“季弘,你怎么还不把衣服穿好呀?”
“父亲,我热。”陈季弘转过高大的身躯,那一对大胸肌正好摆在陈畅的眼前,很是诱人。很明显,这都是他故意的。
陈畅也很无奈,心说,这下糟了,这小子已经完全弯掉了,悔不该昨晚那么严厉的调教他的。“可是季弘啊,你这样不穿衣服,万一被别人看到的话,会很不好耶。”
“不用担心,父亲大人,这么偏僻的森林小路,除了小动物,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啦。而且,就算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不还穿着裤子的嘛。”
“可是季弘啊,你不觉得你老叫我父亲父亲的,会很别扭的吗?你不叫我父亲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咱们是兄弟呢。”
“不会呀,因为你就是我的父亲嘛。父亲永远是父亲!”
“那等会过江的时候,遇到别人,你能不能说我是你弟弟呀。”
“为什嘛?”
“因为我其实才十九岁呀。”
“父亲大人又说笑了,虽然您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实际上,您已经有四十五岁高龄了呢!”
“季弘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揭露别人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哟,搞不好的话,人家会捏爆你的蛋蛋的呢。”
“是咩?”
“还有啊,你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了,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捏爆的。”
“呵呵,傻子才信。”
“……”
“父、父亲大人,别、不要……啊……爽翻啦!”
小树林里五分钟后,两人继续上路。
“季弘,你怎么老是不好好穿衣服呢?”
陈季弘转过高大的身躯,将那一对大胸肌正好摆在陈畅的眼前:“父亲,这天真的好热的啊!”
“季弘,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父亲了啊?”
“那叫您什么呢?父亲?”
“叫弟弟呀,多亲切,也显得我年轻。”
“可是父亲,您都已经四十多了,早不年轻了啦。”
“季弘啊,你难道已经不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的话了么?”
“咦,父亲?您刚刚说了虾米?”
陈畅脑门暴起一根青筋:“季弘,把你的大胸肌拿过来一下。”
“喔,父亲,可是这个要怎么拿呀?”陈季弘刚低下脑袋,“啊,父,父亲大人,别、不要啊……哇……爽翻啦……”
小树林里又五分钟过后,两人继续上路。
“季弘,你现在怎么把上衣穿上啦?”
陈季弘转过高大的身躯,将那一对被上衣包裹着但依然鼓鼓的大胸肌摆在陈畅的面前:“因为,马上就要到长江边啦。”
“不是说,就算被别人看见,也没关系的吗?更何况,你还穿着裤子的嘛。”
“大哥,你能别逗吗,搞得老子好像很淫荡的一样。”
陈畅满意的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
炎炎夏日,到了中午,更是热气蒸腾,整个天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似要把世间的人们像蒸包子一般给蒸熟了。草儿被烈日晒得有些焉了,连小鸟儿都吓得不敢跑出来飞了,生怕一见了太阳,就要变成烤鸡了。城里的街道上空空旷旷,一个人也没有。
宁静寂寥的院落内,“咳”,“咳咳”,一名须发斑白的老人连续咳嗽了两声,拖着残重病体,颤抖着推开了房门。
“吱吖”,随着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老人的瞳孔也随之放大,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名身手矫健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正在……老人的嘴唇也跟他的双手一样颤抖了:“少,少爷,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听到老人惊恐到沙哑的声音,少年抬起头,冲老人微微一笑:“孟爷爷,我手里拿的,这是拖把。”
老人疾步走进房间,站在少年跟前,凝视着他清澈的双眸,额头还挂着汗水:“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连拖把也不认识了?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少年尴尬的站直了身体,吓得眉头一跳一跳的,嘴里小声嘀咕道:“不是您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的嘛?”
老人吃力的仰视着站直后高过自己头顶的少年脸庞,却如爷爷教育孙子般语重心长的说道:“谁让你在这儿拖地的?拖地,这是下人们干的活,你是少爷,怎么可以拿着拖把在这拖地呢?太不像话了。你,你快把拖把给我放下,放下,让我来!”老人虽然颤抖着双手,那如狼似虎般的气势却直接就把少年给震慑住了,少年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老人一把就将少年手里的拖把给夺了过来。
少年委屈巴巴,诉苦道:“我知道这是您的活,可咱们家里就剩下咱们两人了,您最近身体又不好,我怕您又把自己累着了,才好心帮你的。”
老人一边拖地一边听着,眼眶里也渐渐涌出了泪花,少爷善良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然而杜家如今的处境,却让他丝毫也不能心慈手软。
老人姓孟,已是八十四岁的高龄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就算今年能侥幸不死,估计也没剩几年的活头了。作为杜家三代的管家,他比任何人都要更爱这个家。可是眼看着自己大限将至,杜家却门庭凋零,这叫他又如何能够放心的撒手西去呢?一面悔恨自己九年前苟且偷生没有追随杜老爷而去,一面自责自己无能无法将小少爷培养成材。这几天,老人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越发的心急如焚,担忧自己走后少爷无人照顾,要是因此受人欺负,叫他九泉之下如何向已故的杜老爷、老老爷交代呀!哎!
让老人放心不下的这个少爷,名叫杜白,字长兴,是杜家杜老爷的独生子,杜家存世唯一的血脉。九年前杜老爷携妻儿外出访友,途中不幸遭歹徒抢劫,老爷和夫人都惨遭不测,只有孟管家抱着小少爷侥幸逃离虎口。杜老爷死后,杜家逐渐门庭衰落,下人们也都走光了,只剩下年过古稀忠心耿耿的孟管家一直不离不弃侍奉在小少爷左右。
你可能会问,下人们走了,再招不就成了?有钱还怕招不到佣人?这兄台你可就有所不知了。
江州刺史涂穹有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名叫涂财,仗着父亲权势横行州里无恶不作。杜老爷生前因看不惯他欺男霸女,与他产生了些许过节,这涂财怀恨在心。后来杜老爷遇害,涂财欺负杜家无人,老管家小少爷什么的根本不放在眼里,强行霸占了杜家在城南的五千亩良田,还屡次上门挑衅,带人砸东西。这些种种恩怨,江州城里早已是路人皆知。百姓畏惧涂家的权势,谁也不敢得罪,因此杜家即使出重金招聘佣人,也没有人敢上门帮工的。
老管家本想培养小少爷成材,意图重振杜家雄风。可不曾想这个小少爷天生就不是块可雕琢的材料,除了吃的多长得比同龄人高大一点外,一无是处。吟诗作赋他不会,舞刀弄棒他耍猴,教他少爷礼仪他非要与下人同乐,气得老管家差点想掐死他。
哎,眼瞅着自己将死,少爷又不成器,外有涂家公子仗势欺人,内无后人可以接班,老管家愁啊愁啊愁得连吃饭都没了味道,只能将一腔悲愤化作对少爷的严加督促,以期哪一天少爷突然脑门开窍,幡然觉醒。哈哈,真是一厢痴愿!
长江上,陈畅与陈季弘坐在船上吹风,江风拂面,甚是凉快。艄公一边划船一边对陈畅念叨:“你弟弟可真高啊,长得也不错,就是话少了点。”
陈畅笑:“哈哈,我这弟弟平常就爱装酷,一般很少说话,都不搭理别人,所以啊到现在还是个光棍。”
艄公羡慕道:“就您兄弟二位俊俏的容貌,到了南边还愁找不到媳妇?我要是有女儿啊,准许给你兄弟。”
“真哒?”
艄公遗憾道:“可惜呀,我没有女儿。”
“嗨,你这不说的废话嘛!”
艄公继续说:“我媳妇就给我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一天到晚给我惹事,怎么打也不成器。长的呀就跟那山里野猪啃过似的,还学人家嗑五石散。”
“嗑五石散是干嘛呀?那不是毒药嘛?”
“还不是为了瞎臭美。”艄公很不屑的说。
陈畅跟孙思邈学过医,知道五石散是由钟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黄、赤石脂五种药石佐以人参、白术、桔梗、海蛤、防风、附子、桂心、干姜、细辛、栝楼等配置而成的有毒药物,食用的人会变得肤白貌美,同时也有壮阳之功效。魏晋以来的文人为了追求那种飘飘欲仙的风流生活,都喜欢大量食用五石散。孙思邈曾经说,五石散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一种慢性中毒。长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丧命。所以他呼吁世人,如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然而世人都热衷于追求那病态的美,哪里肯听这忠言相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