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殇有些疑惑地拿起了听筒:“你好,哪一位?请问找谁?”
“我!找顾芷殇。()”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和顾芷殇认识,讲话的语气都相熟的理所当然。
宋清荷和律师停下脚步对视一眼,又扭头看了眼顾芷殇,才转身走出去。
宋清荷得到的所有资料都显示,顾芷殇的身份十分普通,在她眼中甚至有些低贱,一直以来她身边除了严诺,就只有个安氏千金安晴护着。而且,当初严诺把她护的太紧,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其他男人,那么这个男人是谁?
虽然顾芷殇已经下堂不再构成什么威胁,可人的天性都有八卦因子,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儿子刚刚离婚的前妻,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豪门的自尊和骄傲绝对不允许被儿子抛弃的女人,这么快就忘记前夫。
所以,自小按照淑女标准被教育出的宋清荷,心里觉得比刚刚被顾芷殇怠慢还要生气,真正的好* 女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了新男人?
擦身而过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气质张扬有些邪气,嘴里叼着烟,半眯着眼,手里拿着一张似乎写着什么地址的纸,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口中啧啧有声。
宋清荷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径直离去。
顾芷殇挂了门铃话筒,安晴也从楼下鬼头鬼脑笑着下来,还没开口,便看到正门前斜靠着一个男子。
男子十分年轻,个子很高,不论单看还是整体组合,五官都漂亮的无可挑剔,黑色的短发,凌乱却很干净,透过玻璃窗反射过来的阳光,似乎有种根根透明的奇异效果。
安晴揉揉眼睛,她对于来客身上的服饰搭配很是惊奇,竟然有人把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和昂贵的世界品牌混穿,而且,混穿的效果还很养眼帅气。
没理会安晴的打量,男人已经自来熟地边敲门边走进,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扭头,看向愣在门边的顾芷殇,痞痞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顾芷殇黛眉微蹙、眼神迷茫地看着他,“我们见过?”
韩子沾微抬眼眸,墨一般黑的瞳眸看向顾芷殇,“女人,有没有人说你是扫把星?怎么?警察没有查出你是肇事司机?”
“是你?”顾芷殇睁大眼睛,顿时想起那夜匪夷所思的事,只是后面的记忆只截止到昏迷,剩下的便没有印象,醒来时看到的是严诺,警局做笔录时因为不能提供他的样子才作罢,“你是那晚上被你仇家追杀的那个男人?”
认识?!井底的小青蛙芷殇竟然认识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安晴立刻八卦的坐到沙发上等着看戏。
韩子沾大刺刺的点头,没错,正是本人。
确认之后,顾芷殇立刻转换气场,大步走到沙发对面,沉静的看着韩子沾,“说吧,多少钱?”
安晴顿时瞪大眼睛,不会吧,芷殇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被严诺刺激的精神失常了?竟然打算……
韩子沾抱头算了五秒,兄弟们一个月的工资,税收,银行贷款,场地租金……快速的报出一串数字:“十三万六千一百二十块。”
安晴佩服的看向韩子沾,惊奇,这家伙要价还带小数点的。
顾芷殇抿唇不语,目光淡定地看着韩子沾,“五千。”
“噗——”安晴利索的喷出一口茶,强大,芷殇,我佩服你。
“十三万能让你降到五千,大婶,你是跳楼出血大甩卖折扣店出来的吗?”韩子沾有些怒,这女人穿名牌开豪车住豪宅,一顿饭就能吃掉几万块,现在付点医药费还斤斤计较。
安晴危险的瞪眼韩子沾,屁孩,敢嘲笑奔三的女人,今天开始你是我敌人。
顾芷殇丝毫不以为意,强大的让安晴再次佩服,她说声稍等便上楼,顺便换了件衣服,下来后直接递过五千元现金:“请你拿着离开。晴晴,我们去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一叠钞票,韩子沾愈发的怒:“你当我叫花子?”
“叫花子我一分钱不会给,我知道你是捡垃圾的,我尊重劳动人民。”顾芷殇认真地接着说:“我撞了你我承认,但你当时没有报警而是选择离开,说明你伤的不重,现在过来不过是想敲诈一笔,抱歉,警察已经做了笔录,我也详细说了当时情景,所以我不接受敲诈。这五千不是医药费,而是精神安抚费。”
韩子沾眯起黑眸,他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安晴这会才听清两人讨价还价的最终目的,八卦因子悻悻收起。
两人开车前往固定餐点处用餐,到了餐厅才发现那个捡垃圾的家伙竟然也跟了来,还大刺刺的坐在她们一起,完全漠视两位女士的黑脸,厚颜无耻地打着招呼:“哟,真巧啊。”
顾芷殇安晴默默无言看天,明明是跟着人家过来的,还好意思说巧,世上为什么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宋清荷到了家门口心里还带着气,进门看到岳翎坐在客厅,不由露出一抹春风和煦的笑,“小翎回来啦?新房还满意吗?累了吧,赶快多休息会,你如今有了身子,自己可要注意了。严诺那混小子近来心情不大好,你要多担待点。”
“宋姨您放心,我了解的。他刚离婚,他们……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岳翎低头,眸中泪光点点,委屈无限。
宋清荷赶忙挨着岳翎坐下,拉着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语气劝慰:“小翎,你要知道,你诺哥哥虽然重情义,但是……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那个女人我今天见了,伶牙俐齿很有心计,关键是长了一张让人不设防的脸,难怪你诺哥哥对她念念不忘。还真是手段高明,这不?这边刚和你诺哥哥分手,那边就有男人去找她……”
顾芷殇?岳翎眯眼,很容易的就想起顾芷殇的样子。
岳翎永远忘不了那日正面接触顾芷殇的情景,那个恬静的女子,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和照片上的影象也完全两样。
那个从来没有被严家承认过的女人,既没有豪门弃妇的悲凄惨然,也没有胡搅蛮缠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淡定优雅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冷静的解开她心中想要知道的疑惑,理智的争取属于她的权益,而且,据理直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