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远被打得晕头转向,心中却是明白自己摊上大事了!
她先是害了路漫儿,又骂了那丫头野种,怎么也没想到,远亲王会出头!难道这孩子,真的是远亲王的种?
既然得罪了远亲王,老爷不收拾了她,又怎么交代?
她心里愤愤不平,自己挨的这些巴掌,全是拜齐晓晓这贱人所赐!
这个仇,一定要报!
她顶着肿胀的脸来到路漫儿的面前,神情愧疚,屈膝跪倒,痛哭流涕道:“全是我该打,是我鬼迷心窍了,听了洪嬷嬷那老东西的谗言,竟然要害晓晓,老爷,妾身错了,你就打死妾身吧!晓晓,千错万错,都是姨娘的错,姨娘愿意以死谢罪!只是可怜了你的姐姐弟弟,就要没了亲娘!”
她流着泪说完,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路漫儿都想鼓鼓掌了。精彩!演技高超、台词也不错,吊打现代演员啊!
这话说的恳切,倒让齐鸿葛下不了手,想到甘氏也陪伴自己多年,又为自己生儿育女,忍不住拭了拭眼角的眼泪。
旁人看戏至此,皆纷纷上前相劝,尽管他们深知这不过是齐鸿葛演的一场戏。他们却不得不配合他的
演出,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齐鸿葛将甘氏痛打至半死吧?
“消消气,她也知错了。”
“莫要打了,你就原谅她这次吧。”
“女儿没死,又有了孙女儿,多好的事啊。”
“是啊是啊,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圆。”
齐鸿葛一副慈父的模样,对路漫儿道:“晓晓,你姨娘知错了,你要是不肯原谅她,就让她跪到你原谅为止。这件事为父也有错,为父也在这里向你赔礼了。”
路漫儿忍不住冷笑一声,这男人真是会做戏,真是自私到了极致,不过是为了给祁修远和宾客们看!
”父亲说得对,女儿完全同意!”路漫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如果甘姨娘不受罚,恐怕她自己也良心不安对吧?“
“这...这是自然!”齐鸿葛一头雾水,觉得有些不对,却碍着面子,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老爷..."甘姨娘有种不详的预感。
”既然如此,那就让甘姨娘一直跪到日落,此事就翻页了,我便原谅她,如何?”路漫儿冷笑一声。
喜欢做戏?那就跪着吧!
齐
娆也惊住了,哭着求道:“这,还要三个时辰才日落!三妹妹,姨娘刚受了刑罚,又挨了打,怎么能跪这么久?况且姨娘也是你的长辈,哪有长辈跪女儿的道理!”
“哦?原来父亲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他说要是我不肯原谅她,就让她跪到我原谅为止,二姐的意思是,父亲说话不算数咯?”路漫儿反唇相讥。
“你..."齐鸿葛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一点情分都不留!
真是个逆女!
”...”
众宾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齐晓晓可真是个伶牙俐齿、睚眦必报的奇女子!
背后又有远亲王这样的靠山,以后谁若是招惹了她,恐怕都要自我了断!
这甘姨娘竟敢害她,以后怕是要吓得夜不能寐!
“多谢远亲王出手相助,只是这孩子...也不知您和我家晓晓是...”
是什么关系?
齐鸿葛转向祁修远,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地询问。
其实,众人心里也有些困惑。
远亲王声称小姑娘是自己的女儿,但小姑娘却亲切地称齐晓晓为“娘亲”?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远亲王爷和齐晓晓,明明是八
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齐晓晓在途中遇到危险,被远亲王殿下英勇救了,于是产生了私情?
但这似乎发生得太快,小姑娘看起来都已经五岁了!
两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下这么大的孩子?
除非当年齐晓晓去西北乡下之前,就已经怀了远亲王的孩子……
但这也不太可能!
齐鸿葛和甘氏都清楚,从前的齐晓晓是个虚弱无力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连多走几步路的力气都没有,又瘦又丑,远亲王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她的体质如此虚弱,怎么可能怀孕!
路漫儿的眼角轻扫,只见祁修远始终一言不发,那双冷厉幽黑的眼睛却持续的锐利地凝视着她。
她不禁暗暗咬牙。
那男人迟迟不作声,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刚狗男人没有揭穿她,定是有所图谋!还是说,他是想观察她的反应?
真是个狗男人!
不过也正好,剥夺他的亲爹身份,看他怎么和自己抢女儿!
路漫儿从容不迫地牵过佳佳的手,领着她走到齐鸿葛的面前,温柔地说道:“与远亲王无关,她是我的亲生骨肉,名叫佳
佳。”
佳佳轻轻扬起她那如苹果般红扑扑的小脸,眼眸清澈明亮,仿佛闪烁着无尽的光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小女孩的纯真和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她的小脸。她挥舞着小手,嘟着小嘴巴,声音稚嫩而又充满童趣,重复着母亲说过的话:“娘说的对。”她的表情认真而严肃让人忍俊不禁,可爱极了。
齐鸿葛难以置信道:“你是……晓晓的孩子?”
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远亲王不是说,这是他的女儿吗?
宾客们也是伸长了脖子,想赶紧知道真相。此行不虚,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戏!
如果孩子不是远亲王的,那岂不是说明,齐晓晓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你们是..."齐鸿葛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未婚生子?败坏门风啊!本以为她是个聪敏的,没想到这齐晓晓,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厅中一名宾客低声嘀咕道。
“是啊,别看她其貌不扬的,竟然如此不守妇道..."另一人附和道。
全然忘了刚刚若不是人家破案及时,他们都要去大理寺被审问。
实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