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手把手教林语歌,说道:“对,就是要使劲,要看准了,慢慢地来。”
蹲在一旁的两个儿子,慢悠悠地用手拨点水到石臼里。
白嫩的小手握着木锤,每次都蓄力往下捣,像是拍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力气被突然卸去。
执着着,奋力着,手臂肌肉抽抽,手腕震痛。额头沁出丝缕薄汗,眼神坚定。
额头被东西抚过,拉扯着数根头发,林语歌皱眉轻呼。
“怎么了?是不是磕着了?我看看。”
胡妈妈检查她的手,没有发现问题。抬头看到她头发上黏着的浆糊糯米,看了胡凤鸣一眼,内心悲凉道生了蠢儿子。她温柔地分下糯米,摸到林语歌一头的汗,用手拍轻轻地擦拭,真是个要强的小姑娘,怜惜道:“不用太勉强自己,让哥哥们弄。”
胡凤鸣被她突然的轻呼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呆蹲一旁。
“妹妹,对不起。”
胡凤鸣下嘴唇咬着上嘴唇,是似受了什么委屈,可怜兮兮。
好像一条小狗。
林语歌脑海闪过一条黑色胖乎乎的小狗,眼下有圈白色的条纹,一闪即逝。
很可爱。林语歌抿唇对他笑了笑。
胡凤鸣收到笑意,往她边上蹭了蹭,想张开手抱她,可是看着手里黏糊的糯米,冰冷的水,藏拙的把手往裤子上抹。
胡妈妈心想坏了坏了,得赶紧扒拉下来不然等会儿不好弄。一通扒拉,看着裤子上没有糊糯米了,心里瞬间舒畅。
“妈哥毛妹吃发了。”
由于胡慎瑾嚎着嗓音,喊得又快又急,嘴里瓢了一下。
胡慎明一如既往的优雅,优雅地干活,优雅地起身去干饭。
上秒可怜兮兮下秒就炮道出发直达战争现场,哪里有饭铃,现场就有他。
望着胡凤鸣两条小肉腿哒哒地急奔,胡妈妈心想蠢就蠢点吧,吃好积极身体棒就好。
胡妈妈牵着林语歌的手进厨房,看见胡凤鸣想条滑不溜手的鱼在胡爸爸怀里弹跳。
“老婆,儿子上辈子是条鱼吧。”
对比在胡妈妈手上安静洗手的林语歌,儿子说定就条鱼。
“是鱼好呀,他年年都有余。”
胡爸爸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附和:“对呀,年年有余,会越来越好。”
桌上5道菜,每道菜的分量都很充足。折耳根炒腊肉,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蒸腊肠,皮蛋黄瓜汤还有碗拍分葱折耳根辣椒蘸水。折耳根切得大条,以自身的香味激发着腊肉的口感;为保持鸡蛋的嫩鲜,西红柿炒到出汁水,再将炒的变色的鸡蛋倒入其中,放点盐和葱就直接出锅;肉切成丝,先将肉炒至变色捞起,青椒切丁下锅放入大葱姜香叶翻炒一会儿就将肉倒入其中,没有肉腥味;猪油下锅,煸炒黄瓜加水,水开放皮蛋;分葱是野分葱,平时得闲就去上山挖点,拍了切碎和折耳根做蘸水,香到修仙。
饭后,胡慎明和胡慎瑾抹桌子洗碗洗锅收拾残局。
胡爸爸和胡妈妈带着两小的收拾捣糯米,揉糯米的工作。
在胡爸爸地加入下,很快就将糯米捣成了细腻的糊糯米。将捣好的糯米放在有些薄薄一层的熟糯米粉上。
胡爸爸分一小块给胡凤鸣和林语歌。
两小孩像个成熟的小大人,在一旁吭哧吭哧地干着,偶尔互相交流,偶尔观察胡爸爸的手法。
完全沉浸在揉糯米的事情中,林语歌扑闪扑闪的清澈大眼睛盛满了意识的光芒,好似她属于这里,但她知道她不属于自己。
胡妈妈招呼着来店的客人。来店的客人看到他们三人就直呼胡妈妈真能干真幸福。
老公帅能賺钱孩子可爱乖。
在这小镇堪比幸福的模范。
这座风光绮丽,风景宜人的小镇,却常常着不幸的故事。幸福在这里简直是奇迹。
女人逃不出思想桎梏,非意识囚身于不幸家庭。
胡妈妈想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她也是吃了几年苦熬到了幸福的时刻,揉糯米团那个男人真的非常开明勇敢。当初他退让一步,这个家就得支离破碎。
还好,他们都坚持了。胡妈妈心道。
围着炉子,四个小孩,四只笔,四本作业。
大哥高深莫测。
二哥疑神疑鬼。
幺妹端庄秀丽。
三……儿子是个人才。
“你不写,就去玩。不要猴子屁股坐不住。”
望着胡凤鸣下嘴唇撅着一只笔,身体晃来晃去,胡妈妈心里默念是自己的孩子,亲生的,包容点。反复念了几次,压抑不住内心狂怒的怒火,批评道。
胡凤鸣左右看了看,垂头念叨着什么。像做巫术似的在纸上横七竖八五湖四海地画着。
“妈妈,你看。”
胡凤鸣骄傲地展示他的作品,昂首挺胸,好不自豪。
胡爸爸插嘴问道:“看什么?”
“爸爸是笨蛋。”
胡凤鸣尖锐地给出评价,胡爸爸摸了摸鼻子讪笑,这真是他的好小儿。
胡凤鸣指着意像不明的线条念着这个是妈妈,这个是爸爸,这个哥哥,这个是妹妹,这个是我。我们拉着手坐在一起吃饭。
盯着宛如分离却牢牢挨在一起的线条,胡爸爸欣慰地鼓了鼓掌,不愧是他的儿子,从小就懂得珍惜家人。
望着自豪的胡爸爸,胡妈妈表示心累。
一旁的胡慎瑾讳莫如深地拿起他的作品,皱眉摇了摇头,疑惑道:“为什么我是细的短的?不行得改。”
胡凤鸣誓死捍卫自己作品的初始设计,拼命摇头。
两兄弟就这个问题在徬晚下热闹地争辩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