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你刚刚不还说……你就是一个大夫,并没有饱读过太多的诗书么?!”
在内心深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崔少愆边吐槽,边观察起了身旁,另外两个人的反应来。
“你这小子!老夫自然是——要挑最感兴趣的书籍阅览了!老夫不仅痴迷于岐黄之术,还对这精怪神话也感兴趣哩!”
气哼哼的饮尽了酒盏中的米酒,百鱼渊很是心安理得的,示意着一旁的洛染,赶紧把酒给他满上了。
“果然!是小子无理取闹了!不过军医,不若咱们几人——再来一个猜谜的行酒令可好?!”
殷勤的将四个人面前的酒盏,都填满了酒。
崔少愆不待其他人同意,便率先将她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若我说《山海经》——是咱们截止到目前为止,神话志怪类里,种类最丰富的一本书,大家定是都没有意见的吧?”
“少愆!你又是怎么知晓老夫,还爱看这些个啊?!你是想说《搜神记》同《搜神后记》一般,要算那种类第二丰富的了?!”
总觉得是柴熙谨那臭小子,把他给卖了之后,百鱼渊就觉着眼前的这一场意外相聚,是专门针对于他的——一场鸿门宴了。
可是喻之,却是被他给——硬拉来的啊!
认真的想了想,他今儿个的临时起意,百鱼渊又觉着可能是他多想了。
毕竟……熙谨那小子,可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呐!
“是也不是。少愆只是好奇军医你——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传说,是如何看待的?!”
“如何看待?!老夫能如何看待呐?!信则有不信则无呗!我还能怎么看待?!”
捋了捋胡须,并将其——平均的分成了两半儿。百鱼渊很是不满的,折腾起了他自已的胡须来。
“若是我说——曾在一处棺椁之上,瞧到了大量《山海经》中的“精怪”,不知晓军医你,又会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不疾不徐的低垂下了眼眸,崔少愆就那样浅浅的——盯着酒杯,并保持沉默了起来。
“在哪里?!咳~!少愆呐!莫不是你还有着什么离奇的际遇不成?!当然!老夫我也——就纯粹是好奇而已!哈哈哈哈哈!
不过当真奇了怪了!今儿个的这酒呐!怎的就——如此的香甜呢!得细品,得细品呐!”
话里有话的声东击西着。
百鱼渊这一回,却是直勾勾的,看向了清临渊的方向。
“少愆……我记得你,好似曾同我提起过。
在开启八阵图的一处地底深处,你们就发现了那——刻有‘吊占八刀’的一处棺椁来着。”
回忆着少愆,好似确是对这些传说比较感兴趣后,洛染还当真就想起来了其——曾在阿育王塔地下的那处棺椁前,无意间对他提起过的,这件事儿来。
“莫不是就是——那处棺椁之上,刻有了大量的《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精怪神兽?!”
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清临渊第一次,不紧不慢又主动的,搭起了几个人的话岔来。
“咳~~~嗯!少愆呐!这有些话呐!你也还是可以同老夫我~——也说一说的!”
顿时便来了兴趣的百鱼渊,眼眸中的炙热,却是藏也藏不住了。
“这有何难?!只不过眼下,少愆却是被这个拜帖——给为难住了!
因着心中有事耽搁,我这思绪与情绪,恐怕是不能立刻——便平静下来呐!”
有些纠结的,再次看向了那张拜帖。崔少愆的眉头,就快要拧巴到一起了。
“这有何难啊?!它不就是……一首诗么?!这来来回回的,不也就四句话的事儿么!你且看这里。”
用手指,指着——
“华表千年一鹤归,凝丹为顶雪为衣。
星星仙语人听尽,却向五云翻翅飞。”
这两句诗。
百鱼渊还着重的,点了点那数字“一”与数字“五”。
“喻之兄?!军医这是何意呐?!恕少愆愚笨。怎么不太懂军医的意思啊?!”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崔少愆拿眼神求救的,看向了洛染。
“一与五?!”
同样不解的,将这两个数字给念了出来。洛染亦是不太懂得……这其中的子丑寅卯。
“正是!你们一个两个的,怎得如此愚笨?!”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几个臭小子。
百鱼渊着急到,就差要吹胡子瞪眼一番了。
“阿母种桃云海际,花落子成三千岁。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再把这两句也加上。便得到了四个数字。”
瞬间便秒懂了百鱼渊,是何意的清临渊,一语点醒梦中人的,冷淡且平静的开了口。
“三……一……五……一?!”
喃喃自语着,崔少愆顺着清临渊的思路,便思考了起来。
“你们也真是够笨的!就这……还想些个甚呐?!都说了是拜帖了!那自然是和时辰有联系了!”
将手中的酒盏,再一次的一饮而尽。百鱼渊立马就嫌弃起了……坐在他身旁的那几个小子。
“三日后,一更?!……是戌时?!五层……?!独自……一人前来?!”
努力的将这个拜帖上的数字,都联系到了一起。
崔少愆整个人,都震惊到再一次的,站起了身来。
“嗯!不错!总算是有那么点儿门道了!
放眼这整个汴京城内。有五层楼高,且是在戌时,准时开宴待客的酒楼……便只剩下了……”
“太玄楼!!!”
不待百鱼渊拿乔的,将话给说出来。
这一次,洛染倒是有些诧异的,接过了对方的话来。
“正是!怎么样啊少愆?!老夫可是把我所知晓的,都……全部摊开在了这明面之上呐!
那咱们两个之间——是不是也可以闲话家常的,说一说那《山海经》中的事儿了呐?!”
拿手指敲了敲桌面。
百鱼渊的眼神,一整个的,都晶亮了起来。
“这个是自然!那少愆,便也知无不尽的,且同军医你——说道说道吧!”
不经意的瞥了眼,兀自喝酒的清临渊;又看了一眼,同样不甚在意,并品着酒的洛染。
崔少愆也有样学样的,拿起了酒盏,并开始了她那——滔滔不绝的……离奇经历的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