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玄忍不住就伸手鼓了掌,赞道:“好诗,果真好诗!”
周玄心里是真心在称赞,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赵楠写的竟然不是他的诗,而且这首诗分明比他写的诗还要好!
那这首诗是谁写的?
还有何人如此有才,竟然能写出如此好诗?
这离阳王朝倒是还有诗人,可是哪个如此有才的诗人还会把诗卖给赵楠?
“不对!”
周玄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首诗写的也是“边疆”,这是他临时出的题目,谁能提前知道而写出主题相关的诗?
不该有人!
那岂不是说?
周玄猛然看向赵楠:难道这首诗是七皇子自己写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七皇子他不是个傻子吗?怎么可能会写诗,而且写的还是如此的佳作。
可是,现在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周玄不觉再望向赵楠,此时这七皇子还是一副憨憨样,可是,一个“傻子”来跟赵枳比诗词,这本身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说,七皇子的傻是装的?
周玄年过半百,这辈子也是阅人无数,大智若愚的人他见过,为了避免惹祸,而选择装傻的人,他也见过。
这七皇子难道就是这种人。
周玄不觉看了一眼旁边的凉国公:无怪乎他会请我出手相帮,显然他是早知道七皇子是装的。
周玄都已经是直接叫好了,张渑还想要再尬黑,却已是再说不出话来了,周围一个个想要拍赵枳马屁的人本想要表现一下,但没有一个人是敢再出头的,只憋得脸直通红。
“好什么好!这什么烂诗,能跟本王的诗相比吗?”
赵枳却是很不服输,他差点儿就喊出“一个傻子也能写诗”。
周玄却是以浑厚而稳重的声音说道:“七皇子殿下的诗,远胜于昌王殿下的诗,这一场是七皇子殿下赢了。”
“你!”
赵枳一伸手,直指向周玄。
“殿下。”
赵枳旁边的随从连忙将他拉住,小声提醒道:“那可是周玄,在民间的威望极高啊!”
赵枳随从的话是提醒了他,可他根本不愿认输,一口气就堵在他喉咙间,进不去,又出不来。
旁边的凉国公说道:“你们有谁不服啊?”
这下子更是没人敢再说话了。
赵枳是咬牙切齿的,望着周玄和凉国公,两个极具威望的人在,他再不服也无法奈何了,可是心里是那个急啊:他让人押他赢,可是押了不少钱,这要是输了,真是输不少。
而且这一场输了,意味着接下来两场必须得全赢才能赢了赵楠,但是他本来是打算在第二场比试的时候故意输的,所以第二场也押了不少钱买他输,但如果赢了,那岂不是又要输上很多钱。
“不……不……”
赵枳那个咬牙切齿啊,最终还是说道:“好,第一场,我认输,那现在就比第二场。”
钱可以输,但如果比试输给了赵楠,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主持人朱富说道:“第二场比的是策论,这题嘛……”
朱富是看向周玄。
周玄有意要助赵楠赢得比赛,正要开口之时,赵枳道:“这第二题,不妨就请蔡全周大人出吧!”
那蔡全周是礼部侍郎,也是一个颇有才名的才子,当然更为重要的,他是赵枳一党的人,本身他就是赵枳安排来以妨万一的。
蔡全周被点名,是浑身直哆嗦:这等于是让他与周玄对着干啊!
可如果不听话,赵枳也不会放过他,便硬撑着说道:“周老先生,可否让一让晚辈呢!”
向来这种事情,周玄都不会和晚辈争,当然也从来不会有晚辈和他争,蔡全周还真敢朝枪口上撞来了。
“既然如此,题便由你来出吧!”
“多谢前辈。”
蔡全周松了一口气:有了周玄的首肯,他的名声可能就不会那么坏了。
于是蔡全周定了定表情,说道:“那今天的策论,就以‘百家’为题吧!”
话音刚落,周玄、赵楠都是一惊。
“百家”?
那正是周玄卖给赵楠的那一篇策论的中心要旨啊!
赵楠心道:“难道这个人也是成心帮他的,根本就是周玄的人?或者是赵枳的敌人?”
周玄满心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想要出这题?
其实蔡全周还真不知周玄卖给赵楠的文章与“百家”有关,他单纯就是想要拍周玄的马屁。
因为周玄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百家”的名篇,现在正流传于世,蔡全周自然就想到了这篇。
至于卖给赵楠的文章,因为周玄他并不爱干这种事情,但最后经不住两个女子的求,才勉强答应,如此心境之下他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便想起自己的这篇名作,便依着重要旨意,重新写了一遍,也尽量避免像自己所写。
当然,主旨虽然相同,但也是一篇新的文章。
赵楠心中乐呵:本来以为要动脑自己写,搞了半天这是自己人,那也不用费自己脑细胞了。
赵枳心中也乐:虽然是没事先准备的题,但是赵楠这傻子肯定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不,他根本就写不出文章,我要赢他太容易了。
就是要输不少钱,还没能做出“谦让”幼弟的好兄长的姿态,心里实在不爽。
赵楠拿起笔,经过刚刚“作诗”的经验,他是故意慢慢地写着,写一会还挠了一下头。
如此经过一个时辰,终于把文章写完了。
这回是长文章,倒是没有多少人跟着写完了,赵枳过了一会也写完。
张渑是继续先拿过赵枳的文章,大声地念了起来,然而一字一句地念下去,周围的人念着是脸拉得越来越长。
再一次,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昌王赵枳,真的不擅长诗词文章。
不过呢,总算意思还通顺。
张渑是拉着脸,还是硬生生地夸了几句,然后拿起赵楠的文章,念了起来。
几乎是前面两句话刚出,所有人便都惊了:真的胜过赵枳不仅仅一个档次。
周玄听着,心里不免嘀咕:这是他卖给赵楠的文章啊?
他刚刚写出那么好的诗,怎么现在又用他的文章呢?
那样子的诗才,不会写不出一篇文章。
“我知道了,他是在向我致敬,示好!”
周玄性子清高,不爱虚名不贪慕富贵,但并不是愚蠢之人,知道天底下有的是爱慕虚名之人,有的是想拉拢他以借他名望得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