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你怎的还不快过来啊?!”
眉眼弯弯的,冲着军师又唤了一声后,崔少愆还特意的折返了回去。
“你……倒是很少这般唤我呢!”
有些怔愣的盯着面前的青年,洛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突然又轻笑了起来。
“喻之!”
随着百鱼渊那道——明显催促的声音响起,崔少愆的眉头,却是又一次的轻挑了起来。
“哦~~!咱们相处了两年之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军师你的表字呐!”
发觉到古人……左一个名字右一个名字的,实在是有些麻烦之后,崔少愆还是入乡随俗的,又朝着洛染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一遍自已。
“下官崔少愆,单字一个惟字。因着未曾及冠,故尔大家……都称呼我为少愆。
不知我——可否有幸,请喻之兄前往那太玄楼的雅间中,小酌两杯呢?!”
装腔作势又客客气气的,朝着洛染比划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崔少愆便安安静静的……等待起了对方的回应来。
“这个……是自然!”
好笑得看着面前那个——古灵精怪的青年,洛染的眼眸中,却是很快便多出了一种——名曰愉悦的情绪来。
“那便请吧!”
眼尖的看着百鱼渊,已然步入进了雅间之内,崔少愆又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身后的洛染,要赶紧一些!
舒舒服服的坐到了雅间的凳子上,崔少愆的眼神里,竟是谁都装不下了。
当然,除了她眼前那些——很是可口的饭菜除外。
“少愆呐!我本就打算欲寻你一趟的!没曾想你小子,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呐?!”
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两眼某个——只知道狂吃的青年人,百鱼渊倒颇是好脾气的,还将某人身前的酒杯,也给斟满了。
“大医!使不得!使不得啊!”
立马便将口中的食物,都吞了下去。习惯性尊老爱幼的崔少愆,有自知之明的,躬身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小子!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很是欣赏在关键时刻,总是能拎的清的青年人,百鱼渊也不客气的,便将其面前的酒盏——给拿了过来。
“军师!吃菜呐!你们聊你们的!我就是来蹭口饭吃的!直接忽略掉我就好!”
厚着脸皮缩到了角落里,崔少愆一门心思的,只想跟眼前的水饭较较真儿。
“我们也不过是……聊一聊军营中的事务罢了。倒是你,崔家难不成,还能把你给饿着不成?!”
很是奇怪面前的某人,那副饿惨了的模样后,洛染有些好奇的出声询问道。
“还不是跑太急了!早上起太早了,饿着肚子就开始跑!”
有些悻悻然的,回忆起了今晨自已的——所“作”所为,崔少愆还真就后悔起了她,没同老头一块儿出门了。
“所以少愆你……当真是太仆少卿宅邸里的——名义上的长子?!”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之人,居然放着好好的嫡长子不当,而投身到了军营之中。百鱼渊有些好奇起了,面前的这个小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难不成……当真是纨绔子弟,就屁事儿多不成?!
转动着手中的酒盏,百鱼渊也不着急同洛染说正事儿了。
“我父翁他……对外,是这般解释的?!”
耿耿于怀的想起了她……身为寄子的身份,崔少愆却是有些心疼起了,与她毫不相干的——那个“树爹”来。
“大家皆是这般说的!怎么?!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着其他的隐情不成?!你父翁,也并没有朝着大家……公开摆宴嘛!”
立马便摆出了一副——八卦的神情,百鱼渊特别好这口儿的,又小酌起了手中的清酒来。
“非也非也。这其中……还能有甚的隐情呐!不过就是些个……家长里短的琐事儿罢了!
我呐!其实同三秦兄一样,空有一腔抱负而已!这不机缘巧合之下,咱们大家就认识了嘛!
不过我没有他,那么执拗与狂热便是!怪不得说我们几个,能走到一起呢!”
本着家丑不外扬,且不能叫人……给看低了的心思,崔少愆避重就轻的,便将此事儿给揭了过去。
“也是……在这纨绔子弟之中,又有几个,是能完全沉的下心来的?!”
脑海中莫名其妙的,便浮现出了一个……倔强之人的脸庞后,百鱼渊不甚在意的,便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大医……说的是!”
打着哈哈应付着,崔少愆连辩解的话……都懒得提了。
毕竟——这人呐!每一个人,都有着每一个人的,固执认知。
若是她当真较真儿的,同谁也要辩解一番的话……撕破脸皮姑且不说,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同时,到头来受气的,可还不是她自已个儿么!
陪着笑脸又兀自吃起了,眼前佳肴的她,是压根儿就没有瞧到军师那副,明显有些不悦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