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陀和史恭的话,马金叙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人说是中毒?可否让我看一下俞御医的尸首?”
蒋炼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几人陪着马金叙走到了俞石灸倒毙的小屋。走到俞石灸的尸首前,马金叙蹲下掀开俞石灸的眼睑仔细看了看,又探查了死者的口鼻之处。然后站起身对蒋炼说:“应该是断肠草和红砒混合的一类毒物。”
“这么肯定?马御医对毒物很熟?”蒋炼斜着身子问。
不理会蒋炼怀疑的口吻,马金叙坦然的回答:“我曾在太医署药园中任药园师三年,后来才专任医科,对各种药物的品性都比较熟悉。虽不敢肯定毒物是具体哪种,但成分中主要的定然是断肠草和红砒。”
“那能看出是怎么中毒的吗?”蒋炼进一步问。
“这倒暂时看不出来。不过很奇怪呀……”马金叙捋着自己灰白的胡子说。
“奇怪?马御医指的是什么?”蒋炼的眼中有了一抹亮色。
马金叙沉吟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这两种毒物毒性都很强,虽不能说是见血封喉,但也起效甚快。我们几人是昨夜接班进的宫,同吃同住,俞御医不该有中毒的机会呀?”
蒋炼抬头看看天,“现在是巳时,马御医说毒物的毒性甚强,那么中毒时间往前倒推最早会是什么时候?”
“按理说不该超过一个时辰才对。”
蒋炼看了一眼杜陀,杜陀上前一步,在蒋炼耳边轻声说:“卑职也是同样看法,只是卑职对于毒物的研究不像这位马御医这般深,所以刚才才不敢冒下结论影响大人。”
蒋炼点点头,示意理解杜陀的想法,他接着问马金叙:“马御医,我看这处院中除了药房寝房之外,尚有两间诊室,是你和俞御医一人一间吗?”
“正是。”马金叙点点头。
“那会不会是他在自己诊室中吃茶或者喝水的时候被人下毒呢?”蒋炼问。。
“绝无可能!”马金叙摇头说,“我们行医之人颇重养生,酪浆腥臊易生内火,为医者所不取。而煎茶破费功夫,不知道何时宫中便会来人宣御医进宫,所以我们在宫中值守的时候只喝水,不吃茶。断肠草有异香,而红砒不溶于水,所以这两种毒物断不可能掺到水中毒杀俞御医。”
“嗯,马御医说的不错,那两种毒物确实很难下在饮水中。”杜陀也对马金叙的判断给予了一定程度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