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喜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这个世界更加绝望了。是秦方舟。
她沉默地看着秦方舟给她披上西装,耳边都是嗡鸣和他们说话的声音。
“伯母,五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您能给我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不能给欢喜一个机会呢?”
唐雅琴气得发抖:“秦方舟,你别仗着我们可可喜欢你,就肆无忌惮!”
秦方舟把洛欢喜护在身后,认真地看着许可可:“我要送她回家,欢喜没有对不起你。”
许可可不可遏制地握紧拳头,失态地咆哮出来:“秦方舟,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分手!”
秦方舟毫不犹豫地揽着洛欢喜的肩,直接往外走。
洛欢喜麻木地随着秦方舟离开,听到身后传来许可可哭闹声,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车库。
秦方舟准备送洛欢喜回家。
洛欢喜推开秦方舟,脸上的无助已然淡去:“我自己可以。”
秦方舟紧紧地拽着洛欢喜:“我担心你,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家的。”
洛欢喜脑子有点乱,她没有办法分析眼前的事情:“你去开车。”
秦方舟似乎分外欣慰地勾起唇角,她在对他软化,于是立刻去取他的车。
洛欢喜摇摇头,钻进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自顾自地离开。
秦方舟怎么死的?
蠢死的!
……
洛欢喜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关上身后的门,无力地靠着门滑落,最终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心里都是委屈,这么明显的欺负,可是她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唐雅琴是为了许可可可而侮辱她,为许可可出气。可是她也是妈妈的孩子,如果妈妈知道她在外面被人这么欺负,该多么心酸。
手机不断地震动,上面显示了两个字——父亲。她刚才给他打电话求救,现在,真是迟来的关心。
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许书杰终究没有耐心,在洛欢喜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挂了。
洛欢喜无力地放下手机,最好许书杰真的挂了!
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跟许书杰说也没有什么用。她只能用哭泣宣泄情绪,然后把苦都吞到肚子里,继续往前走,跟以前一样。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了。
洛欢喜看着来电显示,强颜欢笑:“喂~”
“妈咪,你有想我吗?”那声音稚嫩又好听。
洛欢喜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母亲在孩子的面前都有超能力,她压抑了所有的情绪,陪着洛长安絮絮叨叨。
好不容易哄骗了洛长安,洛欢喜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觉得神志开始清醒。
她一直躲着那对母女,以前在晋城的时候,就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只有在许书杰叫她回家吃饭的时候,她才回到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她知道自己能力不够,所以她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她以为自己长大了,不用再去躲那些人,然而她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居然还要当众剥她衣服?
这一种屈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不甘,然而……也不知所措。
身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洛欢喜背靠着门板,觉得门板的轻微震颤要传达到心底。
克制,沉稳,并且有韵律美。
季木言。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敲门时,还需要注意音调的降升。
洛欢喜现在不想见到季木言,拿出手机给他发微信:你怎么来了?我睡了,你走吧。
“……”季木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行字,估计洛欢喜是蠢死的,且不说她睡了怎么听到敲门声,而且……
“洛欢喜,你傻逼吗?不知道你家的门缝透光吗?根据阴影和光线的比例,你就坐在门边。”
洛欢喜本来就心情愤怒,季木言还腾出美国时间来鄙视她,忍不住吼了回去:“季木言,你不知道我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叫你滚蛋吗?”
季木言很敏锐:“声音不对。你在屋里藏了别的男人?”低低哑哑,不是哭过就是爱过。
洛欢喜不回答,她觉得鼻尖有些发酸,真怕自己等下就哭出来了。
那边沉默着,季木言干脆也背靠着门坐下:“长安说你感冒了,让我关心一下。”
洛欢喜擦掉脸颊上的眼泪,然而却持续地滑落了下来,心里咬牙切齿,洛长安这个叛徒,跟季木言怎么就那么亲?
季木言听不见回应,洛长安会为难人,洛欢喜也会为难人,活该他们凑一家子:“你大爷的!别装死!”
洛欢喜手指微动,给季木言发了微信:水土不服,吃了药,很累,以为你要耍流氓,没敢给你开门。
季木言知道洛欢喜没有说真话,但是他没有追问的习惯:“明天上班吗?”
洛欢喜差点一个冲动就开门了,关心的重点是这个真的好吗?气愤地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季总,你真的很资本家。
季木言看着手机上跳出来的话,能上班应该不是多大事,如果真的需要他了,洛欢喜应该不会那么矫情吧。于是,就撑着门站起来,浑厚的声音穿过门板:“没事就赶紧从地上起来!别忘了你体寒。”
洛欢喜愣了许久,突然站起来打开门,只能看到空荡荡的楼梯。
她跑到阳台上,刚好能够看到季木言在昏黄的路灯下,抬头看着她的窗户。一时间,心头似乎……化了。
季木言看到洛欢喜的身影,她的身姿剪落在飘扬的窗帘上,看上去分外妙曼,很容易引人犯罪。
轻易地就想起了……她在床上的娇媚承欢的样子。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洛欢喜的电话。
有时候适当的运动可以增强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