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信天,誓言不敢随便发。尤其是像苏徽这种做了亏心事的,更不敢乱发了。
苏徽犹犹豫豫的,最终到底是不敢发誓,强言反驳道:“凭什么华郡主让我发誓,我就得发誓,华郡主莫非是自视过高了?”
“苏大人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反咬我一口啊。”
“只怕你不是不愿意发,而是不敢发吧!”
“你正妻高氏,闺中的名声就没好过,虽出身显贵,可哪家显贵门户的人愿意娶进这么一个闹心的,平白惹家宅不宁。”
“也只有您苏大人恋慕高家满门富贵,是将原配硬生生逼成了妾室,来为高氏让路。”
“高氏善妒,而你伪善,说起来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苏徽被她气着了。
华清池说的是事实,也是安都公开的秘密。只是苏未晚的生母本就出身不高,哪里比得上高氏,因此,即使人们心里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出来说句公道话。
毕竟,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华清池不管他气结,继续说道:“高氏入府以来,未晚生母屡受打压,便是诞下未晚之时,都是九死一生。而后不过几年,她便郁郁而终。她是怎么死的,可能苏大人最清楚。”
“自然……自然是病死的!”苏徽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华清池。
“也许吧,毕竟谁也是说不清了。”
“只是未晚十五岁那年,被高氏污了陷害嫡母的罪名,被发配去了庄子,从此与你苏家一刀两断再无往来。这总是否认不得的吧?”
苏徽反驳道:“那写着高氏生辰八字的木偶人是我亲自在未晚那个不孝女的房里搜出来的,绝无陷害的可能。我本想着只是将她送去庄子上一两年,好好磨一磨她的脾气,却没想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竟与苏家决裂。”
“可是你们却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华清池对他吼道,“与未晚相交的人自然知道她是怎样一般气性的女子,可是长年累月待在府中,独断专行的清河王府老太太可不知道,她只听得你们说未晚虽才名在外,却心思歹毒,谋害嫡母。这样狠毒的女子,又怎能嫁与她的嫡孙,这可是清河王府的宝贝疙瘩啊!”
“她又听居心叵测的人说,那苏尚书家的嫡长女苏蔚然是最贤淑的,美貌动人,坚贞自爱,上侍奉长辈,下善待妹妹,比未晚不晓得要好上多少。”
“她这便急急忙忙地去尚书府提亲了,以长姐代幼妹嫁入清河王府,清河王府与尚书府的婚约仍在,而她的嫡孙也不会娶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为妻。”
“那清河王世子生性懦弱,又怎敢反抗一向强势的清河王府老太太呢?这也便乖乖娶了苏蔚然为妻。”
“可是你们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那清河王世子与未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他又少有才名,钦慕的女子是如未晚一般抬笔即成诗,落笔即文章的女子,绝非是苏蔚然那种只知道绣花的深闺妇人。”。
“夫妻感情不和,高氏与你最宝贝的女儿不幸福,而你们将这一切归咎于未晚。你们觉得,只要未晚死了,他们夫妻的感情便能长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