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说得平平淡淡,但这是天生的使命,也是杨教主早已交代的任务,故无论主观还是客观上,杨之杺都十分乐意练姬氏天道剑法的。因为没有练字和练前十二式的功底,所以李二宝教得非常认真,生怕哪个细节没教好,无论招式还是心得,说了一遍又一遍,连她都觉得很烦。
然而这并不重要。因为郑羽音等人本来就吃醋,此时更是你一句我一句撒娇起来,说着“不会,相公来教教嘛”。
这也不是主要的,因为在教她们的同时,李二宝已经想起了与周懿茵在一起的时光,只淡淡道:“‘完美’要是有什么地方还不懂的,就问好徒儿。都好好练,我出去走走。”
众人多少知道一点,见他甩脸而去,只得安心练剑。汪潆沄不管这么多,笑问:“把一群小女子都留下,合适吗?相公就不练吗?”
笑话!你们哪个是小女子?就连好徒儿也不一般,哼!我一看就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懂就给我好好练!李二宝却笑道:“听说过站稳八方吗?有你们练就可以了,我不练,也根本没力气呀,对吧?”
有我们五个,再加上周姐姐,还不够?相公这话是不是把这杨姑娘都算进去了?汪潆沄不依,又问:“我要和戈儿好好切磋一下,沁姐姐比较安静,应该心细一些,就陪杨姑娘练,怎样?”
“现在练是最为安全的,随你们喜欢!以后练字形剑法,都注意一点。让外人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见郑羽音惊疑,李二宝又笑道,“除了好徒儿,你们一个个都是我内人,谁都逃不掉!走啦,看看今天能不能就站稳!”
“算你狠,就怕你吃不消!”汪潆沄依旧不服,尾随而去,后郑羽音等人也跟去了。
……
李二宝没去热闹的地方,就向着往日带姬申石经常玩耍的河边而去,见一人正准备跳河,笑道:“水不深的,跳下去也死不了,万一摔了个头破血流的,还弄脏了老哥的洗脚水,你得赔钱!”
如果说原封州还有人不认识李二宝的,那一封镇的人肯定是清一色恨死他的。公元626年以前,他没做过好事,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可自从长安回来后,是真的没干过一件令人不烦心的事,好在李五正等人多善,不然天天都不好收场。
此人是管空的侄子,叫管子鲜,见他如见财狼一般,不跑都不行,却不慎从崖边滑落,惨叫一声,暗自叹道:遇到黑傻子这帮人,我管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啊。只叹我至今一事无成,真给伯伯丢人!
几日前,左守右、右守左来请管空去州里任职,却阳奉阴违,以赶路太累为由索取路费,明里暗里都想要他的几亩好地。管空无奈,主要是怕李二宝把府衙和州里的事情弄得一团糟,只得答应。得到之后,二人不满足,因为管子鲜家的地更肥更方便,就出示了地契,以孝道为借口,又骗取了他的地契,却不把地契还给管空,差点把管家老奶奶给气死。管子鲜并不想死,只是望河而叹。
李二宝有愧于前事,马上救人,有子鼠之力在身,还算拉住手了,却挡不住下坠的力道,差点随他一起滑下去。好在汪潆沄及时赶来,也只抓住了一条腿。
李二宝知她有实力,故意笑道:“要摸就摸第三条腿,可好?”
汪潆沄随其意,瞬间就撒手了。
“妹妹,你可真行!”郑羽音等人也赶到了。因为心中不舍,她对谁也没说什么狠话。
……
“把救上来,不是让你小子欣赏的,还敢看,找死吗?”李二宝见他眼睛睁得跟打灯笼一样,一直扫视在她们身上,怒了。
一个小镇上的人哪里能一下子就见到一群美女,都快看傻了,忙施礼,转身就走。“回来!还没说干嘛想死就走,是想换地方吗?”李二宝不是针对他,只想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为何会寻死。
管子鲜还是想走,只道:“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汪潆沄不让,还拔出了剑。管子鲜看到有这样呼之欲出的肉脯的女子,不得不停下来,不仅被李二宝扇了一记狠狠的耳光,还被他以各种身份威胁住,只好说出了实情,又严肃道:“别以为当了大官就了不起,总是欺负我等读书人也不怕被笑话吗?”
李二宝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却喝道:“走,去看看我那该死的死兄弟!”
与离开长安时一样,李二宝牵马,让众人在一封镇的大街小巷里展示各自的美,夏天的美,自然的美,夏满六手艺的美。无人不羡慕,不赞叹,应该一大半是嫉妒,包括站在最后的管子鲜。
稍微有点消息,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左守右、右守左就一定会上街的,这回不一样,因为两份地契实在是大赚一笔,还以为是李二宝给的辛苦钱,正在庭院中喝酒庆贺。
一句“嘴歪脸方”后,李二宝抱起大石头就砸过去,破门而入,却笑道:“左左右右,你俩这对难兄难弟可以啊,还真没什么不敢干的,比我强!”
二人以为没事,忙捡起破碗去敬酒。李二宝一点都不领情,给每人都是两记狠狠的耳光,看得管子鲜都觉得疼,怒道:“我们当年是捉弄过管老刺史,有自命不凡吗,有动过粗吗,有拿人家钱财吗,有贪得无厌吗?”
离开原封州之前,李二宝等人是一直“大闹天宫”,但针对的基本都是所谓的大小貔貅,大打出手的也不过是会些拳脚的大小霸王,特别是刚刚被杀的李横天和李横子,没做下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不然以管空的为人和做官原则,岂能一直让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李二宝觉得不够,又大声补充道:“什么叫大是大非,什么叫有情有义,什么叫有原则的好人,什么叫天地良心?真一点都不懂吗?现在都敢打到管老刺史的家里去了,绝对比我强!我是看好你们呢,还是给你们好看?”
他一旦发怒,无人不怕,此时更是无人不服。二人有所领悟,忙把地契还了。
管子鲜不仅感激,还为二人求情。李二宝没有一点满意,正视道:“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听说管老奶奶差点被你们给害死,真是厉害!老哥还是有原则的好人,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机会。自己说,是哪只手接的地契?”
二人伸哪只手都不是,只得下跪求饶,众人亦为之求情,却听得一句“是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来”。
活着总比死了的要好,也摸不着李二宝到底是什么心态,二人只好自断右手,见他忙把好酒倒来,因太过疼痛却大笑起来,心中的不满和憎恨都已到达了极致。
李二宝依旧认为还是不够,把二人交给管子鲜,还给他一枚黄金骰子,令他把人送往原封州刺史府,一定关入大牢,却乘隙在二人手臂上盖了前卫王的大印,只道:“举贤不避亲,杀人得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