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气啊,运足气力,一拳凿在杜心妍的鼻梁上。
“放手,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想到的是,杜心妍的鼻梁竟然被我砸歪了。
“人工的啊。”我小声嘀咕一句。
杜心妍发出嘶哑的尖叫,看一眼江晚暮,匆忙捂住歪掉的鼻子。
“臭婊子,我跟你没完!”
几个小护士赶紧过来,帮忙拉人。
她们围着杜心妍,将我们分开。
混乱中,江晚暮一脸歉意地对我说:“上次你撞坏我的车,这次你因为我被误会,算是两清了。”
他揽着杜心妍离开宠物医院。
那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甚至扒着玻璃门不肯离开。
江晚暮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她送上车。
我松一口气,赶紧揉揉热胀的脸颊。“真是倒了血霉了。”
小护士从冰柜里取出冰袋里给我敷脸,还给我找了件儿衣服,帮我换上。
即便遭遇突发状况,我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顺势向小护士打听:“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就是穿着黑色风衣的那一个,叫杨茂,他来这里做什么?”
几个小护士交换了一下眼神,态度戒备。
可能是看到我脸颊肿的老高,心怀愧疚,就如实跟我说:“他是来看自家宠物的。”
“他的宠物是哪一个?”
小护士将我引向北边,指着最靠里的一个笼子,“就是这只雪纳瑞,名叫球球。”
我当时心想,说不定是因为杨茂喜欢狗,私自养了只宠物,又不敢跟柯然说,才会对她格外的殷勤体贴。
可当我看到笼子外面贴着的主人信息以后,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
“给你看,球球的主人一栏,填的是个女人的名字。”
我将拍到的照片给柯颂看。
“席文君…;…;”柯颂来回把这个名字念叨了好几遍。
“你认识吗?”
柯颂的表情很凝重,他抱着手臂摇摇头。
“杨茂过去之后,给球球带了三天量的罐头,我小心问过,护士们都说,杨茂跟席文君态度很亲昵,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关系。”
柯颂眉头紧蹙,半天不语。
我默不作声地整理资料,让他稍微冷静一下。
过了十分钟左右,才说:“柯然的猜测应该没错,杨茂的反常行为,就是由于心中有愧。既然这样,表明他还是有是非荣辱观念的,想个办法提醒他一下的话,他说不定会及时回头。”
柯颂坐到我对面,那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我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斥他,“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平时不是恨不得将出轨的男人赶尽杀绝吗?今天怎么动了恻隐之心?”
我摊开两只手,露出无奈的表情,“你自己的姐姐还不了解吗?杨茂那么老实的性格,要是跟另外的女人结婚,都未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柯颂摩挲着下巴,倒是没反驳,“哎,好多人都说我们姐弟的性格天差地别。”
“现在有个选择题,一是就此打住,过几天告诉柯然,什么事都没有。你再私下找杨茂说一说,提点他一下;二是,你把杨茂出轨的证据都交给柯然,让她做判断。”
柯颂苦笑着摇摇头,“以柯然的性格,非拿刀捅死杨茂全家不可。”
“就此打住?”
柯颂仔细想了想,很快做出决定,“就算我要找杨茂谈,也需要确凿的证据,继续盯着吧。争取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我点头,“行,就按照你说的来。”
我也觉得这个方法最可行。
柯颂忽然起身,两只手臂支在桌子上,身体向我这边倾过来。
他的眼神太热切,我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柯颂猛地掰过我的脸来,“奈奈,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你的左脸怎么有点儿肿?”
他拿手摸了下,我疼地‘嘶’一声,慌忙打掉他的手。
见瞒不住,只能如实告诉柯颂。
柯颂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你被误会成是那个宠物医生的小三儿,还让人家正室打了一巴掌?”
杜心妍下手忒狠,我如今只敢在脸颊外圈摸一摸,稍近一点儿,都会传来强烈的烧灼感。
柯颂见我疼地厉害,从冰箱取出冰块儿,亲自给我敷脸。
“对不起啊奈奈,要不是因为柯然,你也不会被人打了。”
柯颂跟我这么客气,让我觉得别扭,“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晚上,柯颂干脆没走,撸起袖子,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还买来药膏帮我抹上。
就连我扔在洗衣机里的衣服都顺手洗干净晾起来。
“柯颂,我的内衣你也洗了?”
“洗了啊。”柯颂一脸天真。
我的脸红了,“下次你就当没看见,我自己会洗的!”
“好吧…;…;”
第二天,我又出现在宠物医院外面。
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尽快拿到席文君的地址。
这次,思考再三,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要是杜心妍再出其不意地出现,我就算有理也说不清。
正在踌躇之际,中午休息时间刚到,从医院里走出一个小护士,受大家所托出去订餐。
小护士眼尖,匆匆一瞥便注意到我的存在。
“何奈,你怎么来了?”
这小护士名江滢洁,跟我挺投缘,要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知道杨茂跟席文君的关系。
“我来是想找人的。”慌乱之下胡诌了一个理由。
江滢洁很热心,回身向宠物医院走去,“你肯定是来找我们院长的,我这就帮你去叫他。”
“等等,不用!”
我没能叫住人,心里有点儿慌。
他们院长不就是那个江晚暮吗?
趁人出来之前,我匆忙戴上头盔,打算逃跑。
“喂,你找我?”
意想不到的是,江晚暮的速度还挺快。
只见他步伐迈得很大,两只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眉眼扬着浅笑,跟我打招呼。
我深吸一口气,将头盔摘下来,放弃逃跑的计划,“江院长,又见面了。”
江晚暮很认真地盯着我的左脸看,“还没消肿呢,真抱歉。”
“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江晚暮看向腕上的表,“既然你来了,我干脆请你吃饭吧。”
由于紧张,我脑袋空空,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跟江晚暮走进一家饭店的包间儿。
“想吃什么,随便点。算做向你赔礼道歉。”
坐在对面的江晚暮脱下白大褂,将菜单递给我。
我正专注地看菜单,苦思要怎么跟他搭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又开口:“江晚暮。”
我从菜单上抬起头来,看着正微笑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伸出手指头,指向自己,意思是在做自我介绍。
我拘谨地点点头,“我知道。”
江晚暮用笑容将惊讶的情绪掩饰下去,“你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许星柔那里听说的。”
我不着痕迹地观察江晚暮,任何小的细节都不放过。
他有些疑惑,反复回味两遍‘许星柔’这个名字。
“许星柔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江晚暮的反应让我松口气。
我是在试探江晚暮,想搞清楚,许星柔有没有展开行动。
看他疑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这样说来,许星柔还没出现在江晚暮周围…;…;
花名册上一共五十个男人,也不知道她会先对谁下手?
“那就是我记错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好在,江晚暮没有深究。
知道他尊姓大名的人肯定不少,途径又有很多种,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儿。
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江晚暮示意我动筷子,“吃吧。”
抓起筷子,我迅速瞄他一眼,随即用手捧住脸颊,表情痛楚,“啊…;…;怎么还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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