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率部打开城门,杀向来犯的匈奴兵,匈奴兵远远看去,阵容整齐分明,尤其战马颜色分布清晰,主将位置更是显赫明了,照规格判断,至少在丞相以上,看来他们对汉军是志在必得,在城楼观战的卫青不免为李广捏一把汗,他想这次李广必败无疑,只是不知他能将损失减到多少,但不管败与胜如何,总得要一个完美的收场,他转过头问霍去病,“你看李老将军此番会如何。”
霍去病转向王风:“大哥,你看呢。”
王风冷冷的说:“必败无疑。”
卫青大为吃惊,“何以见得。”
“匈奴人素以彪悍据称,但凡一对一,汉人绝对吃亏,在马上就更为明显,或者可以一对二,对付匈奴人,必须以快致胜,打他措手不及,唯有此才可保不败,霍将军的战术极其成功。看这李老将军这等冲杀,简直就是泥牛入海。”王风依旧淡然的说,因为他知道,卫青或者霍去病早就有了好办法。
卫青看着王风,暗暗高兴,有这人在军中,实在是值得庆幸,他接着问道:“何时出城援助最为适宜,又要如何出援。”
这时霍去病答道:“此番匈奴人复仇心切,没大成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李老将军所率也有数万人,匈奴人必定想全部吃下,想获全胜,他们必定要把李老将军引到远离城门,以防李老将军兵败回营。他们会且战且退,然后将李老将军围住,那样就能一个不漏了,以李老将军的性格,定然会照着匈奴人的想法来,他也会拼死抵抗,依我所见,两个时辰后可以出援,先用你的中军两万分成两路猛冲匈奴人的两翼,不要管中路,剩下的事情由我跟王大哥率领的先锋队就成了,若匈奴兵败了,你只管叫他们收兵即可,追击的事情交给我们。另外最好你还派出些人马收拾战利品。”
卫青接着问道:“难不成李老将军此战就必败,不会有另一种情况,或者大胜。”
“肯定会有,但李老将军不会去做,他肯定会率军直取匈奴主将,想一举击溃匈奴人,这样正中匈奴人的计谋,若是他不管匈奴主将,只取两翼,冲开匈奴人的阵型,趁机再取主将,可以胜之。”王风接下了卫青的话。
卫青很吃惊,霍去病跟王风虽然年纪轻轻,未经大战洗礼,却把战争看的这么透彻,预见的那么远,实在是奇才,而且他们的心思又是那样的一致,就更为难得。情况完全如霍去病所说,匈奴人且战且退,渐渐尘土远离了边关,卫青忙下去安排人马,准备出援。
霍去病跟王风下得城楼,召集本部,着令火头军造饭,他可要吃饱喝足了再出击,因为这一追击不知要有多久才可以吃到可口的汉军饭菜。
李广见匈奴人败退,大喜过望,率部直追匈奴人,受了卫青的冷落,霍去病的奚落,甚至小小偏将的嘲讽,李广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番匈奴人来的恰到好处,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候,看到匈奴人败退,他早就忘了这一直就是匈奴人惯用的伎俩,他在这栽了不知多少跟头。这次他更是没有多考虑就领兵直追匈奴主将,他就是要活捉匈奴主将回去请功,让自己扬眉吐气,以便功成身退,光宗耀祖。没成想越追越觉得不太对劲,等他恍然大悟时,他的队伍已经被匈奴人团团围住,不要说大胜了,就是怎么脱身也是困难重重,还好他发现的还早,他急忙组织阵型防止匈奴兵绞杀,也不想着急着突围,只等卫青来救援,他想卫青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匈奴兵几番冲杀,虽然小有所获,但始终没有机会冲乱李广的阵型,场面僵持而惨烈。
卫青组织的人马在两个时辰后打开城门,直奔战场,远远看到尘土飞扬,便兵分两路,依照霍去病的战法,直冲匈奴兵两翼,顿时匈奴阵型大乱,而被围在里面的李广得知援军来到,奋力突围,匈奴主将见汉军援军来了,试图挽回颓势,两翼的汉军就像剥菜叶般层层往里,而里面的李广就如同出壳的鸡仔势不可挡,这样的打法匈奴人见也没见过,一时不知做何决断,是收兵回营还是继续跟汉军打下去。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另一支汉军喊声震天的杀将过来,而且如高山滚石,势不可挡,他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要知道这可是匈奴丞相所率的匈奴精兵,个个身经百战,所荡部族无数,亦曾无数次对阵汉军,但哪里见过这种战法,哪里见过这般凶狠的汉军,一时被弄的手足无措,霍去病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所到之处,如砍瓜切菜,战场顿时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李广率众冲出重围,稍加喘息,又反身杀将过来,这可是他最后将功补过的机会,他可不想在耻傉中颐养天年,这只会让他祖上无光。四处兵马合成一起,如决堤的河水滚滚涌向匈奴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更何况是已成败局的人了,能苟且逃走已经是最好选择,匈奴丞相见败局再无力挽回,便下令速退,能保全人马才是万全之策。汉军又是一阵追杀,匈奴不敢再恋战,惨败急走,能侥幸逃脱的已是所剩无几,卫青赶到,下令收兵,命人打扫战场,只留霍去病一队继续追击。李广看着霍去病一行绝尘而去,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他多希望这样追击匈奴人的是自己,可是这样的机会自己没把握好,还险些全军覆没,亏得救援及时,队伍虽然有损失,但不至于太惨,若救援晚两个时辰,恐怕父子俩就再也见不到大汉的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