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自然是要问问您老了。可是觉得这首诗——有些熟悉呐?”
眉眼弯弯的瞥向了百鱼渊的方向,崔少愆不答反问的道。
“你这小子!老夫哪里知晓嘛?!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两个呐?!”
又一次嫌弃的,看着那两纯粹是过来……凑数的碍眼玩意儿,百鱼渊的眉毛胡子,都快拧巴到一处了。
“是嘛?!可能是少愆想多了吧。”
弯起了眼睛。崔少愆又一次的,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只是,被有心人细瞧的话……便会发觉。她那笑容很明显的,并没有达到眼底深处。
“喻之!你来!!!平日里,就属你最爱博览群书了!这份拜帖它……到底是何意啊?!”
将手中的拜帖给推了出去。
百鱼渊也用直勾勾的眼神,等待起了洛染的答疑解惑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禹锡的……关于鹤有关的诗,明明是这首,最为被大众广为流传呐!
述喻之才疏学浅,我亦是不太懂寄拜帖的人——是何想法。也猜不透……对方的来意。”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崔少愆的方向。
洛染恍惚竟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瞧出了一抹浓浓的失望来。
“怪不得喻之兄你!是我有些失态了。临渊兄,你对此……又有何看法呢?”
试探性的看向了淸临渊的方向。
发觉到对方,竟是不声不响的,狂灌完了整整一坛的米酒……
不受控制到——想要疯狂吐槽的崔少愆,恨不得立马便上前,紧抓起对方的衣襟,并拼命大力的摇晃了。
“递给你拜帖之人的身份,可是查到了?”
垂着眼眸摇了摇手中的酒盏。
淸临渊连眼皮都懒得抬的,直指此事的最关键之处。
“这个是自然。伶人!就在今儿个,午时过后的那会子。”
并没有达到她心中的预想。
说实在的,崔少愆并不太想,这么快——便继续进行
“揪出来幕后势力便好了!想那么多作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忤逆我者……让他消亡。”
抬眸定定的看着百鱼渊,淸临渊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幽暗。
“呵~~~!呵呵~~~~~!!临渊兄你——可当真是个奇才呐!文韬武略,果然是信‘口’拈来呐!”
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即便是崔少愆这般的好脾气,也快要忍不住咆哮出来了!
所以这货!!!到底是过来给他添乱的?!
……还是过来给他添乱的啊?!!!
之前说好的……统一口径呢?
说好的——要帮她打配合呢?
这是——纯纯地……打了个寂寞呐!
她不知道可以——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么?!
那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啊!!!
若是她的手头……别说有一千人了!
就是有着一百人,她也不至于——举步维艰到如此地步呐!
明明就是……她压根儿就——打不过对方呐!
一个两个、十个八个的,都还好说。
问题是——她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呐?!除了能在背后……蛐蛐伶人们几句外,她还能怎么办呐?!!!
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当那缩头乌龟,与瓮中之鳖吧?!!!
很是“怨念”的瞪着淸临渊,崔少愆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七星剑。
“少愆?你这是要做甚?!”
眼瞅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就差要打起来了。
洛染有些紧张起了,眼下的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来。
“不做甚。就是觉着腰间的七星剑,有些隔着腰了!”
随意的将七星剑,给拍到了桌面上。崔少愆还特意将她师傅——留给她的剑鞘正面,也给露了出来。
“北斗七星……剑?!华山?!”
定定的盯着剑鞘上的那个纹样。一心只惦记着禁咒之术的百鱼渊,却是突然的出了声。
“正是!难不成军医你——也知晓这个?!”
有些怜惜的,拿手指擦拭了下剑鞘。
崔少愆的脑海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数字“柒”来。
“阿母种桃云海际,花落子成三千岁……华表千年一鹤归,凝丹为顶雪为衣。星星仙语人听尽,却向五云翻翅飞……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仙鹤、排云、碧霄……莫不是?!”
蓦地睁大了眼睛。崔少愆大受震惊的,瞬间便站起了身来。
刘禹锡诗中的仙鹤、排云与碧霄,可是代表着他的——绝对自信呐!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晴空一鹤排云上——应是出自一个典故来着。
“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
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徘徊空中而言曰:
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
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
之后,其便高上冲天。
可是出自——《搜神……后记》?”
此话破天荒的,竟是从百鱼渊的口中说出来后,包括崔少愆在内的三个人,皆都傻眼了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