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有这个想法,”鲁大有笑道:“且先找家客栈再与你理论。”
汪楚楚冷哼一声,她说:“就知你果真是好色之徒,看到时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
说完便站了起来,显得颇为不悦。
韩月奇怪地看了眼鲁大有,不觉摇头轻叹。他真是想不通,不是说好赶紧去找玉玲珑的么,又何必去金家堡呢?但接触这么长时间,韩月知道鲁大有这人天生好奇任性,唯一能说服他的只有被关在东厂大牢的龙七,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在附近找家客栈住进上等的房间,此时已近两更天,鲁大有看着韩月与汪楚楚都阴沉着脸,忽地大笑道:“俺想去比武招亲,说不定也能成个家立个业的,按理你们该替大哥高兴才对啊,怎么却摆出这般脸孔来了,给谁看呢?”
“什么狗屁大哥!”汪楚楚愤声道:“龙七在那牢里也不知怎样了,可你竟然还有心情去比武招亲,好意思么?”
“俺很好意思,”鲁大有笑道:“你这么一说,俺倒是非去不可了!”
韩月叹道:“此时此刻,鲁大哥就莫要再开玩笑了,这算赌什么气呢?”
“其实呢也不是赌气,”鲁大有道:“你们可知十大名捕中排行第三的是谁么?”
韩月说道:“莫非你指的就是金玉莲?”
鲁大有点头道:“据说此女深得东厂李公公喜爱,咱们若是趁比武招亲之机将她拿下,再用她去换回大狐狸,该当毫无问题。”
汪楚楚嗤然笑道:“想得倒美,你以为你斗得过那金玉莲么?就算斗得过又如何,能逃得出金家堡么?真是比痴人说梦都可笑许多!”
鲁大有瞪眼道:“你胆小你害怕,就尽管躲在这里不要出门最安全,你嘴里口口声声说要救大狐狸,去金家堡找金玉莲总比去塞外找玉玲珑省心容易得多吧?”
韩月道:“鲁大哥这话是有点道理,只是金老太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名叫金玉叶,想来此次招亲的当是她的大女儿,可如果金玉莲公务缠身不来呢?”
鲁大有笑道:“兄弟这却是多虑了,这等大事作为亲妹妹她怎会不来?只怕非但已轰动整个江湖,就算十大名捕里至少也会有几个前去捧场,到那时咱们可相机行事!”
“是该多虑点好,”汪楚楚冷冷地道:“那么大的排场,又岂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鲁大有叫道:“是啊,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却不知汪大女侠有何妙计见教?”
汪楚楚娇嗔道:“才懒得理你,跟你说话浪费口水。”
韩月道:“那就都不要说话先歇息吧,养好精神明日咱就按鲁大哥的意思去趟金家堡,眼下也只能先去那里找找机会了!”
于是他们便又安静下来,是夜韩月与汪楚楚想着明日之事终究毫无把握,竟烦恼得久久不能入睡,唯独鲁大有借着酒兴躺到地板上稍顷便又是鼾声依旧。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韩月便叫醒鲁大有与汪楚楚,他们三个就在楼下账房处结了账,骑着蒙古马又到大街上草草吃点稀饭,于是一路打听,方知金家堡离此地尚有两百余里,比武招亲的日子就定在明日。
等他们快马赶到金家堡附近时,已然又是黄昏。
金家堡就座落在木兰山以东的山坡顶部,离他们倒是最近,放眼望去遥遥可见。
话说这木兰山本是因南北朝时期花木兰将军得名,虽算不得很高,却是山体绵长纵横于南北,山坡间此起彼伏,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更有瀑布飞流之声隐约可闻。
山下的小镇此时依旧很热闹,他们三个便下马缓步而行,顺便沿街观看。
但见仅有的一条大街上不时地出现江湖人士,或骑马或背负兵器步行,鲁大有抬头望着金家堡笑道:“他们金家先祖能创出‘木兰剑法’享誉中原武林确实不那么容易,又选在此山安居乐业,真可谓是得天独厚了。”
韩月点头道:“自古以来便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有能者居上且家大业大,这却是屡见不鲜。”
鲁大有嗤嗤笑道:“只不知这剑法到了金老太太这一代以下又会如何,怕是远远不及其先祖啦。”
汪楚楚冷笑道:“金家向来行事低调,这是他们的祖训,可若论武功莫说金老太太与其独子金玉甫,只怕就一个金玉莲你都斗她不过!”
“是吗?”鲁大有瞪着汪楚楚道:“俺倒想好好领教一番他们家的木兰剑法!”
正说着,忽听得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转眼但见有两人骑在马上绕着他们转了一圈,便停在他们前方两丈开外。
其中一人突然指着鲁大有怒声喝道:“窃马贼,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这两人体形粗壮,头上戴着红樱铜盔,正是几日前在郊外饭馆所遇见的那两个一高一矮的武官。
鲁大有笑道:“两位官爷怕是认错人啦,在这大街上大喊大叫的作什么,莫非看上了俺们的好马?”
“你们的好马?”那人冷笑道:“就算认错你又怎会认错这两匹蒙古马,它们可是朝庭专为我等配用的,还不赶紧奉还么?”
鲁大有讪笑道:“多大的官呢这是,朝庭会给你们这等好马?做梦吧你就!”
另一人怒道:“你这厮真是脸皮贼厚,我等乃是永州知府属下的千总,正六品武将,用匹蒙古马怎么了!”
“真是失敬啦,原来是突然冒出来的两位千总大人,”鲁大有大笑道:“可你们也不能见到好马就想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