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可以结婚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完全不觉得奇怪,但又不是所有的喇嘛都可以。藏传佛教里面格鲁、萨迦、噶举、宁玛四大教派,即黄、花、白、红四派。
除了黄教是不许结婚的,其他的都是可以的,据说十世班禅是经过藏教活佛认定仪式的,是正式出家的僧人,他也结婚了。藏传佛教导师宗萨仁波切,也曾说爱恋过一个姑娘。
盲僧女儿一直保持微笑着给我们都倒上了茶水,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是上好的金尖,柔和的香气搭配着藏族姑娘特有的体香,茶水未曾入口,已使人心旷神怡,竟多多少少有了些醉意。
倒完了茶,姑娘站到盲僧旁边。盲僧介绍道:“这是女,名叫桑格玛。”
桑格玛红唇微动,也是双手合十,气声如蚊地道:“贡卡桑姆。”
她说的是藏语,大概就是大家吉祥的意思。出于礼貌,我们也回了礼。接着不久,厅上又来了些人,给我们端上当地特色美食。因为我和雨梅黄鼠狼来之期已经用过早餐,这时只是随意做做样子。
喇嘛,通俗来讲就是和尚的意思,但是诚如上述所言,他们却与和尚有着极大的区别,不但可以结婚,还能吃肉,就连常喝的酥油茶,也有荤腥之感。
到了这时,宁武叫我前来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
而盲僧并不知道我们来藏的目的,酒过三巡后,他便问道:“不知赵老弟等人,来西藏是为了旅游还是做生意?”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也好对他试探一番:“都不是,据我一位好朋友所言,多年前,他曾来过此地,意外知道了这一带有一个行事怪异的族群,不知道上师知不知道这事?”
盲僧虽盲,但眼珠子还是完好无损,可见不是外力致盲。他始终如一的眼色,本身就让人产生怪异的感觉。他道:“哦?那他们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朋友的事情了吗?需知恨、恶皆不宜结。”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好奇。”我道。
又出现了!在他一成不变的、和善的微笑的掩饰下,我看到鼻孔有些微张,那是心理有了变化的结果。
他顿了一会,才道:“老我听闻,此地以东的山上的确住着一群怪人,叫什么米什米的。常被人辱称‘猴子’或是‘野人’,据说行事十分不开化。
“其人分有两个部族,一是杜来河流域的达让人,说达让话;一是察隅河流域的格曼人,说格曼话。两族语言不同,互不来往,改革后,其中一族以搬迁至近郊。
“另一族仍居住在山上,他们信奉鬼神,每户正门内墙壁均悬挂牛头,凡有生育,全族上下不可劳作,恐有冒犯鬼魂之灾祸。
“不知赵老弟是不是要找他们?”
我听完后愣了一愣,竟差点被他带进他所编的故事中,如果真有一族人叫米什米的神秘族群,那真是可以去了解一下,以增长知识(后来,我在多方了解后,才知道米什米原来就是僜人,并不是什么怪异的民族。)
可是他却失算了,陈瑜明明说那个族群在西边,而且我也在西边第一次见了他,他却给我编了一个族群出来,还是住在西边!这不是很有此地无银的感觉吗?
我当下也不揭穿他,道:“原来是这样,那当真要去看看了。”
“你们每日游玩后,均可回到陋室休息,不用破费再到市集上另找住所。老我不胜酒力,先行回房休息,你们尽可随意。”盲僧站了起来,习惯性的双手合十,向我们告辞。
他当然要休息,连夜从那神秘石屋赶到那曲,不累就怪了。
等他走远了,黄鼠狼又确认了一下,才走了过来,道:“文叔……”
我伸了伸手,打断了他往下说的劲,又指了指耳朵。
黄鼠狼点头回应,这引起了宁武的注意:“你们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我用手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道:“外面说去!”说完,又把字给抹掉。
宥聪不明所以,见我们都起身离开,他也跟了上来。
我们出了铁门,转过拐角,宁武终于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搞什么?”
“他是坏人!”雨梅口快道。
宁武疑惑道:“他?哪个他?”
“你先说你是怎么认识那盲僧的,交情如何?”我道。
“在一次旅途中偶遇,总之算是机缘巧合,交情不深不浅,他待所有人都是一样,只是我对他比较敬重。”宁武道。
“所有说你傻,牛鬼蛇神都不了解,也敢招了做朋友。”黄鼠狼鄙视道。
“你们是说圣僧?他绝不会是坏人,慈眉善目,言语有礼,怎么会是坏人,而且他还流着王族的血。”宥聪听出了我们在讨论盲僧,急道。
我叹了口气,猜也猜到他们会不信的了。慈眉善目?慈眉倒也说得过去,善目就算了,那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珠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必须相信我,因为至少已经有两个人的死与他有关。”说到这里,我换上了客家话继续道,“你要是不信,我们今晚就证明给他看,前提是必须保密,不可泄露半分给那盲僧听到。
“不出意外,他今晚或者最迟明天又会回到那秘密基地。刚才你在介绍到我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丝的变化,我断定他或多或少是听说过我的。还有,我故意说要去找一个神秘的族群,其实就是要引蛇出洞。
“既然在这里巧遇了他,也就省了跟踪苏尔亚了。”
之所以换上客家话,是因为我一时找不到用什么语言,是我们四人都能听懂,就宥聪听不懂的话。如果说越南语,宁武不懂;说英语,当然也是他不懂,还有雨梅;说客家话,虽然雨梅不懂,但她一直不离开我半步,我可以再找机会跟她讲。
听完我的解释,宁武自然是信了,只留宥聪陷在雨里雾里,等东窗事发,他自然也能知道,这次行动就先不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