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陌想撕下那页本就是不想让蒋炼和吴沔也看到信息,但被蒋炼这么一拦,反倒不好再坚持了,也就顺水推舟的把账本给了蒋炼。
上面记着十月初五戌时,也就是四天前,务本坊春舞巷第三户刘宅定了清炖羊肉、胡同福巷辣羊蹄、胡饼、高昌葡萄酒。
十月初六午时,新昌坊亓卢街第四户方宅定了葱烧鲈鱼、葫芦鸡、五福酥、烩菜、醋芹、千张卷。
十月初六酉时,崇义坊桂莪巷第八户李宅定了烤羊腿,馕包肉、胡饼
十月初七戌时、开化坊同福巷第三户赵宅定了手抓肉,葱爆羊肚、酿皮子。
十月八号没有,十月九号就是案发那天,也没有。
再有就是十号晚上这送往长兴坊安成巷的一单。
就在蒋炼看账本的时候,刘陌问掌柜:“昨日来定饭的那人,掌柜可还记得?”
余掌柜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人长大颇为高大……记不清了。”
“你再想想!”刘陌急迫的说。
“大人,小人实在是记不清了。那人我记得来了之后,很快点了几个菜,留下银子便走了。”余掌柜为难的说。
“好歹还算记住一个身形高大,总比京兆府的人强。”刘陌指桑骂槐的说。
“你……”吴沔气的不轻,“本府还有事,裴捕头你在次盯着吧!”甩手走了。作为京兆府府尹,吴沔确实不能一直跟着到处跑,还有不少公务等着他,所以他就把京兆府的捕头裴如松留下来协助办案。
“余掌柜,贵店送饭出去的食盒怎么办?”蒋炼问了一句,算是暂时缓和一下气氛。
“这个呀,小店一般是过两个时辰派伙计去取,不过倘若是太晚了,那就第二日再登门去取。”余掌柜回答。
“若我所料不差,您这账本上记录的务本坊、崇义坊、开化坊这三家的食盒,都是第二天客人派人送回来的吧?”蒋炼问。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这三家确实都是第二天派人送回来的。”余掌柜称赞道。。
“你什么意思?”刘陌把蒋炼拉到一边小声问。
“下毒的歹人如此小心,又不肯让孙世才多活一夜,那么下毒的安排必定是早就筹划好的。那他若想假扮成店小二,必须也要事先选好酒楼,不然以长安城这么热闹的街巷他若是没有机会下手怎么办?所以他必定之前就已经让万丰楼送过几次饭了,虽然每次送饭的地方不一样,但是路线肯定有一段相同的。账本上所记的四家人,只有新昌坊的这家是往东走,而且订饭的时间是午时,这估计是巧合。另外三家都是在晚上而且是在万丰楼的西南方向,必定都要经过亲仁坊,所以那三家我料定就是凶徒用来试验万丰楼送饭路线的。”蒋炼笃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