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摸摸头不哭啊狗蛋。”
“师父下次下手轻点……啊不!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师父保证!”
祝十三任由殷羡书埋在自己怀里哭,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满脸歉意,轻声安慰:“是师父考虑不周,没想到这家伙因人而异。不哭不哭,摸摸头不哭,痛痛飞飞。”
“呜呜呜……呜呜呜呜!”殷羡书郁闷地埋头痛哭。
“不哭不哭,痛痛飞飞。”祝十三慌乱地安抚着他,连声对不起,“师父的小笨蛋,师父明天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那根像蛇一样的簪子“小黑”一圈一圈缠在他的左手手臂上,头和尾深深扎入肉中。
“唔……呜啊呜呜呜呜呜!”
祝十三脸上,是藏不住的慌张,说话有点没了底气。
“这个…小黑认主时,是会吃掉你一点点血肉……”她声音一顿,眼珠子轱辘乱转,“就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小家伙是很和善的,一般不会太疼的……”
“可是……可是师父真的好疼呜呜呜……”
“乖徒狗蛋,不哭不哭,想点开心的事情。”她拄着脸若有所思,“比如说……明天的祈灯节。豫城也要举办祈灯节。明天会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据说……还要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呜呜呜……客人?什么客人?”
“这个…师父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荆山城那边的。
“也姓慕。”
殷羡书猛地想起了那几个在街头被活活打死的慕姓人,害怕地咽咽口水。
“鸣…鸣秋城里还有慕姓人?不是一开始就……?”接下来的话,他实在没法继续说出口,因为那满是血腥的画面是他这一生难以忘记的阴影。
祝十三若有所思,并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有,也没有吧?”
殷羡书:“什…什么意思?”
她嘿嘿一笑,托起他的小脸蛋,压低声音说话:“你真的想知道什么意思?”
“嗯!”
“真的?”
“……嗯。”
殷羡书的语气变得有点不确定,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的眼睛。
尽管祝十三双眼看不见,但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此刻正有一道炽热如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这里。
她温柔地揉揉他的小脸蛋,突然凑近他的脸,低声说道:“只要你再不哭,师父就告诉你。”
“……嗯!”殷羡书咬咬牙,一把拉上袖子,扭头不去看“小黑”,抽噎着。
祝十三满意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没有这场天灾,你随便找个这地方的人打听,问城里有没有个慕姓人,我跟你讲,十个人里头估计有九个都门儿清。但是,很遗憾,世上没有如果。现在鸣秋城里也有慕姓人,只不过……”
殷羡书急切地问道:“死了?”
祝十三摇摇头,继续道:“别把事情想得太极端啦狗蛋!鸣秋城里大部分慕姓人不过是跑去俞司那里做事了而已。”
“少数的在豫城做事,研究医术。而且,俞司说过,慕家只是永乐的替罪羊。这场天灾实际上是永乐一手炮制出来的,慕家不过是他在棋局上亲自挑选并操控的一枚棋子罢了。
“慕家有权有势,先帝待他们也不薄,犯不着谋权篡位。永乐说慕家策划天灾,说慕家谋权篡位,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彻底拔掉慕家这颗眼中钉罢了。他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祝十三蹙着眉有点不悦。
殷羡书满脑子都是那天血肉模糊的血腥场景,痉挛的手脚、殷红的血……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