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大光明的意思上,所谓的东海招贤令并无国界,是对整个武林的一种恩赐,也是对各派武学的一种补充。它由几乎与刺客秘团、藏天教等势力同步建立的东海岛派发出,其岛主就是东灵天尊,副岛主本是东灵宫童子转世的韩伯。
不得不说,避开隋末战乱是离开洛阳的借口,但师命不可违,只字未能跟女儿蔡刃姬提起,是他一生的痛,真悔之晚矣,亦无可奈何。
在背后,东海招贤令的真正意义是给一些有才有德之人,更是为九州培养一代又一代的十二星和十二高手,如蒙恬、霍去病、李宰兴、李靖和尉迟恭等人都名列其中。
自从五胡乱华之后,守住神州大地是底线,更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背着触犯“凡人常做神仙梦,神仙不管人间事”的天条,东灵天尊虽是奉命而来,亦不敢再出差错,曾经不止一次以灵魂出窍的办法进入姬十一的思想,却因一点得不到信任而毫无办法,故此次亮出东海招贤令多少有些无奈,主要是看着十二星一个个陨落而心急。
在西晋之前,东海招贤令本来几乎与“赏善罚恶令”的性质一样,分为判官地狱令和天使升仙令。判官地狱令,简称狱令,有权惩处一切罪恶,最得力的帮手就是刺客秘团;天使升仙令,简称仙令,有权奖赏一切善行,最得力的帮手是武林中的各大名门正派,如李宰兴这一脉的姬氏族人,也包括皇族。
判官,飘忽不定,却无处不在,如刺客秘团、万义教和护汗教等,甚至连百骑营都甘愿受其驱使。这是可以理解的,赵仲士等人负责太宗出行的安全,如果能提前排除隐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岂知太宗是真龙天子,已与东灵天尊事先商议妥当;使者,数以万计,朝堂、乡野、闹市等地都有其身影,最突出的代表性人物就是长孙皇后、马周和如同。
知有令而不知其所出,人人却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
自从隋文帝灭南陈而一统天下以后,东灵天尊就不再行大道,连招贤也只针对江湖门派,这是李宰兴与韩伯的功德。且从隋末农民起义爆发开始,招贤之事已中断多年,今年算是重新开张。这是因为战争是可怕的,残酷的,自带毁灭性的,到了公元628年,大唐的人口才三百万左右,中原大地满目疮痍,百业待兴。
太宗胸怀大志,更是心急之人,将名剑赐予武林各派,本来想即可振奋人心,又可借此以安定天下,还能行制衡之策,然而武林不同于朝堂权臣、士族大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大战在即,忧心如焚,“处江湖之远,望尘莫及”,只好勉强答应姬十一的所有要求,见他迟迟不肯启程,都想把人给供奉起来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解决或者平息一切,但内心深处的不满正在累积。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武林中的一些年轻才俊都人到中年,基本成为家族或门派的中流砥柱,如第一、二、三把手,突然接到东海招贤令,不得不以家业为重,就算稍有心智的,也只是装装样子,随便派几个人而已。
与大唐相邻的几个王朝则不然,刚刚继承吐蕃王位的松赞干布、吐谷浑的伏允可汗和高昌的国王麴文泰等等都派得力之人应招,就连高句丽的荣留王高建武也想喝一口汤,却都以使者朝贡为正当理由,轻而易举地过了大唐各个关隘。
谁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就连神仙也不例外。东灵天尊不会忘了太宗,更不会忘了其他十位星官。幽冥白使也想亲自把令牌直接交给他们,却遇到了周志一,因他的身份极为特殊,与谁都有较深的关系,差不多跟姬十一有的一比,且又在长安,不得不双手奉上,退而求其次。
一向与人为善的他,这次之所以如此坚持,绝不会想着得罪人,而是因为去蓬莱岛不能少了周丽珑,她才刚刚生下一子周士画,故想拖延时间,先瞒着王诗辰等人,在一个月后才请出东海招贤令,只让十人前去,佯装不舍道:“此去东海,路途遥远,蓬莱岛主也没邀请其他人,二叔就珑儿这么一个女儿,望侄子、侄女们多多顾着啊。”
他可谓一箭四雕,既不失信于姬十一,又可表示与自己的老兄弟们同舟共济,还能让女儿从蓬莱岛学些独门本事回来,尤其是在众人走后,悄悄把华子洁与周青儿的喜事给“被迫”办了,真是老谋深算。
一直以来,周丽珑行医救人,为善不恶,教授姐妹们各种调理之法,就连把周青儿“推荐”出去也是她首先说出口的,为人处事几乎完美无瑕,岂知都是父亲周志一设下的圈套,也怪姬十一想得太“周到”和华子洁早已种下了缘分。
王诗辰等人视之为最亲善的家人,尤其是吴毛毛,拿着铜镜,拍拍胸脯道:“伯父放心,周姐姐是最好的姐姐,小画儿是最好的侄子,一起去,谁敢动歪脑筋,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
你要找死,千万别把我周家搭进去。对,小侄女还是死得远些,老夫真不想摊上事儿,谁知道那个泼皮十一的下一个目标是哪家啊!周志一绝不会同意让唯一的小孙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可以牺牲任何人,却破涕而笑,连忙道:“都是一家人,叔在家守着,也一定想办法把所有的生意都夺回来。等学成归来之时,你们还是少掌柜,将来是你们的。”
这颗定心丸不可谓不大,王诗辰等人不知自己的父亲还活着,齐下跪,称之为大庄主。
趁你弱,吃你肉。周志一当然心动,但自知未必是姬十一的对手,头顶上还有太宗,且一旦过早传开或者暴露,必将殃及家族,忙以年老体衰为由婉辞,却以庄主的姿态发誓要为王文礼等人报仇。
没有谁能比独生女儿更了解父亲。周丽珑太知道周志一的心思了,故眼睛一直转来转去,目的就是让他赶紧拒绝,在她心里,庄主之位只有姬十一或张小虎可以胜任,绝没有第三个人选。
她没有学好周家的生存之道,而管家周永兴运用得非常熟练,在王大元等人的劝说下,早已加入姬十一的线人行列,故周家的许多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周丽珑等人一出发,太宗就想起了张小虎,认为功劳绝不能都让姬十一得了,将来尾大不掉又会是个大麻烦,便以恢复张家的名声、地位以及家国大事、民族大业等等为据,令他为姬十一的副手,而暗中又给了一道先斩后奏的密旨,“凭此可节制原封侯”。
张小虎既收到了东海招贤令,又接到了圣旨,但见张口跟个话痨似的没完没了,一出手就是“鬼刀开山,神魔莫敌”的开山刀法,直接断了他的臂膀,大喝道:“本少爷有东海玉令,谁敢上前一战?”
一位老者从后面突袭而来,瞬间将其打晕,救了张口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