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殇最终没有等来再次怀孕,却等来了离婚。()
严诺,这就是你的爱?
严诺,你爱的保质期只有七年?
严诺,可曾有过一丝后悔你如今的决定?
……
可严诺,为什么你这样伤害我,我还是无法停止爱你?
刻意封存的回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部涌上心头。顾芷殇手脚发麻的坐在驾座上,忍着眼中的泪,慢慢在一旁停车:“晴晴,我有点不舒服,不能开车,你来。”
安晴刚想问怎么了,突然想起刚刚看到严诺时顾芷殇的表情,她默默的下车,坐到了顾芷殇让出的位置上,握住她颤抖的手,低声道:“芷殇,我在。”
友情永远不能代替爱情,但是至少,她痛的时候,身边还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知道……”顾芷殇早已泪流满面,知道会痛,却不知道会这样的痛。严诺,你让我痛,何时你也会这样的痛?{
“靠!真他妈是个疯子!”安晴突然狠狠骂了一句,急忙帮顾芷殇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后车镜中,顾芷殇朦胧的泪眼看到大醉的严诺正踉跄的朝着这里追来,不管不顾骤然的出现在路上,顿时让有条不紊的车流乱着一团,刹车声喇叭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没长眼睛找死啊?神经病。”车主探头骂了一句,绕过严诺扬长而去。
严诺半跪在地,醉的分不清东西,却独独看到了眼前一闪而逝的清丽脸庞,芷殇,芷殇,就算梦里都是她的身影。几个同行的好友手忙脚乱的拉了他到路边,却听他口中喃喃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芷殇,芷殇别走……”
韩子沾叼着烟从酒吧走出,看着刚刚得到的地址,直接跳上他那辆破旧的老爷车,转眼淹没在车流中。
几日后,律师黄明言送来正式的离婚文件。紧跟其后的,还有顾芷殇只从报纸上看到模糊背影的严夫人、严诺的母亲宋清荷和严家的律师。
“顾小姐,您只需在这些地方签个字就完成全部了。”对身后不请自来的尾随者,黄明言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顾芷殇,沉着镇定的拿出文件放到桌子上。
顾芷殇了然一笑,对他点头:“谢谢,请坐。”
宋青荷和她随行律师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无人理会,完全被晾在一边。
顾芷殇看着文件上严诺的签名,握笔的手微微发抖,暗暗呼出一口气,提笔。
“顾小姐,请等一下。”严氏的律师咳嗽两声,急忙开口,企图唤住了顾芷殇下笔的手。
顾芷殇恍若未闻,镇定的落笔,在空白处用尽全身力气写下“顾芷殇”三字。严诺,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顾小姐就这么心急,是怕晚签了一步有变化拿不到财产?”宋清荷带着淡淡的嘲讽,优雅的上前,保养得当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妆容精致,把身为豪门贵妇的骄傲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边两人完全漠视不速之客,黄明言有条不紊的拿出一叠叠一份份资料,让顾芷殇一一签字。待一切就绪,顾芷殇起身:“谢谢黄律师,律师费我会打到你的账户。”
黄明言起身道谢,看了眼还站在厅中的严夫人和律师,对顾芷殇淡淡说了句:“明天我会把离婚证送给您,如果有什么事,请给我打电话。”
顾芷殇再次谢过黄明言,收起桌上留下的资料,这才惊醒般看向宋清荷二人,“请问,两位有何贵干?”
对于眼前年轻的女子过于淡定沉静的询问,宋清荷突然有些气闷,敢情自己在这站了半天,她都没有注意。虽然已经结束,可看到严诺辛苦打拼出的江山却要分一半到这个女人手里,心里自然是万分的不舒服。那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当初为了这个女人连家都不要,如今竟然还傻乎乎的送出那么多血汗钱,任哪个母亲都不会甘心。
“本来想和顾小姐谈谈财产分配的事,不过顾小姐已经签了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宋清荷露出标准的笑容,天生的优越感让她有种凌驾于人的自信,“没想到顾小姐看起来文静秀气,手段倒是高明。能从一贫如洗的灰姑娘变成身价千万的富婆,其中手段令人佩服。”
顾芷殇浅浅一笑,随即抬眸,眼神迷茫的问:“请问您是哪位?”
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楼上躲在门后偷听的安晴差点笑出声,死丫头,装的还挺像,刚刚从窗口看到他们下车,就指给她看了,人家摆着姿态和她说了半天,她竟然冒出这样一句。
任宋清荷如何的优雅,被顾芷殇一句有礼貌的询问也堵的气红了脸。严家的律师只得介绍:“咳咳,顾小姐,这位是您前夫严诺先生的母亲,宋清荷女士。”
顾芷殇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淡定的开口:“既然是前夫,请问前夫的母亲来我这里有何指教?上演豪门戏码?羞辱?责问?显摆你们良好的教养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宋清荷被气的满脸通红,还没来得及讲话,律师率先开口:“顾小姐误会。宋女士前来,其实是为了严诺先生与顾小姐的财产……”
“这位先生。”顾芷殇冷笑,“当初跟我结婚的是严诺,现在和我离婚的也是严诺,整个事件中只有我和严诺两人,离婚商讨的是夫妻共同财产,而不是严氏家族的财产,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插手。您是律师,难道连别人的家事外人无权干涉的简单道理都不懂?”
律师脸色有些难看,一个弃妇还敢嚣张。全然忘了,他现在是站在别人的家里。
“顾小姐这话说的不错,严诺自己小打小闹的东西能成什么气候?他自己的东西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玩累了回家就是,我这当母亲自然不会插手管他这些。是我考虑不周,请顾小姐见谅。”宋清荷继续高贵,优雅的转身,准备华丽退场,“顾小姐怎么也陪了他几年,付些报酬也是应该,今日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请见谅。”
顾芷殇捏着文件的手猛的一紧,合法夫妻到了她嘴里就成了见不得光的关系,“宋女士慎言,我与严诺是合法夫妻谁也无法否认。而且,还要提醒宋女士一句,无论什么人,有怎样的权势,愿不愿意,都不能在法律上抹杀严诺与我曾经登记结婚的事实。另外,我与严诺已经离婚,他已经不值得我再费心,我更不想看到提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人事,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
顾芷殇隐含怒气的话和直白的撵客行为,让宋清荷又吃惊又恼羞,若不是碍于身份,直想蹦起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严诺肯定不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这样对待他母亲的吧。”
“任何人的母亲都值得尊敬。如果欺人太甚,不管她是谁的母亲,我都不会留情。”顾芷殇静静的认真的说着:“更何况,严诺是谁与我再也没有关系,他可以毫不留情的伤害我,我又何必在意其他?”
宋清荷忍下一口气,极力镇定的对顾芷殇说了两个字:“再见。”
人还没有走出门,门铃突然响起,不耐烦的“叮咚”声中,似乎昭示着来人的耐性不足外加脾气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