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洛川顿时爆红了双颊,已经红的快成一颗番茄,因为头太过充血一双眼睛里都有了波光粼粼的光。这下可算是给金漫整不会了,咋的这是,给这小子弄哭了?
金漫本来板着的脸,现在一丝一丝的松懈下来,看着那小子委屈巴巴的低下头,“原来姑姑不相信我,不然我让姑姑检查好了。”
说着话洛川就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当着金漫的面把衣服的前襟给打开。金漫本来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心跳就飙到了180.正在思忖自己到底是应该避过身去,委婉的表示自己是小姑娘,这样不好,可是她犹豫的这会儿功夫就看见那个始作俑者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说是要解开衣服给她检查一下,可是就是前头那一下动作速度又麻利,后面的动作就明显的缓慢了下来。
洛川一直半低着头,看她也是蹭的一下脸红如血,马上要转过身去,但是只是做做样子,就停了下来。好像还有点期待似的看着他。
心里陡然就升起了一点戏谑的意思,故意直接把一个身子都转过来对着金漫,一寸一寸松开自己的衣袍,直到露出雪白的里衣,看金漫仍然有些发痴的对着他根本没有转过去避嫌的打算,洛川忽然有点没底了。他是想吓一吓金漫的,但是要他对着金漫这么缓缓脱掉衣服,也太羞耻了吧!
洛川去解里衣的手停在胸口,金漫抬头看着她,眼神一挑,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看着洛川一笑,“怎么不脱了?”
洛川叹了口气,“我错了。”
“别啊,做事哪有半途而废?姑姑帮你。”金漫起了坏心,直接上手给洛川亲自宽衣解带。洛川连连后仰,双手去捉她作乱的小手,“姑姑,别闹了。”
金漫得寸进尺的往前迈了一步,绊倒了洛川的脚上,扑向洛川的怀中。另一边的楼梯上,罗老虎一把抓回了上楼来请金漫下去的丁大
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丁大生生把一句“你有病啊。”给咽了回去。罗老虎指了指那边抱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两个人,说道,“看见没?这两个人不简单呐。”
丁大是丁家兄弟里年纪最大的,自然是见多识广,乍一看见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结果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副兄弟你很没见过世面的神情说道,“我们郡主和洛川少爷向来情深,掌柜你慢慢适应就好了。”
罗老虎上下打量一番丁大,终于问出了一句闷在心里许久的话,“你们这些跟在郡主身边的,是不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丁大嘿嘿了两声,“兄弟,不是我说,就洛川少爷那眼神里浓的要流出来蜜似的,谁见了不知道?别说我们跟在郡主身边的,就是整个鸿王府里的人也都心里清楚明镜儿似的。要说起来,也就是咱们郡主大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罗老虎正要说话,后面楼梯上又蹬蹬登的跑上来一个人,丁二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凑上前,“哥,你干啥呢?”
“憋说话,你川哥忙着呢。”丁大很懂事的捂住了弟弟的嘴,以至于丁老三上来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前面三个人叠罗汉似的都在前头忙着看热闹,猫着身子猝不及防的被丁老三给撞了个满怀。
“你们都躲这儿干啥呢?”丁老三的大嗓门炸雷一样在楼道里响起。
前面三个人防不胜防只能往前倾倒,一个顶一个,全摔了出去。
在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金漫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几个,“你们不是在楼下等我的吗?”
丁大爬起来嘿嘿的挠头,“没有,我们好久没见到郡主了,想早点看见郡主。”
“走,我们楼下大厅里说。”金漫拔腿就往楼下走,顺便回头看了看洛川的背影。
“你把衣服穿好再下来啊,不急的。”
丁大丁二丁三都在她身后红了脸,诚惶诚
恐的留下一个背影给洛川,唯独罗老虎这个中年人看自家小老弟一般,向洛川投去一个关爱的眼神。顺便也看见了洛川手法十分老道的将一块鹅黄色的绸缎东西从最里层的内衣里拿出来,一晃的功夫就收进了袖子。
金漫估计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个肚兜了。
“川老弟啊,做别人丈夫……啊不是做别人侄子其实也很有门道,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姑姑高兴,日子高兴。”
洛川第一次用正眼看他,流露出一番同意的表情,“掌柜倒是很有经验?”
罗老虎微微一笑,笑得却有点难过,“好说好说,年纪大了,什么经验都能有点。”
几个人心满意足的吃了自己家主子的瓜,终于坐齐了在客厅的大桌旁。
金漫很是气定神闲的看着洛川捧着一壶热茶走过来,给自己的茶杯里缓缓注入热气腾腾的茶香。
“今天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我……我之前对大家的关照不够,才会让白螺出事,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一点,不让你们受到伤害。”金漫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是因为热气熏蒸的缘故还是触动了一些前尘往事,眼睛慢慢湿润了。
众人有一瞬间的沉默,最后还是白豹打开了僵局,他有些汗颜的站起身,对着金漫跪了下去。金漫目光不解的看着他。
丁大呵呵两声,“郡主别急,他是得跪您。”
丁二细声细语的跟了一句,“要我说都跪少了,还得嗑八百个响头。”
“白螺她没死。”白豹艰难的开了口,这句话一说出去就好像没有那么困难了。其他的人也跟着打开了话匣子,解释起了当时的一切。
原来那天梅若夫人发疯似的抓着白螺发泄自己心里对金漫不满的情绪,当把白螺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她想要问的是金漫的事。
再三逼问之下,白螺仍然不知道她要的东西的下落,
才让梅若起了杀心。恰好这个时候金豫少爷回来了,到底是家中嫡出的孩子,梅若也得给他一点面子。
其实换句话说,梅若有些害怕金豫。金豫自然深深知道金漫对待白螺他们从来没有将他们当成过下人来支使,更像是当成伙伴,朋友一样的存在。
金漫听完前后始末之后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豹惴惴不安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金漫,眼神不住的往洛川身上瞟,就差把救救我三个字写在脸上。
洛川也看向金漫,忽然横了一眼白豹开了口,“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白螺没事?”
“也不能算没事,白螺被打断了一条腿,以后都不能正常行走了。”罗老虎到底年长几岁,对上金漫的气势也没有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二少爷也知道这件事?”洛川看了一眼金漫,忽然明白了金漫不开心从何而来。
金豫可是和金漫最好的了,如果他知道都不告诉她,还眼睁睁看着她因为白螺和梅若夫人打架,因此受了金申的责罚的话,这真的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金漫想了下看向白豹,“金豫是故意的。”
“什么?”白豹没明白。
金漫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藏着,毕竟连金豫都想让白螺自生自灭了,她觉得不管是金豫还是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
“白豹,你是不是不知道,白螺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梅若夫人的人?”金漫狐狸眼一眯看着他,“包括这一次梅若夫人调教白螺,逼问她的是与我有关的事不假,但是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就咬定了白螺一定知道答案呢?”
“这件事大概有两个目的,一是梅若夫人本来没有相信过白螺,只是想通过严刑逼供让她说出答案。”
“第二种就是这本来就是一场苦肉计,因为白螺出事的那天,恰好是我应该从国公府回府的日子,可我
没有回来,只有金豫回去了,恰好看到了这一场好戏是么?”
“这么多的恰好放在一起,我可不觉得这真的是恰好的一件事。”金漫手指叩了叩桌面,说道,“你妹妹每隔三天就会去梅若那里通报我们这边的事情,白豹你该好好看看身边人了。”
白豹被这一顿话说的脸上扎青乍白,他之前也怀疑过白螺总是往那边院子里跑是有什么事情隐瞒,可是每次都被白螺巧舌如簧的给搪塞过去。
“您是说,金豫少爷是故意等白螺被打断了腿才进去的?”白豹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少爷居然这么有心机。
直到现在听到金漫说的这一番推理论证,他才不得不承认,白螺是有问题的。
“可是白螺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
“所以金豫只是看了一场好戏,白螺的腿被打折也是他想给白螺的一点惩罚。”金漫脸上有寒霜,“一个人,两颗心,总不会得到好结果的。这是金豫给她的惩罚,算是维护我这个妹妹的做法吧。”
“你也不用替白螺鸣不平,她出卖过我们的事可不止一两件。”金漫站起身看着他,“看来你是忘了,在树祠那次,那场诡异的大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红莲怎么就会出现在那里?你可别忘了,那天晚上本是大雨倾盆的,除非红莲带来了特殊的雷火油,不然那场火是怎么也点不着的。”金漫嘴角的表情变成冷笑,“要不是那晚上你拼死救我,我差点就要相信你和你妹妹是一伙儿的。”
白豹一时羞愧无地,匍匐在地上,又恨又恼,“我真的不知……郡主我……”
“我真没用啊。”白豹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终于哭了出来,对上金漫的眼睛,想到了这段日子里他们一起过的点点滴滴,心头更是悔恨,终于还是站起身,攥着拳头红着眼喊道,“郡主且稍等,我这就去亲手宰了那个不忠不孝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