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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渐离推卸责任,撂挑子不干了。徐疏影一副‘我有一个姐夫’,所以嘛事儿都交给姐夫就完的心态。
薛意浓在无意间成了两个人收拾乱摊子的代言人。薛意浓猛的打了几个喷嚏,她道:“怎么回事?又打。”
徐疏桐正好坐在她的左边,问道:“怎么了,受凉了?”
“没有,一直都好好的。刚开始就打喷嚏个没完,疏桐,朕有一个直觉,是不是朕的小姨子又在背后对朕冷吐槽了。”
“不会吧,您疑心生暗鬼。”
薛意浓很坚决的说道:“不!我得了小姨子冷吐槽过敏症,只要她一提到朕,朕整个人都感觉不对了,她每次吐槽,均有此效果。朕想,这次也不是空穴来风。她这会儿不知道在大厅的哪个角落里,和某个谁谁谁说朕的坏话呢!”
徐疏桐笑道:“您真是多心。”
她两个正在说话,不妨有人还没有进门,就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这一声喊,让大厅里所有在说笑交谈的人都安静了,随后就见李管家踏进门来,一下跪倒在李易面前,“将军,有人抢婚。”
“什么?谁这么大胆。霖儿呢?”李易的双眼瞪的很大,显然对这样的事很吃惊,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婚。“那人抓到没有?”
“还没。”
“怎么回事?霖儿人呢?”
李管家回道:“少爷让奴才先过来告诉诸位一声,免得大家担心。他马上就过来。”
薛定山这会儿却很生气,薛渐离被人抢了,李霖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道:“李管家,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公主如何?现在何处?”
这些李管家一概不知,就将当时情况描绘了一遍,他是如何上去打招呼,误会是拦截要糖果的人,后来那人如何发招,如何将李霖打倒,如何抢了公主,又是往何处去,李霖又是如何追赶等等。
众人先明白了个大概,这时候李霖进门来,他已换了一身新衣,进来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准新郎身上,多少有点同情他。
原本羡慕他能娶到公主的,现在转为幸灾乐祸。接个亲,连公主都没有保护好。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
李霖一撩衣服,给薛定山等人下跪。“李霖保护不好公主,还请太上皇、父亲责罚。”他到乖巧,一过来就认了错,反让人不好说他了。
薛定山道:“渐离在哪?”
“回太上皇的话,公主被人抢走,小婿百般追赶,未曾赶上,恐家里人担心,先回来汇报。”
只听得茶碗‘晃荡’一声碎了,薛定山满脸的怒气,“你把渐离丢了,现在不顾她的死活,竟然还有脸回来,我把女儿交给你,是希望你能保护她,能爱护她,结果,日子还没有过,人却丢了。”
李霖连连告罪,“让公主身陷险境,是小婿的错,为今之计,还是增加人手,快点把人救回来才是。”
李易过来说话,“太上皇,霖儿不是故意的,您刚才也听到了,霖儿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我自然听到了,我心中万里挑一的女婿,竟然被人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我怎么能不知道。”
李易脸红,询问李霖当时的情况。李霖也说不清楚,“你怎么败给他的?”
“爹,那人出手太快,孩儿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待孩儿转身过来,公主已被劫走,孩儿赶了过去,那人轻功了得,就算带着公主,动作丝毫也不拖泥带水,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大厅里的众人听了,不由得一阵哗然。这还了得,就连御林军的侍卫长都被打的无还手之力,若是这人想刺杀皇上,岂不是易如反掌?
大家都在猜这是哪号人物。
薛意浓这会儿也在当场,听得说,不由得在想:“不知道那人要是见了小姨子会如何?”看来,她又得派徐疏影出马,将那人给擒过来,给小姨子找点事做,省的她每天在背后吐槽自己。
抓到人,很好。可以很好的解决眼下僵硬的局面,这要是抓不到人,嘿嘿,挫一挫小姨子的锐气也是好的。
薛定山道:“依你说来,你这是不打算找了,反正对手也打不过,去了也没用,渐离这是活该要送了命。”
“不,太上皇不要误会小婿的意思,就算拼了小婿这条命也一定会把公主救回来。”
李易对儿子有情有义,敢于负责任这一面大加赞赏,李霖得了父亲的点评,很是骄傲。
而这时,薛意浓却开口说了话。“李将军过誉了吧!”众人一听她说话,立马都噤声了,而且这话一开口,李易有些不以为然。大家伙儿是乐见君臣对掐的,一个个敛声倾听。就听薛意浓说道,“这个时候,有时间说废话,难道就不能快点去找渐离吗?你们不心疼,朕可心疼呢!朕奇怪的是,一个丈夫丢了自己的妻子,不心急如焚也就算了,还有闲情雅致讲废话。朕说一句让李将军不舒服的话,若是令郎如此厉害,渐离也就不会被劫走了。”
李易当下脸色非常难看,他只是习惯性的表扬一下儿子,竟然惹来了圣怒,想一想也对。人丢了,时间就是一切,抓紧时间制定营救方案才是头等大事。
“微臣知错,多谢皇上批评。”
“不必说这些,现在立马派人画了渐离的画像给营救的人。马上派出人配合去查,早一分钟行动,就多一分机会。其他的等渐离回来再说。”
一时之间,纷纷派定。
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将军府遇上这样的事,不知散了好,还是留下好。
薛意浓吩咐众人先散了,等有机会一定重新置办宴席,宴请众人。众人如惊鸟之状,纷纷散去。
屋里只剩得十几个人,气氛为之一凝。这时,一直玩累打盹的二傻醒了,一看,人都走了。她小人家高呼道:“窝(我)的饭饭还没有吃!”说着,特别的委屈。她可是过来吃东西的,还饿着肚子,竟然没有人叫醒她,大家吃光了,都走了。
二傻的学步车,骨碌碌的转个不停,走到薛意浓跟前,拉住她的下摆摇来摇去,“父皇,吃。”她摆出一张天真无辜的脸,薛意浓笑了。
“都吃过了,没了。”
“什咩(么),都吃光啦,那窝(我)咧?”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让这里很紧张的气氛也为之一松。众长辈听到她天真稚气的言语,一张崩着的脸也泛出一丝笑意。
“你嘛,只好饿肚子。”
“怎咩(么)口(可)以纸(这)样。”一转身找徐疏桐撒娇去了,要让她回家给重做,粘在徐疏桐怀里就是不肯抬头。
薛意浓笑道:“好啦,骗你的,大家都没有吃,要等你醒过来再吃,我们吃饭吧!”万千事情总是做不完的,招呼大家先填了肚子,再说其他事。
二傻又跑过来,拉着薛意浓的下摆说:“父皇,你骗银(人)家,哼,银(人)家不理你咧。”
她脸一撇,真的别过一边去,一双眼睛仍不住的偷瞄薛意浓的表情,要她过来哄哄自己,说说甜蜜话。
薛意浓如何看不明白,一把将她从学步车里抱出来,道:“好了,是父皇错了,不该骗二傻,今日父皇以两个小鸡蛋给二傻赔罪好不好?”
二傻想想觉得还不错就答应了,之后到手的是两个鹌鹑蛋大呼‘上当’。见大家都在,就让坐下吃饭,环顾一圈,独不见余时友,问她留下来的侍女道:“皇后呢?”
胭脂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去如厕了,马上回来。”
“哦,你去告诉她,让她快过来吃饭,别饿着了。”
胭脂答应了,这就去找。一面奇怪,皇后出去好些时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被什么人给缠住了?
胭脂猜的八/九不离十,余时友确实给人绊住了脚,而且这人,胭脂也是认得的。就是那个冒充阁子里姑娘的颜无商,她这次也过来参加婚礼,在茅房与余时友,她大感二人有‘缘分’。
一路纠缠着没肯让余时友走,至于陪着余时友过来的玉簪,已被她的侍女给‘请’到一边歇着去了。
两人站在凉亭了,大有对峙之势。
“本宫知道你是无商,有什么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本宫也知道了,本宫想我们应该无话可说。”
颜无商道:“怎么会,之前我们每次见面不是说好多吗?你忘记了,我没法忘记。”
“无商,不要逼本宫。我们,不可能的,你就算拦住了本宫,难道本宫能一辈子不去么,你……很好,所以想要找个情投意合的人不难,本宫谢你上次出手救了我。”说到此处,语气就没那么坚决了,若不是颜无商,她早已成为灰土。余时友尽量不去看颜无商,免得在她的眼里,又看到让自己难过伤心的东西。
“你就这样谢我?”
余时友回过头来,问道:“你还想怎样?”
“至少……是这样吧。”她欺近了余时友,揽住了她的腰,把嘴唇压了上去。不过只亲了一下就离开了,怕什么人路过看见,于余时友不利,现在还没有到摊牌的时候,一切需要谨慎。
余时友又惊又气,又羞又怯。
“你,你这是做什么?冒犯本宫,可是死罪,你不怕死吗?”
“怕不能死在你手里。”
余时友道:“你不要再说这种胡话。”
“小凤。”
“那不是你能叫的。”
颜无商半含着伤感的笑道:“你不让我叫,你想让谁叫,皇上吗?”
“对!你满意了。”
颜无商苦笑道:“不满意。你分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干嘛要想着不喜欢自己的人。”
“喜欢喜欢,你就知道喜欢,我根本没的选择,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所以请你以后对我放尊重一些,不要仗着我们认识,就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
颜无商放柔了声音,极为心疼的说道:“你生气了?”
“不关你事。”
“你生气了,就关我的事。对喜欢的人,让她生气了,就是我的错。”
余时友被气笑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喜欢你的道理。”
“别傻了,放手吧,你斗不过她的。”
“你说的他是谁?”
“你知道。”
“你担心我会输?”
余时友摇摇头,“我担心,她如果知道你喜欢我,会狠狠对付你,会怕你对我不好。我就是知道,她是那种为别人想的人,怕身边的人不幸福。可是我一旦离开了皇宫,这个世间的风云又会再变,我怎肯让她为了我去面对那么多,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