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一怔,当即转身把手上抓的衣服抱在胸前,紧张道:“……不用了。”
瞧她那全身毛孔都在戒备的样子,阿冷都懒得看。
“想什么,我怕你摔跤把孩子弄没了。”
“……”
原来是这样啊。
夏挽星反应过来觉得不好意思,是她小人之心了,她忙道:“我会小心的,不用麻烦你了,你去休息会吧。”
嘴上说不想麻烦他,实际还是满脸满身的警戒。
阿冷面无表情走过去,抓着她的手腕依次摸浴室里的设备,熟悉完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好。”
男人出去关上门,夏挽星走过去落锁。
手腕处还有男人灼热的体温残留,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的温度都这么高,秦谨之,阿冷也是。
想到这,她赶紧晃了晃了脑袋,把想法赶出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会想起秦谨之,中了邪似的。
阿冷站在浴室外,听到里面传出隐隐水声。
听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热。
不知道温钧定的什么破酒店,看着高档,空调效果差成这样。
他走过把温度调低,又过去把剩下冰矿泉水喝完。
水从冰箱拿出来放了一会儿,已经不太冰了,喝下去一点没缓解喉间的燥意。
男人越发烦了。
夏挽星从浴室出来是半个小时后。
一身被热水冲得暖暖的,沾染着温热湿意,外面的空调温度很低,正好缓解她过高的自身温度。
忽地,她闻见空气中有股奶甜香味,像是……
“阿冷哥,这里有雪糕吗?”
阿冷正好吃完一只,手里拿着光秃秃的棍,睁眼说瞎话:“没有。”
“没有吗,我好像闻到雪糕的味道了。”
这小瞎子看不见,鼻子快赶上猎犬了。
阿冷把棍子扔进垃圾桶,打开冰箱,装模作样看一眼:“冰箱里有,怎么,你要吃?”
“想吃。”
夏挽星不是馋嘴的人,但这会儿热,就很想吃点冰冰凉凉的东西。
男人拿出一只雪糕,走到她面前:“给。”
话音刚落,他又把雪糕收回去:“你怀孕了能吃?”
夏挽星伸手抓了个空,当即点头:“能吃。”
瞧她那副心急的样子,男人不信:“你骗人,雪糕这么凉孕妇怎么能吃。”
这话就是不肯给她了。
夏挽星垂眸,不说话了。
怀孕的人就是这样,想吃什么就很想吃到,要是没吃到心情就忍不住低落。
阿冷站在她对面,看她一下没了精神,真就像没要到糖吃的小孩,忍不住想笑。
“就吃这一次,下不为例。”他把雪糕递出去,“坐沙发上吃。”
“好!”
像讨到糖的小孩,表情立马多云转晴。
夏挽星摸到沙发坐下,拆开雪糕的包装,咬下一口。
细腻醇香的奶香充盈口腔,香甜与清爽交织在一起,入口即化,一路爽进心里。
男人在她对面看着。
她嘴巴很小,一口咬不了多少,偏又吃得急,一口接一口不停,奶渍沾染嘴角,滑腻的小舌头就伸出来舔掉。
殷红的唇覆上潋滟水色,看上去特别润特别软。
靠。
男人喉结滚动,无语别开视线。
谁他妈看别人吃雪糕看硬的。
“我去洗澡了,吃完雪糕别乱动。”
扔下这句话,男人拿了衣服进浴室,然后响起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舔着唇的夏挽星有些莫名,他又怎么了?
吃完雪糕,夏挽星又等了好久好久,男人才从浴室出来。
她都差点等睡着了。
“这里的浴缸很舒服吧?”她主动打开话题。
进去这么久,她理所当然认为他在里面泡澡,毕竟缅普的生活条件没有这么好。
男人睨她一眼:“谁告诉你我在泡澡。”
“不是吗?可你进去了好久。”夏挽星没有多想,这么疑惑就这么说了。
说完,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男人突然意味不明笑了声:“小瞎子,你要不是怀孕了我都怀疑你一直在撒谎。”
天真得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夏挽星搞不懂他突然冒句这个出来是什么意思,说起另一个事。
“阿冷哥,我刚才摸了下沙发,大概一米五长,我睡的话弯着腿勉强可以,今晚就我睡沙发,你睡床吧。”
“……”
洗个澡出来,她都把地盘分好了。
阿冷看眼只容一人宽度的沙发,冷笑:“你倒是个好妈妈,真以为自己怀的是哪吒,滚不掉是吧。”
夏挽星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房间只有一张床,不然……
她有了新主意:“那可不可以再开一间房,我们分开睡。”
“可以啊,明天我等着被温钧他们笑掉大牙。”
夫妻开两间房,亏她想得出来。
夏挽星为难拧眉,就听见男人嘲讽出声:“这的床两米宽,就算一人睡一边中间也能空出一大块,你在那左纠结右纠结个什么劲,怎么,嫌弃床还不够大,不能让你翻跟头?”
“……”
夏挽星噎住。
他的嘴真的很毒。
见她还是没动,他又继续毒舌:“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我真要把你怎么样,别说睡沙发,你就是扒在电视上我也会给你拉下来。”
说得很有画面感,夏挽星几乎能想象那个画面。
她顿了顿,觉得话到这份上她还扭捏,就真的不礼貌了。
她站起身,默认他的提议,慢吞吞朝床走去。
摸到床,她脱了鞋贴着床沿躺下,细细的一条,几乎没占空间,要不是被子隆起一点弧度,就像没这个人一样。
阿冷心底冷笑,伸手关灯。
于夏挽星而言,关不关灯其实没区别,反正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听到那声清脆的关灯声,她还是下意识僵了下。
感觉气氛透着丝丝诡异和尴尬。
不过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发现房间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令她不自在的事发生时,神经松懈,睡意很快袭来。
她这边很快进入梦乡,床的另一边就没这么好过了。
明明用的都是酒店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但男人就是闻到一股勾人心绪的清香。
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像把羽毛掠过心尖,挠得人心痒。
他强迫自己不去细究这香味,尽量清空纷杂的思绪,可……
靠。
男人坐起来,带起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