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宝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少愆呐!你莫不是忘了……大宋王朝的堪舆师,可不少呐!”
怔愣了片刻后,崔升似是而非的,开了一句玩笑话。
“莫非从伯你……想要让少愆,帮你找一处——皇陵规模的存在?!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呐!”
被吓到整个人,都从马车上蹦起来的崔少愆,甚至于还紧张的,捂起了嘴巴来。
“皇陵?大逆不道…使不得?”
仔细的咀嚼了一番从子的话语后,崔升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小子一天天的……脑子里都装的些甚呐!”
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后,崔升才刚欲解释,便又被从子的话给惊到了。
“从伯,刚刚你曾说予了少愆,一个关于太祖皇帝的故事。不巧的是……少愆这里,亦是有一个关于太祖皇帝的——小道消息,想要说予从伯听。”
认真的又看了一眼崔升后,崔少愆忽然,就将剩下来的话,给极速的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关于鸠占鹊巢的事儿。”
在对方震惊又不解的神情下,崔少愆也顾不得从伯的反应了。
反正,她是滔滔不绝的……开始兀自讲了起来。
“相传,这是太祖皇帝与杨家之间的,一个关于风水的故事……”
年幼时期的太祖皇帝,因着家境贫寒,便很是喜欢跟着父亲……在河边抓鱼解馋。
长此以往之下,其倒是练就了一身水下的好本领。据说,他甚至可以在水下,闭气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之后,茁壮成长的赵匡胤,便进入到了青年时期。
阴差阳错之下,他在附近的一处大户人家里,找到了一份,长工的差事来补贴家用。
而这个大户人家,便是杨家。
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季,杨家主的母亲去世了。为此,其还特意为母亲,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堪舆先生。
可是堪舆先生找了几处地方后,都觉着有些不尽人意。
眼瞅着杨家主母亲的尸体,被拖放了一日又一日后,大家都肉眼可见的,焦急了起来。
“再不济。不若,便将老妇人的尸身……给火化了吧。”
堪舆先生被逼的,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后,就只能将他压箱底的……一处风水宝地,给供了出来。
可是当他瞧到杨家主那副……就差要气血飙升到,大发雷霆的架势后,为避免被责难的他,又将剩下的话语,都给快速的吐露了出来。
“我的确是寻得了一处风水宝地。只不过这一处风水宝地,葬起来却是有些过于的麻烦了些。且,其只能容得下,老夫人的尸灰。
但是那处……却是龙口的位置!而且……是在水下。只要将老夫人的尸灰,给顺利的放进去,那么其,定可以佑护杨家的后代中,出现一位真龙天子!”
知晓自已若是这般操作的话,自家的子孙后代里,竟是可以出现一个真皇帝后,杨家主就也……顾不得大逆不道了。
于是乎,杨家主便着手差人,将杨家老夫人的尸身给焚化了。
一切,都完美到,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除了那个……途径此处,并偷听到了此事儿,全部来龙去脉的……赵氏青年。
连犹豫的功夫都没有。当晚!赵匡胤便偷偷的掀开了……他父亲的棺材板儿。并将他的尸体,给焚烧了。
次日。
因着赵匡胤的水性很好,并且算的上是远近闻名。
故尔……被杨家主叫来担此重任的他,怀中还怀揣着父亲的尸灰。
当众人来到河边之时,他颇是郑重的,接过了杨家主递过来的……杨老夫人的尸灰。
顺着堪舆先生的指示,顺利潜入进深水之下的他,当真寻到了一处……天然形成,且长的颇像龙首的石头来。
从怀中掏出了父亲的尸灰,赵匡胤立马便将其,给放入进了龙口的位置处。
心满意足的,长松了一口气后,他又拿出了杨老夫人的尸灰来。
可是当他打算,将老夫人的尸灰,也给放进那龙口中时,变故却突生了。
原本还张着嘴的龙口,竟是突然就合了上来。
无论他怎么使劲儿掰扯,就是打不开后,赵匡胤的整个后背上,都浸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即便如此,也不后悔自已如此行径的他,在瞧到龙首上的……龙角之后,愣是灵光一闪的,将杨家老夫人的尸灰,给,挂到了龙角之上。
用着仅剩下的“几个呼吸”,赵匡胤就那样,顺利的探出了水面。
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岸上,他却是瞧到了堪舆先生的脸色……有些过于的难看了。
可是知晓——事已至此的风水先生,也只剩下,唏嘘感叹的份儿了。因为……此事,已然是无法挽回了。
原来,堪舆先生,竟是在岸上,就算到了赵匡胤……在水下的一举一动!
“赵家天子……杨家将……换朝不换将。”
喃喃自语的低言着,堪舆先生也只能,看破不说破的……离开了。
至此,正在家中忙碌的赵匡胤母亲,却是看到了一只喜鹊,飞进了家门。
“赵家子当皇十几年。”
恍惚间,竟是感觉到喜鹊,可以说人言的赵家母,好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之后赵匡胤,在陈桥兵变,并黄袍加身。其果然不费一兵一卒的,便坐上了那皇帝之位。
而他在位的时间。正好是一十九年整。如此,还完了他的债……
缓缓地将最后一个字,给说完之后,崔少愆就那样认真又安静的,看向了崔升的方向。
想到她已然将“鸠占鹊巢”与因果报应……说的很是透彻了以后,一道哈哈大笑的声音,却是再一次的传入到了她的耳中。
想到她自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算是“鸠占鹊巢”的……霸占着“崔少愆”本人(原主)的躯壳后,她忽然就有些心虚的,低垂下了眼眸来。
或许,她自已,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去游说别人的人吧。
任由这些胡乱纷飞的思绪,到处乱飘后,崔少愆到底还是又坚韧的,抬起了她的眼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