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到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某人的样子。
安安乖巧睡着,安安静静的。
夏挽星抱了很久,才把他重新放进婴儿床里。
小天扒着婴儿床的栏杆:“姐姐,我没说错吧,安安长得好像你,就是嘴巴不像,嘴巴像……”
秦绎在旁边听着,眉心一跳,上前一步把她往旁边拨:“小天,叔叔给你买的玩具在门口,赶紧去看看。”
一听有玩具,小天什么想说的都忘了,屁颠颠跑了。
庄医生过来瞧两眼,没瞧出什么。
夏挽星在床边坐下,闭了闭眼。
“夏小姐,眼睛还不舒服吗?”庄医生关切问。
夏挽星笑笑:“不是,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在她刚盲那会儿,她无数次闭上眼又睁开,就是希望眼能重见光明,而不是漆黑一片。
可尝试了无数次,她眼前始终黑暗。
试太多次便死心了,也接受了。
庄医生笑着道:“不是做梦,你的眼睛真的好了。医生刚才也说了,在医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
听到这话,秦绎适时开口:“星星,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小区周边设施都很完善,出院后你可以……”
“我们自己会安排好,不劳您费心了。”
庄医生不客气打断他,阿冷的女朋友,要他操哪门子心。
庄医生知道阿冷和巴萨洛达成某种协议,夏挽星的生活自然有人安排。
她理所当然这么觉得,却没想到出院这天,一群人大包小包搬到新房子时,发现秦绎就住她们对面。
庄医生气得抓狂。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庄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咕哝:“他肯定提前查了,故意住到我们对面,真是个狗皮膏药。”
月嫂不知道这些人的关系,只觉得秦绎没她说的那么难堪,忍不住说:“秦先生其实人挺好的,我看她给小天买了很多东西,对夏小姐也很好。”
“是啊是啊,”小天把自己的玩具一样样放进收纳箱,“叔叔给我买了好多东西,你看!”
庄医生扫了眼收纳箱,才多久,就买了这么多玩具。
当即咬牙:“小天,你个叛徒!”几个玩具就把她收买了。
骂完小的她还不甘心,又朝月嫂说:“李嫂,夏小姐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那个姓秦的还这么献殷勤,你说他安的什么心。”
说起这个,李嫂也奇怪,脱口问道:“是啊,夏小姐的先生呢,怎么从来没来过医院?”
庄医生噎了下,很快回道:“她先生有重要任务在身,暂时回不来。”
李嫂眨眨眼,脑海里浮现出电视剧里执行国家任务的特种精英,顿时肃然起敬。
“这样啊,那真不容易,孩子出生都不能回来看一眼,不容易不容易……”
夏挽星佩服庄医生张口就来的本事,她没好意思说话,到另一边收东西去了。
庄医生口中说的是阿冷,而安安的父亲是秦谨之,李嫂认为的是其他人,就很……离谱。
……
安定下来,后面过了一阵平静日子。
夏挽星的眼睛一天天清明,半个月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再失焦,熠然闪光。
望着人的时候,像一汪清凉的湖水淌进人心里,澄澈干净。
庄医生忍不住感叹:“夏小姐,你眼睛真好看,别说阿冷,我一个女的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间泛起波澜。
“庄医生,你们还是联系不上他吗?”
巴萨洛不让阿冷和她联系在情理之中,可这么久了,他都没联系过一次朋友。
是不能联系,还是……不想联系?
夏挽星有点不确定。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过,她就那么把他留下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把他“卖”了换取现在的一切。
怎么看,都不厚道。
他让她走,事后会不会又后悔又怨恨呢。
恨她心狠,恨她无情。
这些情绪交叠在心头,使得她这段时间频频想起,像根刺横在心头,拔不出又卡得疼。
“联系不上。”庄医生摇头,叹口气,“巴萨洛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阿冷他……”
夏挽星拧眉:“巴萨洛喜欢他,不至于伤害他吧。”
“伤害倒不至于,但……”
庄医生顿了顿,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女人折磨男人可不止暴力一种方式,搞不好……”
“搞不好什么?”夏挽星不解反问。
夏挽星是结婚生过孩子的人了,但庄医生总觉得她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组织下措辞,含蓄道:“男人说到底是男人,女人要真放开了勾引,恐怕……”
夏挽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发热的同时更多的是震惊。
“巴萨洛……会做到那个地步吗?”
“不好说,毕竟像阿冷那种长相的男人,很少有女人能把持住吧。”
夏挽星默了下,想起寨子里那些妇女对他的评价,忍不住问:“阿冷哥,真的很帅吗?”
“帅。”庄医生如实点头,“夏小姐,你是看不见,你能看见的话,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夏挽星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是没见过长相英俊的男人,某人不就是?可不是长得帅就一定会心动,比起长相,感觉和三观更重要。
笑完,她想到什么,唇角弧度下落。
巴萨洛如果真“不择手段”想要阿冷的话,那他这会儿……
夏挽星靠着栏杆,幽幽叹口气,那种“卖了他”的负罪感越发强烈。
……
缅普。
房间遮上厚重窗帘,一点光从缝隙钻进来,落到床尾的地上。
大床上躺着的男人,面容呈病态冷白,眼眸紧闭,呼吸轻得几乎没有。
这是他睡过去的第三天。
巴萨洛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光细细端详男人的面容。
医生说昏迷是正常情况,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在昏睡,偶尔醒来,也是目光空洞,没有精神地坐一会儿,然后又睡去。
人瘦了不少。
巴萨洛看着心疼,但想起他进入到所谓的“平静期”,很快会忘记以前的事,兴奋就盖过心疼,更多的是憧憬。
憧憬他的身边只有她,他会爱上她。
这么想着,她不自禁离男人近了些,慢慢倾身靠近他的脸。
然而,就在快亲上的时候,男人突然动了,像不舒服当下的姿势,皱眉翻了个身,背后对着她。
巴萨洛尴尬停在空中。
“阿冷?”
许是气闷,她开口叫了声。
他没回答,她不甘心又叫了声,这回男人应了,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情绪:“嗯?”
“你醒了?”
“你叫魂一样,我能不醒?”他没精神归没精神,嘴该毒还是毒。
巴萨洛绕到他转过去的那边:“你睡够久了,起来看视频吧。”
“什么视频?”男人坐起来,捶了捶头,似才想起来,“哦,拿来吧。”
巴萨洛看着他,心脏因为兴奋逐渐加快跳动:“阿冷,你是不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