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背脊一路滑到腰臀,有点温热,也有点疼。
可她高兴。
赫澜的眼神非常沉静,她淡漠的起身,慢慢拉上衣裙,捡起匕首放到桌上。
“宁乐,给我打桶洗澡水。”
门外的宁乐立马应下。
没一会儿,宁乐和采润抬着沐浴的木桶进来,两人很灵敏的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可看着主子的脸色,默契的不多嘴,默默退到门口守着。
赫澜脱下衣裳迈进桶里,整个人都陷入水中,背脊上的伤口一阵刺痛,火辣辣的让她整个人僵了僵。
清洗好身上的血,去除血腥味,她从水桶里出来,拿出金疮药给自己包扎,缠绕住双肩,把背脊狰狞可怕的疤痕遮住,她捂着腹部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为了掩盖身份,她必须把这个刺青除掉,她庆幸没人知道那朵刺青是刺在哪个部位的。
女人狭长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暗红犀利,十几刀划痕,说不疼是假的,到现在她都有点直不起背。
她一个人看不全,所以只能把那个部分都滑到,光滑白皙的皮肉翻开,很狰狞,但她看不到。
“把水倒了,衣裳烧了。”赫澜哑着嗓子说。
宁乐眼疾手快的进来处理好这些东西,从头到尾没有多嘴一句。
赫澜高兴寂尧今天回来的很晚,她缓过劲儿来好了些,至少身体没那么特别僵硬了。
自从成为储君,寂尧要更忙一些,赫澜也理解,并没有任何怨言。
·
朝会。
与寂夜一同入殿。
“最近一直在忙,没来得及祝贺太子,恭贺二弟成为储君啊。”寂夜笑着,眼神却有些别样的味道
寂尧压根没理会,绕过他进了大殿。
百官上朝,老皇帝落座。
太监高呵:“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寂夜眼睛立马发光,“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嗯,说来。”老皇帝中气十足。
“儿臣发现东国之内还有奸细余党!”
闻言,百官哗然,窃窃私语。
寂尧的眼睑蓦地收紧,眸色荡着深冷。
“这奸细为北国之人,儿臣派人千辛万苦的打入北国,听闻这北国奸细的身上都有专属的刺青,父皇也应该知道,刺青这东西在东国是不盛行的,如此,想要找出那奸细余党,岂不是很容易。”寂夜兴奋不已。
老皇帝眼睛一眯,他自然知道这事儿,却也还是在意余党一事,“此话当真?”
“自然!”寂夜信誓旦旦,“而且儿臣也知晓了两种花,一种是曼陀罗华,而另一种,名为睡火莲!”
寂尧的唇角抿了抿,眼神愈发的深邃恐怖。
“查!”老皇帝一拍龙椅扶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寂夜得意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散朝时,寂尧一直没说话。
“太子殿下,这次皇兄就不承让了,必须关系到东国安慰的事,皇兄可不敢马虎。”寂夜耀武扬威。
寂尧停下脚步,斜视他,“那就……祝你好运。”
看着寂尧宽大的背影,寂夜愤恨的咬牙,眼里盛着无尽的嫉妒。
那储君之位迟早是他的!
寂尧,不用你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