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与游舒雅两人是边裕德在体校最忠实的朋友,属于真正的心腹。往常他想要做的事交由两人去执行都比较放心。
现在还不到十点,体校在临近春节的几天,处于半放假,管理得比较宽松,凌晨十二点才关门。边裕德让余杰、游舒雅两人回校,邀请另一帮家境不好,在学校里表现优异的同学来赴宴,其中包括梅桂妍、斐裕莠与苗恩静三个女生。顺便取来他宿舍里干净的衣服和他在鹭岛买的一箱礼物。
这个时间点许多人差不多休息了,可叫醒他们来免费吃一顿丰盛的酒席,绝大多数人难以拒绝,要知道八十年代早期民众生活水准普遍不高,家境差的学生甚至一年到头吃黑萝卜干(腌制的咸菜)配米饭,连方便面都舍不得买一包(一包零售0.3元以上)。条件好点的就开个小灶,一星期吃顿肉菜,当作改善伙食。似张雨婷、边裕德、吴维涛这样出手阔绰的凤毛麟角。
身高1米56(与张雨婷差不多,这些数值是包括鞋跟与鞋垫的厚度,两女实际身高要减去3到5公分),体态轻盈的苗恩静今年只有十三岁,家教严,是个思想保守的传统女孩,夜晚除非有要事,否则从不外出,更别提在外面过夜了。不过边裕德也有办法,这样的小女孩安分守己、胆小怕事,在意周遭的舆评。只要婉转地告诉她:不来赴宴,一会儿他会亲自把礼物送到她的宿舍。她就不敢不来。
只要她前来,有游舒雅、余杰两人默契的配合,其他蒙在鼓里的那帮同学热情的留客,到时候就是想应付下走个过场就回去,也由不得她了。
凌菲、容冰儿之后,苗恩静就是他的目标,两个月前双方刚认识,之后费尽心思成了她可信任的同学之一的边裕德,今晚有了机会怎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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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南街道后谷路的一落僻静大院,独栋三层楼房的别墅,是边裕德在粤省承包建筑工程,做建材生意父亲的私人产业。
父母带着年幼的弟弟常年住在粤省,边裕德的姐姐又在鲁省上大学,这座室内装修地如同中档酒店,每一层都拥有干湿分离的独立卫生间与浴室的大房子空置着,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天地,除了住校舍,他更常留宿在这里。环境清幽,设施高档,是他带女生出来过夜的安乐窝。
打开大铁门,穿过种植着花草树木,摆放盆景的前院,进入一楼大厅。
苗恩静在路上吐了两次,周身脱力、出冷汗,脑袋瓜晕沉沉的意识模糊,被同样醉意醺然,但还算清醒的其她三个女生搀扶着放在客厅沙发上。
今晚她们都将在这里过夜,边裕德替她们安排好了各自楼层的房间,梅桂妍、斐裕莠住第三层,游舒雅、苗恩静和与他分别睡第二层的两个卧室。
她们到浴室洗澡,有干净的睡衣可以穿,尽管尺码不合身也只能将就一夜了。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边裕德会帮她们洗了晾上,等明天中午干了后再穿回去。
处理妥当,边裕德与搀扶着苗恩静的游舒雅一起进入二楼的浴室。室内安装有走私到内地的国外电热水器及浴缸,还有一张软垫洗浴床。
两女入浴,边裕德有伤在身,后背不能浸水与强烈运动,就简单地洗个头发,拿湿毛巾擦了遍身子,在旁为她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同时代的青少年还在偷看《少女之心》、古版的《金瓶梅》及其它一些有类似情节的武侠、言情小说,或者午夜时分偷跑到录像厅看生活片,更晚几年私下里偷买香江过来的龙虎豹扑克时。边裕德早已脱离初级启蒙阶段,拥有了理论联系实际的经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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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卧室软床上沉睡的苗恩静悠悠地醒转,只觉得全身酸麻,脑袋犯晕。但意识已基本恢复。摸摸身上盖着的毛毯与柔软的床垫,察觉不是宿舍的床铺,身上穿的是一件不合身的薄衫与秋裤,里头的内衣内裤全都不在。内衣不在没什么,她平时睡眠时就不穿内衣的,可并没有不穿内裤的习惯啊?
惊恐地跳下床,抖抖索索地幽暗中寻找电灯开关,她的动静吵醒了同床的游舒雅,按开床头柜的台灯,望向站在墙角,手足无措的她道:“这么早啊,小静?今天放假,学校里没课程,我们多睡一会儿再起来没事的。”
房间里就她们两个女生,苗恩静看清了周遭,心头稍安,困惑道:“师姐,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昨晚酒桌上,几个女生都喝了掺入桔子汁中的陈年黄酒,因为口感好,不难喝,苗恩静在游舒雅有心劝说了就多喝了几杯。等到酒席散场,她们也和男生们一起准备回校。
走到外面,被风一吹,头越来越痛,四周的景物开始摇晃,胸口发闷,一阵阵恶心,终于忍不住跑到路边吐了个稀里哗拉。
吐得都快要虚脱了,视觉与听觉还在,还记得边裕德说要给她买解酒药,让几个女生搀扶着她走,可没多久,她又吐了一次。眼睛彻底看不清东西,脑袋晕沉沉地只想闭眼睡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懵懵懂懂的她只觉地自己处于温水包围中,似乎有人给自己擦洗身子。不多久又被抱到了一张湿漉漉的床上躺着。随后身上好痒,很舒服。
昨晚聚餐后发生的事她就记得这么多,其它的一片空白。被人洗澡的过程她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朦朦胧胧中的她有些抵触,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羞耻地任人摆布。现在回想起来她首先是恐惧,如果确有其事,那么是谁给自己洗的身体?
南方人可没有混公共澡堂,坦诚相对或与别人互帮搓澡的习惯,就是男性平时也多是独自一个人洗的,而她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长大懂事后,从来没有遭遇过昨晚那种经历。
“你喝醉了不省人事,弄脏了衣服,身上又出汗,我只能帮你洗澡换衣服了,不然你今天非得重感冒不可。游舒雅打着呵欠道:“这里是边裕德师兄的家,昨夜我们都喝醉了,不方便回校,就来他这里借住一晚。”
“放心,这里安全的很,边裕德师兄又是个正人君子,我帮你洗澡前他早就回他自己房间里休息了。梅桂妍、斐裕莠她们两个也住这里,就在我们楼上。”
“你的衣服已经洗掉,晾晒一个早上应该就可以干,到时我们四人一起回校。”
游舒雅慵懒地解释消除了苗恩静的担忧,现在的她除了口干舌燥,脑袋有些晕,肢体酸麻乏力外,身体并没有察觉到其它异样。另外还有其她女同学也在,说明边裕德并非只带她们俩人过来,想对她做坏事。
宽下心喝了一杯游舒雅给她倒的香甜的酸奶,回床上继续休息,装有窗式空调的房里温暖如春,穿着的单薄的睡衣不盖毛毯也不冷,大床软软地非常舒服,枕在雪白的羽绒枕头上,与游舒雅闲聊了几句,困意袭来,重新沉沉地进入梦乡。
早上七点,边裕德在厨房电饭锅煮好稀饭,煎了荷包蛋,又到街上买回几份豆浆、油条、蛋糕、肉包与馒头。到二楼卧室门外敲门告诉游舒雅,待她们起床后,领她们到楼下吃早餐,他现在先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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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张雨婷会来校找她的队友,有机会她还想结识下晚会上比较抢眼的那几个女同学。
她的目的边裕德不大清楚,只当她是好交友或者性格争强好胜,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他要了解的是她的伤势恢复的如何。昨晚送她去医院、送她回家都没能成功。今天得过来探望。另外,她也有邀他去她家玩,自然不会爽约。
至于那几个女生,他帮不上忙,苗恩静在他家不能见客,其她几位,有的他不认识,没有交情;有的熟识,对方却知悉他沾花惹草的本性。介绍她们与张雨婷认识等于给自己找刺。
往日紧张忙碌的校园今天终于放松下来,各个大门张贴着的长幅春联与悬挂着的典雅的灯笼、红布条幅、彩色的气球、飘带,布置的花卉,四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宣传墙上也贴上暂新的海报,题写着除夕的故事与欢庆春节的致词。
张雨婷先到行政楼咨询了值班的老师,未得到确切的消息。又去女生宿舍楼转悠打听,先后找到了袁曦、戚妍妍、胡奕旋三人。再次吃了个闭门羹,三女对于张雨婷的邀约一点兴趣都没,袁曦与胡奕旋甚至对她的主动攀谈,非常冷淡,摆明了不想与她有什么来往。既然如此,张雨婷也不强求,回头去找师姐她们。
上下楼时,不断相逢行色勿勿,回宿舍收拾行李或已打点好行装准备离校的学生,今天是大年三十,全校师生能回家的都回家过年。
武术队这边,除了三个男生与张雨婷、林清怡家在市区外,其余人都来自延峰地区其他县市,年节出行高峰,大部份人前几天都订了车票,今早就得出发。应允张雨婷的只有下午动身走的薛冰洁、陶筱、潘晨、耿健、与家在市区的林清怡及另外三个男生。
其间,碰到赶来的边裕德,张雨婷把一小叠钞票(1987年之前市面流通是第三套人民币,最大面值是10元,100元面值的第四套人民币尚未上市流通。10元1张,1000元也就是一小叠了)还给他。
伤处早就痊愈地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对比起她,边裕德更用得着这些钱。
约上队友,总共十人,浩浩荡荡地开到她家,热闹地打了一上午的扑克。其实她也不想的,可除了打扑克,还能玩啥?
从争上游到后来她教他们斗地主,一开始的撕纸条贴胡须也变为用几分钱来作赌注。紧张刺激气氛下,她成了最大的输家,前前后后输掉了三十几元。队友们个个玩得兴高采烈,她输钱输得同样很开心,不过是想为他们将来留下一小段难忘的青春回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