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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苏凝夜。
通过我的眼神认出我来了?哈,我该说不愧是你那总能冷静正确分析局势的谨慎之心嘛。
我能以这种方式见到你,完全是「留声」的功效。也就是说——
你所看到的不是我本人。
好了。接下来,时间宝贵。以下,你只需听即可。
我在尘世中扮演的那个你恨透了的角色,事实上不是我本人。正如你所见,那个人并不具备任何女性特征。我想你大概猜到了,这只是因为办事方便与避免麻烦的选择,仅此而已。
先不谈我。相信你与安安和小妤她们几个相处的不错,别多想,这并非我的安排。而这其中真正的缘由,想必小妤对你解释过了。
你们,都是被选中的人。
就像必须废了敌方的头目才算是完成任务一样,如果说后天的学习是桥梁,那么你对于魔法或者说是术式的天赋便是架起桥梁的唯一桥梁。
是的,条件就是这么苛刻。
你没有天赋,就是迈不进这道门槛。
这样的天赋叫做元素亲和,而对于拥有这种天赋的,在诸夏州中,我们习惯统称为——
神秘使。
你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吧,那可是...咳咳...具备成为神秘使的资格之后,可以通过强化元素交换的媒介——你的身体或是更加可靠的其他东西;提高元素的萃取浓度,这要依靠你元素媒介的强度,以及,你的精神力的强度,后者占了大部分的比重;赋予增幅语,这仅仅由你的精神力高度决定。
由此,交换媒介、萃取浓度、增幅之语三者关联了起来。
当然,作为在终点线起跑的极少数,以上对于你的再次突破帮助不那么明显了,但依然可行。
而且,就诸夏州来说,能够喊出「以九圜闋乐零尘之名」的本来就屈指可数,不,是一只手就屈指可数;更不必说可以使用「以九圜闋乐灵宸颂祝」增幅成功的,唯你、我二人了。
那当然不是我唯一的底牌。为什么不见安安和小妤使用呢?一名神秘使一旦由「增幅语」拔高至「颂祝辞」,施放术式吃下的元素是百与百万之别。
就你刚刚由「以九圜闋乐灵宸颂祝」增幅过的「灭杀」,我们两个两败俱伤算是最好的结果。如我不尽全力挡下,咱们三个所在的,独立于安安识海之外的世界,毫无疑问会被你一起灭杀。
我且不问你从哪里知晓的。这样以裂解空间来达到扼杀效果的对空间术式,未免牛刀鸡用,而且极易牵引起这个世界的不稳定性...总之,尽量少用。
你也亲身体会过了,如此增幅一次足以榨干你所有的体力。
我更想对你说另外一件事情——绝大部分术式在予以增幅语之前是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的。
杀与伤,从来都不是魔法的初衷。
就像你所用的「灭杀」,不予增幅语前,是为“灭杀‘绝境’”之用。
埋葬绝望,寻回生机之术。
不必多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你所忧愁的低谷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神秘使都无法触及的雾中巅峰。
若你想要挣得更高的造诣,不妨请教于身边。也许你不知道,我对于术式的绝大部分深度理解,来自于小妤。
但我同样相信,你不会止步于此,我们终有并肩的一日;我更期盼着追逐你足迹的那一天。
好了,接下来,让我最后来简要说说,你的身世。
我后悔没能参与你成长的历程,但值得一提的是,我见证了你这一段时间成长的硕果。
如此说来,有安安她们在,我想我大可放心。
可能你还对她们几个的来历抱有怀疑。她们此前与你在尘世中一样,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凡者。你所见到的巷战,是她们无数个苦难日子的剪影。
展现在你面前愚昧的一幕幕,是发生在她们身上令人作呕的真实。
她们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地被威胁,她们永不妥协的意志一次又一次被锤炼地更加坚定。
直到有一天,那种事情在她们身上发生时,却不曾有“英雄救美”的佳话,也没有人替她们做任何事情。
只有她们自己,从小相依为靠的姐妹,命运只允许她们两个独自唱完这出惊险而骇人的独角戏。
而命运,同样赞叹那宛若不灭的精神力。
于是,在...关键的时刻,保护好对方的执着意念令这天赋觉醒了。
后来她们重伤突围。放倒所有人面兽心的凶手之后,凭着不可思议的精神力逃出了那个养育既成便是杀害的地方。
相似的命运,呼应着你们的相逢。
她们绝对可信,只有这点我是敢保证的。
对了,我住在曦宁域,距你所在的祈月都近千里之外。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大可以去找一个名为公孙蟠的人,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以上,我要说的大概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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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妤...小妤!”
“我在,我在。”
温软的感觉逐渐清晰,目光对向恬淡笑意的妤。
“你醒了,小夜。”
“所以说...”
这里显然是语月闺的陈设。
“我们成功了。”
松开了妤的小手,正面迎上她的怀抱。
“幸好你在,小夜。”
“!”
轻轻的,软软的,香香的,苏凝夜的唇被啄了一下。
“不够,不够。”
苏凝夜撅起嘴。
“好像有谁之前说过...”
“说过什么?”
“呀!”
苏凝夜猛地扑倒妤,两人的身位对调了过来。
双手挽住妤的后背,两人一起倒在公主床上。
“嗯,这样才对。”
苏凝夜很是得意地点点头,双手抽出撑在床上。
“哼,坏小夜。”
撇过头去,妤一幅认栽的模样。
“之前在陛下的识海里有一种好生怪异的感觉,就像是,咱们两个的什么东西被互换了一样。”
“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我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
“你不乖哦,小妤。”识破了妤的调戏,苏凝夜点了点身下佳人的额。
“那怎样...”
“哇哦!”
“...才算乖呢?”
妤的双手忽的环住苏凝夜的脖颈,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小妤...”
温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醉得苏凝夜脸色羞红。
直立支撑的双臂缓缓弯曲,直到完全伏在妤的身上。
“小夜倒是乖得很呢。”
无论看多少次,眼前姣好的容颜永远能吸引住妤的目光。
身上佳人的份量出乎意料的轻,妤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自己逐渐淹没理智的欲望。
“我很好奇,之前你在那个世界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嘛。”
“哼,想试探我,你猜啊。”
熟透的樱色淡去了些,苏凝夜并不打算在此认输。
“答错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挑着眉,带着玩味的笑,等待着妤的回应。
脖颈上的力道倏忽重了一分,两对银蓝渐变的眸子距离更近了一些。
唇上传来的湿润与温软的感觉令苏凝夜的眼神变得迷离,只木讷地对着身下佳人雾蒙蒙的银蓝渐变双眸,唯一能做的只有歪向一个角度好配合她。
妤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褪去苏凝夜仅有的睡裙之后,剩下的还是之前亲自为她穿上的吊带。
妤那任由欲望驱使自己身体而涨红的脸,同样引诱着苏凝夜。
由于要照顾卧床不起的病人,妤的打扮一样清凉。
待苏凝夜解开小礼服的领结,只剩了一件吊带睡裙。
“唔.........啾~”
延出一道银白色的晶莹,被拖得长长的,滴落在妤的睡裙和解脱束缚正立起来的苏凝夜吊带的薄纱以及小腹上。
“呼...呼...”
被吸吮而稍稍变红的唇微张着,供苏凝夜喘歇。
“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嘛?”
戳了戳那还在一张一缩的小肚子,妤瞥向一侧,不再看着小肚子的主人,她那挑起不可控制欲望的染着莹桃色的颊与胛。
“嘁。”苏凝夜半穿着睡裙躺在妤的右侧,牵起与主人一样羞红而烫的小手。
“下次再找你算账。”
“小妤,我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
“是什么呢?”
刚刚的打闹似乎消耗了不少妤的精神,就算是凑近了些,在苏凝夜的耳际,她的声音依然显得无力。
抚平眼前佳人几丝纷乱的银蓝渐,苏凝夜捧起妤软乎乎的小手。
“辛苦你了,小妤。”
并没有在意这是否又是妤的玩笑,耳根被温香的吐息蒸得浸了些桃红,苏凝夜抱过带着倦意的妤,感受着怀中软软一摊的体温。
“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讲了我的身世,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
“...圣君...。”
圣君。
声音越发得小,直到偌大的语月闺重新凝结起平静。
均匀而柔小的呼吸声,声声入了苏凝夜耳中。
圣君。
看来祈月都所在的诸夏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广为流传的“圣辞”谣言,而今不攻自破了,然是知道真相者仍只有少数。
这位“圣君”借着月主陛下,或者说,这是两位天衣无缝的合作。可又为什么要支开妤呢?为了单独见个面吗。
苏凝夜打算去问问那位月主陛下。
“好梦,小妤。”
这是来自内心的祈愿。
妤拉住了那欲毫无痕迹撤离的手。
“不要...丢下...我...”
握紧的力道重了几分。
紧锁的眉舒缓开来,苏凝夜重新搂过蜷缩着的妤。
遮了纱帘的窗依稀可以望见闺外各式各样的花,伏摇成海。
夜灯适时亮起。这个角度只见得斑驳柔和的光点,晚风借灯影荡过舞曳的花海,远方的落日捧起独属于黄昏的辉光。
往日入闺来找殿下花海觅馨的少女们,闺外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打闹声一概不见了踪迹。
内闺外的纯木推拉大门紧闭依旧,从来不曾有扰。
不曾有扰,几日来独属于两位殿下的语月闺。
“我会在的,一直都在。”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