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所谓“谋逆造反”,她除了要替水神爹爹和桑酒公主照顾好桑佑以外,也想借助桑佑离开天庭,她不屑于再和润玉大婚一次,更不屑于每日盘算着同他有什么“闺房之乐”!
总之,她就是不愿往后的漫长岁月中,都要陪着这样冷酷无情又心思狠毒的人!
“穗禾手下的那些长老能凭我调动?我若是能有这个本事,何不自己谋反做族长?用的着在你们面前委曲求全?!”
雀灵说的愤懑有加。
“当然没有本事,那是因为你什么靠山都没有,还自作聪明!”
锦觅生怼的雀灵再次哑口无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把我这封书信,带给卞城王了。”
说着,锦觅将一方斯帕直接幻化入了雀灵胸前的口袋中……
锦觅满是愁容的回了洛湘府,虽然润玉这次没有丧心病狂的软禁她,可若想得到续命丹,得全凭自己主动去表现。
这就像要要了她的小命一样。她只求润玉不会想着再同她有肌肤之亲,这就万事大吉了。
她不觉叹气一声,有意无意的问离珠。
“陛下最近,可,可多了什么别的兴趣?”
“好像并没有,还是每天勤政为民,上朝下朝,只对小姐你的事儿比较感兴趣。昨夜,陛下和小姐灵修的事情,整个天庭……”
离珠说的一脸乐呵,可锦觅却赶紧向她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不是想问你这些!我是问,他有没有多几个爱吃的菜,爱喝的酒,要是有,我就算上天入地,也得去给他搞来。”
“陛下又不是小姐,满脑子除了吃吃喝喝,情情爱爱,就是四处玩乐。陛下除了你爱吃什么他跟着爱吃之外,还真没听说,他好别的哪一口儿了。”
离珠撇撇嘴,摇摇头。
锦觅去问这个木头驭夫之术,还不如直接去找彦佑。
可这次彦佑给的招数,还不如她自己做个鲜花饼,酿个桂花酿来的悃愊无华。
“凡间帝王喜欢看什么舞?”
锦觅听了彦佑一顿香艳绝妙的叙述后,险些一口浓茶喷在他那张不务正业的脸上。
“美人儿,我说了两三遍了,是惊鸿舞,惊鸿舞!那盈盈一握的妃子换上轻薄灵动的纱裙,冲着皇上这么水袖一挥,简直美轮美奂的很啊!”
彦佑说的越来越饶有兴趣,他不由瞥了一眼满脸木讷的锦觅,随手,就幻化出一本图册,还有一件粉黛色,水袖绵长的衣裙来,不论分说的塞到锦觅怀里:
“美人儿,以你的悟性,加上我亲手编纂的步步生莲舞步图,相信不出三日,就能让润玉一睹这,婷婷袅袅的惊鸿舞啊!”
“彦佑,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你让我去学跳舞?”
锦觅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茫然。
“话说,美人儿,你这次回来性情大变,主动勾引润玉,到底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彦佑轻轻撞了一下锦觅的肩膀,邪魅一笑。
“没什么秘密,就是我想开了,我想当天后,过好生活!”
她深知,彦佑变了,或许比起病急乱求医的雀灵,更有可能将自己的计划泄露给润玉。
可彦佑好像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美人儿,我这种四海八荒的八卦都能不绝于耳的人,你就不用再有意瞒我了,你不用再惦记着九转金丹了,那润玉为了拉拢魔界和鸟族,已经把它送了固城王了。”
这个如雷贯耳的信息,让锦觅措手不及。
原来,和天帝比起来,她纵然复了神位,也没有任何资本去和他抗衡,他总是心思缜密的快她,甚至任何人一步。
她甚至开始悔恨,自己留了让卞城王起兵的铁证给雀灵了,原来,她真的就是最傻的那一个。
她越发气恼,紧紧的握住茶杯,愤愤不平的说:
“他身为天帝,不仅杀父弑弟,还如此罔顾法纪,去和固城王沆瀣一气!他真的配当天帝吗!”
“美人儿,这世上本就没有真理,追求权利与大业的路上更不是非黑即白。”
“好了,你不用再替他开脱了,你而今也快变得和他一样了,不是吗?”
锦觅了然一笑:
“如果你还把我当做朋友,就帮我去查查,那萧策私通鸟族,妄图谋害生父的证据,再陪我去一趟东海龙宫……”
“美人儿,你能保证若桑佑回到蛟龙族,就能做个明君吗?若桑佑得了你和魔尊的支持,真的不会觊觎天帝的位置挑起六界战乱吗?”
彦佑打断了她的话语,脸上再没了嬉笑,而是满目严肃。
“就算桑佑做了天帝,也比润玉要强上百倍。”
“那么说来说去,你和桑佑与润玉的区别,又在何处?不过都是为了私欲,争权夺利罢了!”
彦佑的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凌厉,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
“难道自从第四次天魔大战之后,无辜枉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连你自己,也险些命丧忘川!”
“够了!那是润玉为了杀死凤凰故意挑起的战乱,他就见不得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他就见不得我自由自在的活着!”
锦觅抽动着嘴角,怒不可遏:
“他根本就不懂爱,他也更不配得到爱!”
“那你懂爱吗?你如今到底是爱凤凰,还是爱那个比润玉还要道貌岸然千百倍的桑佑呢?”
彦佑狠狠的放下了茶盏,直击锦觅灵魂的发问道。
锦觅却突然哑然失色了,如此说来,她不也是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他人生死的挑起战乱吗?
她如今的本质,与润玉又有何区别?
“锦觅,润玉再不懂爱,但我敢保证他始终对于你我,是有爱的。我奉劝你一句,你对桑佑的帮助,止于将他送回蛟龙族认亲。若你因他而多生事端,那就休怪我彦佑,与你割袍断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