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点简单的滋补……嗯?”
李君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似是不曾想到顾引桥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而后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
倒是忘了!
这药会让人血气翻涌,一时间寻常会有点情迷意乱。
但对一般人来说,也就是眼前微微发花,身子燥热的事情,可顾引桥她不一样!
这是个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的血气相比与常人而言,那可不是旺盛数倍这般简单。
对于她而言,这药方,与房事之药,竟是几乎没有丝毫区别!
一念至此,李君言也是大惊。
他在穿越来之前,也没见过什么习武的,也因而忽略了这点子事情。
这下子,麻烦大了……
只见此时顾引桥的眼瞳已是开始微微发散。
本来皎洁如月的身子,倒好似烧熟的螃蟹般发红。
眼前一恍惚,还有若有似无的白汽浮现。
用力撑了撑脑袋,顾引桥粗重喘着气。
死死盯着李君言。
“你……”
神智开始一点点散乱。
而后竟是缓慢转过身,朝着李君言贴了上来。
“你冷静一点……稍等,我去打些冷水来,敷一敷脑袋就无事了。”
顾引桥如今这个样子,也让李君言有些哭笑不得。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疏忽,得送佛送到西
这模样也不难治,只是血气上涌,一时间模糊了神智罢了。
只消用水按着脑袋,再以银针相辅,很快便能压制下来。
但正要起身,身子却猛地一个踉跄。
这才注意到,顾引桥抓住自己的手,直到如今都还不曾松开。
还没能做出下一个反应,整个人便是被一股暴力硬生生扯倒,腰上传来一股柔软。
李君言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已经躺在床榻上。
双手皆被锁住。
顾引桥不知何时欺身而上,竟是将自己压在下方。
缓缓低下脑袋。
一双红唇早已经娇艳欲滴。
此时二人的脸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一张纸的厚薄。
呼吸清晰可闻。
李君言甚至能感觉到顾引桥身上有股微冷的梅花香。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也并非未曾经过人事的男子,但此时也忍不住脸色涨红。
顾引桥本就是冷艳的模样,但此时却异常魅惑,好似有种天然的媚感。
“不是,引桥你冷静点。”
他微颤着声音道。
“冷静什么?”
顾引桥深吸一口气,反问。
凑下脑袋,几乎贴在一起。
“我成家了,你还未嫁人……”
李君言无论如何没法从她手下离开。
毕竟前者弱鸡的身份,在皇城也算是人尽皆知
了。
本来还有个顾引桥在身边护着,如今倒好,反是让后者亲自给拿下了。
以往看着还不曾察觉,如今亲自体验过之后,才知晓顾引桥的身手。
他双手好似是被镣铐铐住了一般,竟是动弹不得。
顾引桥深吸一口气:“你心乱了。”
“那能不乱吗?”
李君言苦笑道:“别闹了。”
“李君言,你……”
闻言,顾引桥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缓缓放开了李君言的双手。
就这么一翻身,躺在他身边。
是,他成亲了。
这一通举措弄得李君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要起身:“看样子,药效已经褪去些许,你先好好休息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就这样。”
却被顾引桥按住肩膀。
“在这陪我一夜。”
李君言微微眯起眼睛:“你就不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你也得有那胆子。”
一句话便戳到了李君言的心口处。
无奈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被自己的疏漏给弄成这模样的。
于情于理,自己留下守着顾引桥一夜也并非什么大事。
索性也就这样躺了下来。
二人背靠着背,和衣而眠。
大概是这一日真的累着了,李君言躺下没多久,顾引桥便能听到身后的呼吸渐
渐匀称下来。
扭头看去,脸上依旧带着霞色。
药效其实并未散去。
只是顾引桥自己苦苦压着。
熟睡中的李君言看着倒是安稳,活像个小孩。
顾引桥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
有意伸手戳一戳,却还是被自己拦住。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如今不行。
李君言已经有了家室,苏轻歌也一向待她如亲人一般。
今夜她当然可以借着药劲做些什么,毕竟李君言的模样看着也不似是没有反应,就算他想挣扎,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想压制下来轻而易举。
就算后来问起,也能推到药劲之上。
但之后呢?
二人无名无分,只是侍卫与老爷的关系。
若是真这般做了,李君言背上一个不诚的名分,顾引桥总也觉得自己与教坊司之人并无区别。
这便是她要的?
这才靠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神智,生生压制了下来。
但最后还是不曾忍住,伸出手,环过李君言胸腹。
缓缓闭上眼。
一夜未眠。
大概是次日第一声鸡鸣时,李君言便是缓缓睁眼。
看着四周早已经空无一人。
身上的衣着整齐,被子也完好盖着,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好在昨夜顾引桥控制住了药性,否则李君言也有些不知道
如何面对她。
但尽管如此,心里头还是莫名多了点什么东西,却说不清楚。
坐起身正准备洗漱,便看到有人推门而进。
“醒了?”
顾引桥手中提着包子,淡淡道。
“醒了,你这是……一大早买东西去了?”
“你昨天累坏了,今日一早又要上路,总还是要补补。”
顾引桥回答道,将手中包子扔在李君言手中。
这个熟悉的模样,才让李君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看起来昨夜的事情确实是药劲所致。
等到顾引桥慢慢忘记,应当就好一些了。
于是随手接过包子,也毫不设防,就这般塞进嘴里,一手穿上靴子。
“林河呢?”
“他已经回了赤马帮,说等到侯猎那边有什么消息,他再给我们送过来。”
“成。”
闻言,李君言狼吞虎咽,将那包子咽下,这才站起身来。
“我们也该动身了。”
“等等。”
“怎么了?”
顾引桥颇为怪异的问道:“你从始至终只与我说了要来揭阳城一趟,却始终不曾说许云锦在哪个地方。”
“今日又要一大早赶路,究竟要去哪里?”
“许云锦……若是我不曾弄错的话。”
李君言闻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她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