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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须眉 为爱隐瞒 新

作品:伽人难再得|作者:荼蘼春梦|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4-22 05:11:43|下载:伽人难再得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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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音

大叔音

型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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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兄弟针锋相对,伽罗忍不住插话道,“六郎是针对我吗?”

“放肆!”高演厉声呵斥,当着皇帝的面破口大骂,“六郎也是你能叫的吗?真真是混账透顶!本王与陛下论事,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伽罗顿觉失言。习惯了像从前一样称呼高家儿郎,可眼下她只是个没名没份的“祸水”,对方没给她几鞭子全赖天子护持。

高洋夸张地叹了口气,敛眉低语,“六弟,你吓着她了。”低头看了看乖乖闭了嘴的女人,轻抚她的肩膀,将人抱得更紧。

“陛下!兵戎之事乃国之根本。校场演武,岂同儿戏?”逼视着天子怀中妖佞的鬼面,“凭一个妇道人家号令三军,岂不沦为天下笑柄?”

“放肆!”高洋脸色骤变,厉声责斥道,“常山王是叫朕朝令夕改吗?”纵马上前,围着六弟转了一圈,勒马轻笑,“呵呵,念你一片忠心,朕不与你计较。”举起未出鞘的宝刀架上对方的脖子,“可你得记住了,此乃朕的心意。纵然荒谬,亦不容质疑!”低头安抚着怀里的女人,举目望向一脸惊惧的斛律光,“此乃朕的‘先锋大将军’,左卫将军可愿意同她比试箭法?朕闲来无事,正好一饱眼福。”

“呃,臣……”余光扫过怔在宝刀下的常山王,抱拳一拜,“臣不敢。”

伽罗上下打量着眼前虎虎生威的陌生男子,问道,“这位是?”

“此乃赫赫有名的‘落雕都督’——左卫将军斛律光。”高洋骄傲的介绍道。

“哦,久仰大名!”抱拳一拜,发自内心的景仰,“若真能与将军切磋箭法,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斜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高演,怀疑对方是真把她当作了绣花枕头。为了替皇帝陛下找回面子,更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她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叫他们看看。

高洋收起太刃,兴致勃勃地说道,“校场上的靶子是现成的,就请二位将军入阵吧!”又对侍奉马下的刘桃枝说道,“来呀,命人速备酒宴,把朕的三勒浆抱上几坛来,朕要与常山王对饮观战!”

斛律光撇了眼换了马的女人,以为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赢了她是打陛下的脸,若是输给她岂不遭人耻笑?暗自思量对策,跟在身边的“鬼面”竟突然开了口,“家父与令尊乃是故交,时常夸赞令尊的本事,说‘雁帅’英雄盖世,令他一见如故。”

“还有此等因缘?在下错看了先锋将军。既是将门虎女,再下断然不敢掉以轻心。”

“将军切莫因为我乃一介女流而故意承让。或输或赢我亦不过是名女子,将军才是大齐国的面子。依我看,陛下未必希望将军输,我的输赢反倒无足重轻。”

二人拱手对拜,分别站在了左右两翼的入口,校场内布置了或动或静的目标四十组,又有高坡,坑壕,倒木,大石,冷箭,火障等重重障碍。两人同时入阵,在行进中命中目标,夺了相对一方入口的旗帜,用时少者为胜。

“弓!”伽罗勒马停在入口,接过高长恭跨马递上的强弓。侧目看了看神色轻松的斛律光,对方看似胜券在握。

筵席摆毕,高洋在看台的华盖下落了座。执起御弓,搭上发令箭,铁臂一展挽紧了弓弦——

巡视双方皆已握紧缰绳做好了准备,一箭击中了高悬场边的战鼓。

“咚!”

两匹战马犹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的冲入了箭镇。斛律光起初快一些,过了几个水坑和土障,伽罗渐渐地赶了上来。扬手之间,箭箭命中,腾挪跳跃三十几个靶子很快就打完了,伽罗稍显落后。

俯身躲过两支冷箭,突然将纤腰一扭连发两箭射中了对方路线上捆绑圆木的两条绳索,圆木纷纷滚落,斛律光躲避不及,慌忙后撤,只在这短暂的一刹那,伽罗一举收拾了最后十余个箭靶,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对方入口处的旗帜……

“姑母——快!左卫将军追上来了!”高长恭扫过六叔惊诧脱臼的下颌,坐在马背上拍手大喊。

铛铛的几声鸣锣,比赛告一段落,双方手中各执对方的旗帜,策马来到天子座下。

“臣奉旨入镇,击中箭靶四十个,拔得敌军帅旗!”斛律光侧目看了看作弊取胜的小女人,虽心有不满,却依旧带着几分赞赏,“先锋将军的马上功夫果然是出神入化,只是不守规矩,陛下方才都看到了。”

伽罗策马上前,对着斛律光一抱拳,“所谓:善守者不知其所攻,善攻者不知其所守。左卫将军以为我是善攻呢,还是善守呢?”

恍然察觉到,对方这么做是在替他解围啊,这样一来她赢的陛下高兴,他输了也不丢面子,会意一笑,拱手还礼,“狡猾!大大的狡猾!”所以说,人言可畏,只道是天子耽溺美色,却不知那龙帐里的本不是什么妖佞狐媚,竟是个巾帼须眉啊!

高洋令人重赏斛律金,伸手将马背上的女人抱上了看台,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高演,笑问道,“校场演武,岂容儿戏?六弟以为朕的先锋如何?”

整肃衣衫,起身一拜,“陛下圣明,臣弟妄断了!”

“回宫跟太后说,朕虽顽劣,却不至昏聩,凡事必以大齐江山为重,出不了乱子……”

伽罗的住所与天子的寝宫隔水相望,彼岸就是“夜舒荷”,要搭乘一架小舟逆流而上,度过一片衰败的荷塘,登岸处就是琉璃宝境外的圆月门了。

卸下一身战甲,慵懒的趴在水榭外的平台上,水中的鱼儿仿佛百万大军顺着池塘边缘列队穿梭在莲叶水草之间。她上辈子八成是个男的,混迹于行伍之间。每每跨上马背就觉得斗志昂扬、意气风发,一回到闺中就像打了蔫儿的花草似的。

“夜舒荷”她是再不会去了,浴宫挎着寝宫,至少有三五百个女人侍奉他。那晚的事亦不会再发生了,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又看着她们,挥之不去的羞耻牵动着无法回避的亢奋,不知道李祖娥面对这样的场面是怎么应付的。

隐忍?享受?慢慢习惯?

百无聊赖地拨弄池水,打破了水中清晰的倒影。岸边传来阉官谄媚的嗓音,“在这儿歇着呢,可叫老奴一通好找。晚膳已经摆上了,陛下正等您过去呢。”朝荷塘深处摆了摆手,一个小宦官悠然撑出一条小舟。

“我不饿,叫他自己吃吧。况且他那张饭桌上也没什么吸引我。”吃素……呵,简直是笑话!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成了个虔诚的佛徒,这都是因为他死去的大哥啊……

“老奴交不了差,少不了挨一通鞭子。您只当是救救老奴,老奴在此谢过了。”双膝一曲,跪在地上。乘船的小宦官也跪了下来,像是要活活逼死她的样子。好吧,他是皇帝,奴人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是杨花草芥,向来是无足重轻的。

登舟,再次踏进了“夜舒荷”,平心而论,他这寝宫实在是太奢华了,美轮美奂,仿若琼楼仙宫,怪不得人家会指责他大兴土木。再想想漠北王廷的金帐,什么金碧辉煌,对比之下根本不值一提。而这晋祠只不过是座小小的离宫,邺城宫,洛阳宫,晋阳宫,谁知道还有多少这样宫殿,每一座宫殿里又有多少女人盼望着御驾亲临?

该死的!

生而有鳞……

高洋心情大好,只因为午后打了一场漂亮仗。攥着玉杯惬意独酌,终于把迟迟不见人影的“功臣”给盼来了。亲自斟满了一杯酒,起身送到她唇边,“朕都等不及了,无论如何你得陪朕喝一杯!”

“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漠北严寒,少不了靠烈酒取暖,是个人就有三分酒量。然而喝酒总要讲究个气氛,原本就讨厌他烂醉的样子,难道还助长他贪杯不成?

“这三勒浆不是酒,甘甜,乳香,你尝尝。”

“说的像真的一样。”接过玉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眼神诧然一亮,“难怪你每天酒不离手,这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朕骗过你吗?这酒乃余甘子酿造,喝的时候还要调入乳酪和蜜糖。虽不能像汾酒那般酣畅,却也解了朕心里的念想。据说这余甘子还有去疮疹的疗效,朕打算为它开辟一条商道。”落了座,身子微微向后一倒,“商路上强邦林立,时有匪患。这酒自康国运到大齐价格翻了上百倍。朕时常担心柔然与突厥开战,商路一断,朕喝什么呢?”

“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只有击败了头兵可汗,突厥才算彻底站稳了脚跟。”砰的放下酒杯,借此给他提个醒。

“也就是说,你爹爹和土门总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里。所以你才始终回避土门。朕有时候会吃醋,觉得你时常挂念着他。”

“也许吧。毕竟我们俩一起长大。突厥与柔然势不两立,只怕一夜醒来就变成仇人了。”

“果真如此,你会亲手杀了他么?”

“会!或者凭他把我杀了。郁久闾伽罗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朋好友惨死于他人刀下。”就像高澄,终究要为他当日的杀戮付出血的代价。

“呵……呵呵……”

如果杀她亲人的那个是他呢?

咤地连……突秃伽……将来还会更多……

不能让她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与此事有关的人,都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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