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喜接通手机,却没有说话。
季木言沉默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已经溢出:“还不睡?怎么?需要陪睡?”
洛欢喜心中微动,他在等她睡?干脆关了灯,缱绻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晚安。”
季木言看着熄灭的灯火,靠在自己的车边给洛长安打电话。洛长安人小鬼大,他有时候都觉得棘手。
洛欢喜是他从春城带回来的,他肯定需要照看一点。
第二天,洛欢喜萎靡不振地来到奇季建筑,脸上的那一巴掌还没有消去,肿的有些厉害。
季木言埋首文件堆里,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来:“省艺术馆新场地的勘测怎么样?”本来还算平稳的声音越发地低沉,盯着洛欢喜脸上的红肿。
洛欢喜低下头,走到季木言的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这是相关的数据。”
季木言并不管文件,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
“牙齿发炎。”洛欢喜已经拿这个借口糊弄了很多人。
季木言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很瞎吗?”
洛欢喜难堪地低着头,别人都没有怀疑,就他季木言非得追问。她打开手里的文件:“根据勘察单位通过钻孔勘探,那块地土质比较松软,淤泥和地下水的情况都存在……”
“洛欢喜!”声音低着低低的咆哮,显然季木言已经生气了。他么还给他转移话题!
洛欢喜依旧低着头,不想季木言继续追问:“季总,现在是工作时间。”
季木言倏地握紧拳头,那个女人低着头,平淡无波,跟本不让他靠近,干脆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洛欢喜:“继续!”艹!他关心个人都那么难!干脆眼不见心为净!
后来,季木言还真的再也不看她了。
……
洛欢喜身心皆疲地走到车库,因为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太多,她不得不加班来舒缓一下情绪。
然而……
她好不容易舒缓的情绪在看到季木言的时候,再次紧绷了起来。
那个人倚在她的车身上玩手机,看起来是在打游戏。明明知道她来了,也懒得抬头。
洛欢喜解锁了自己的车,车前灯闪了闪,季木言就自动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洛欢喜恨不得把他揪出来:“季木言,你到底要干嘛?”
“你。”
干……你。
洛欢喜默念了许多遍食色性也,然后认真地看着季木言:“下车,我今天没有心情。”
季木言的动作一顿,然后游戏就输了。他不在意地拉好安全带:“你脸上的那一巴掌是怎么回事?”
洛欢喜握着方向盘,正准备倒车出去,听到季木言的问话,车子几乎是瞬间加速。还真是执着,季木言是非要她想起那些难堪的场景吗?
她被人当众扒衣打脸,这一切都是许可可故意的。
而她……
能做什么!
季木言盯着洛欢喜的侧脸,女人的眼神有些悲凉,看来……她是真的有事,却不愿意告诉他:“洛欢喜,你要记住,你是我从春城带回来的,是我的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低沉的的声音就像酒在洛欢喜的耳边萦绕着,似乎总能不自觉地蛊惑人。
洛欢喜打着方向盘出了车库:“木言,只是我的家事而已。”
她能怎么办?报警吗?
她当然可以跟唐雅琴、许可可撕破脸,但是她的父亲怎么办?
季木言沉默地看着窗外,不再接话。洛欢喜向来很注意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也不可能强行逾越。
她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干脆放弃地闭了眼:“随你,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洛欢喜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季木言的脸,有他在,还真是让她有些安心。
毕竟,他陪她度过了那么多年,那么多难熬的时光。
“要不去你家吧。我的床……太小了。”洛欢喜微微抿唇。
季木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不就是比较乱吗?”
洛欢喜忍不住剜了季木言一眼:“我那叫有生活气息,谁跟你一样,整齐得让人毛骨悚然。”
洛欢喜洗澡出来,就被季木言拽到怀里,干脆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环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似乎在休憩一样。
室内开了空调降温,怀里的人就像一块发凉的玉,抱着有些舒服。季木言伸手去调高空调的温度,把洛欢喜拉出来,用热毛巾帮她按压着脸上的红肿:“你还真是不怕丑哭路人,肿成这样子也不处理一下?等下我怎么亲下去?”
洛欢喜任由季木言在她脸上动作,小脸微微变形,吐露出来的字句有些儒软:“昨晚太生气就忘了。”
季木言:“……”
洛欢喜用余光看着季木言,男人的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着,眉峰微蹙,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脸上。
总觉得有一种张力,让她觉得口干舌燥。
当季木言上完药之后,洛欢喜就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他的唇,熟练地咬住他的下唇,恶劣地扯了扯。
她说了……说了今天没有心情的,然而每次她都打脸。
洛欢喜只能告诉自己,他和她本就是饮食男女,私底下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那档子事。
季木言本来不准备欺负她的,然而她却主动来玩火。
轻车熟路地覆上她的肩膀,将那睡袍扯落,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然而,在白炽灯下,她肩膀上的印记特别清晰。
这不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