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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商正在为余时友的话高兴,没想到她会担心自己,可是说到后面忒不是滋味儿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就算了,还担心薛意浓。
再往后面听,更加不是滋味儿了。对于皇上和皇后她只想说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完全不明所以,惊呆了。
“他怎么那么傻呢,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人,就算不喜欢你,放着也不碍的,怎么会在乎你幸不幸福。”
“是,在你看来,她是很傻的。所以我不想伤害对我傻的人。”
“难道你一辈子就要这样下去?为了他?”
余时友很诚恳道:“是,一辈子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能说全为了她,自己快乐的同时,让别人受到伤害,我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颜无商开始糊涂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刚开始我觉得他对你不好,可是听说你遇刺了,他立马就要过去看。说他对你好,你看看,他总是让你一个人孤单寂寞。”
“你不用糊涂,我们是朋友,守望互助。”
“那他要是知道我们相互喜欢,会怎么做?”
“不准告诉她,而且谁告诉你,我们相互喜欢了,是你自作多情。”
颜无商笑了笑,“对,你嘴巴硬不承认没关系。要是皇上不反对,我会找个机会跟他谈谈,让他放你自由,其他的事,我们来想办法就行,既不让你为难,也不让他委屈,朝廷中安然无恙,如何?”
这个主意固然好,但余时友没直接说出来,一说好,好像自己多急切似的。
远远的就听胭脂喊道:“皇后。”两人望向凉亭外,胭脂已经找了过来,果见有人绊住了余时友,不由得如护鸡仔的老母鸡似的护在余时友的面前,很是戒备的望着颜无商,又觉得这人很是面熟,想了会儿,才知道是上次救人的那位公子。
余时友看胭脂的模样,好笑的很,问她道:“你怎么过来了?”
“哦,是皇上让奴婢来请您吃晚膳。”
余时友不再耽搁,“那我们回去。”
“好。”胭脂仍然戒备的看着颜无商,都说好看的男人不是个东西,她殿后,要是那人想突袭,她也好为皇后拦一拦。
待两人走后,两个侍女也将玉簪给放了,让她三人一道回去。
颜无商只是痴痴傻望,那两个侍女笑着在她眼前挥动手臂,“都走了,还看哪!”
颜无商笑道:“看,当然看。你们可不知道我得了什么好消息,不说了,前厅如何了?”
其中一个侍女说道:“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渐离公主被劫了。”
“是吗?那也不算坏事。”两个人不明白,颜无商也不做解释,她道:“其他人呢?”
“都走了。”
“那我们也走。”
却说薛意浓等人吃过之后,各自回去等消息,父母年纪大了,消耗不得,她再三答应,只要一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派人送他们回去,自己带着众人回宫。回到宫中,落雁迎了上来,道:“怎么这么早回来,奴婢原以为会晚一些。”
“没什么,出了点事,宫中可有事发生?”
“没有。”落雁想起来,说道:“徐姑娘给你们留了信,让人送了过来,您刚才不问,奴婢险些忘记了。”说完,去拿了过来。薛意浓和徐疏桐各一封,两人捏信在手,看了彼此一眼,不晓得徐疏影突然留书有什么事。
两人拆开来看了,表情都有些变化。
徐疏影告诉徐疏桐,她这次能见到姐姐很开心,已携了爱人回老家了,宫里规矩多,她不习惯,而且老是打扰姐姐、姐夫她也不好意思,面辞又怕姐姐哭哭啼啼的,所以留书,等日后安顿好了,再带着爱人过来给姐姐瞧瞧,最后说了一句:渐离是我劫的,万望姐姐在姐夫面前美言几句。
徐疏桐嘴角的肌肉抽了几下,薛渐离竟然是自己妹妹劫的,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事得多严重,这可不只是关系到肃晋皇府,还有将军府,还牵涉到方方面面,说一句劫人就完了,扔下一堆烂摊子让她们来收拾。
薛意浓的信意思也差不多,还告诉她,床顶上的小册子‘借阅’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还。薛意浓想一想什么小册子,瞬间‘哎哟喂’了,跑去床顶上翻翻果然不在了。
徐疏桐看她慌慌张张的,还道是什么宝贝丢了,一问之下,才知是怎么回事。
提到那本小册子,徐疏桐不由得心虚,刚开始她画这玩意儿的时候就没安好心,这下好,风水轮流转,飞到妹妹手里去了。
她那妹妹是个粗人不错,可是悟性高,别一下子就抓了人推了完事。这次好像在信里说携了爱人回家,徐疏桐还怕自己眼睛出了毛病,赶紧把信拿出来看看,可不是这么写的么。
有爱人了,所以就偷溜回去,说什么舍不得她都是假的,躲到远方去恩爱才是真的,这个洗脸盆,真是欠揍。
不过话说回来了,疏影没事去抢什么婚,这也是信里的‘重头戏’。薛意浓见她的‘秘籍’被顺了,也就不说了,但是妹妹被小姨子给打劫了,这算嘛。
她看着徐疏桐,想从徐疏桐的脸上找到答案。徐疏桐回她,“我也是刚刚才收到信,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渐离很安全。”
“朕知道,朕只是在想,会不会这次渐离被劫,是她们事前策划好的,渐离后悔了,不想嫁给李霖了。”当然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过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儿八卦,心里藏着某个可能性,只是没有提前说出来。
徐疏桐见之,说道:“皇上似乎还有话说。”
“你先说。”
“您先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两个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勾/搭上了。”她们都觉得不大肯定,因为薛渐离之前喜欢皇后,那也是十分坚定的。“也许是这段日子,渐离受了极大挫折,有了尝试,觉得跟李霖实在没有感觉,所以返回去喜欢女子也是有的。皇后可能跟她说了决绝的话,她不再提了,在她人生最脆弱的时候,小姨子一直安慰她,所以转而喜欢小姨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这样,她两个这是亲上加亲了,甚好。但是不过是猜测罢了,“小姨子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她喜欢男汉子,要肩宽腰窄大长腿,最重要的是腹肌结实,脸长的好,还要打的过她。渐离根本不在要求内。”
想了想觉得这不是这件事情的重点。
现在渐离很安全,那她也就放心了,等明日找个时间,再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太后,让她别再担心。
眼下,小姨子和妹妹落下的债,她还要还。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她喊过落雁,道:“告诉画师等他画好了渐离的画像,让朕过目一下。”
落雁道:“好。”这就去了。
徐疏桐问道:“皇上打算改画像?那怎么找得着。”
“她们想走,朕难道还能拦着,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万一画的像,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她们躲躲藏藏,一路上就要辛苦了,况且建了家庭,总要出来见人的,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受累。”
徐疏桐赞道:“皇上思虑深远,我所不及。”
薛意浓笑笑,“你不过相信朕罢了,朕明白,你心如朕心,盼望她们一路平安到家,若能相亲相爱有什么不好,这世道容不得异端,难道朕还要再加迫害么。朕于心何忍。”
不多时,落雁拿过画像。薛意浓看了一眼,拿到桌案上,胡乱的添了几笔,不十分像了,才交给落雁,让落雁告诉下面的人,“照着画,公主被劫是大事,还是低调为好,怕劫匪看见,狗急跳墙,对公主撕票。你就这么对下面的人说,让他们查的时候,尽量动静小点儿。”
落雁心里奇怪:“这样还怎么找到公主。”不过皇上这么吩咐,那她照办就是。
翌日,薛意浓请贺太后进宫,说是议事,让她单独前来。贺太后心里就有些奇怪,眼下并没什么事需要商议,想想可能跟薛渐离有关,且这其中有什么不好对别人说的事。
进了宫之后,在锦绣宫与薛意浓会面。贺太后一见薛意浓就问道:“是不是渐离有消息了?”
薛意浓也不急着回答,道:“母后,您坐。”
贺太后赶紧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望着薛意浓,想她快点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母后,渐离的事已有些眉目,不过……”
贺太后急道:“不过什么?”她脑子急速飞转,一切竟往坏处上想,不由得有些自苦,“你说,母后能承受的了。”
“她现在很安全。”
“嗯嗯。”贺太后还是一副苦逼相。
薛意浓又道:“跟人一起逃婚了。”
“啊?”她还在等着说渐离的人找到了,但是清白不保,哪知道是这句话,当下立断,“不可能,她这段日子一直在房里,什么人也没有见过,怎么会?”
贺太后想不明白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朕想她是反悔了。”
“反悔?这次婚事我们并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怎么会反悔呢!”贺太后懵懵的,脑海里又想起婚礼的前一晚薛渐离对她说过的话,自言自语道:“是,她说过的,只是哀家当时太开心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薛意浓听她这样说,想道:“看来渐离想要逃婚也是有端倪的,只不知道是与小姨子约好的,还是小姨子临时起意,而渐离顺水推舟。”
“那……那渐离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朕甚至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是如何晓得她……”
“朕自有渠道,母后不必担心。”
贺太后‘哦’了一声,“那将军府?”若渐离真逃婚了,可就太对不起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