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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向溪月我带你回家

作品:您的老公冥王已上线|作者:红幽灵|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4-01-05 01:09:13|下载:您的老公冥王已上线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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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溪月明显带着愤怒的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十分钟一到,该死的人,就必须死!”

郝未嘴角,冷笑地扬起一毫米,这他冰雕脸最大限度的嘲讽。

他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剑尖并没有钻入地面,却还是立在了地上,而后他双手交叉,结出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

像刻印在树干上的灵符亮了起来,然后再次分裂开来,分成七块,形成包围圈围绕着大树,再迅速地以那方位钻入地下。

除了鬼火的青绿色外,多了金白色的光芒从数根外围的一圈亮了起来,然后那光圈张开成一张大网,将整棵大树都笼罩其中,那个光网由一条条金色的线交织而成,而每条线上都闪烁着那七个字!

“你是郝家的现任家主,郝未!”向溪月咬牙切齿的声音!

郝未脸上没有任何窃喜,他很冷静地阐述:“你逃不掉!”

“逃?”向溪月突然大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逃,就算你是郝未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救得了在场的人吗,你以为你毁灭了我就能离开这里吗?我告诉你,为了这一天,我和我的姐妹们不知道筹划了多久,就算灰飞烟灭又如何,反正,你们每一个,都要给我们陪葬!”

她一声呼啸,隐匿在人群中的鬼火一个个钻了出来,重新飞回大树,只是它们因为金色光网进不了大树,就飘在光网外围。

我看到那一个个漂浮在大树周围的人形鬼魂,它们的眼睛一只像黑洞一样全黑,另一只眼睛呆滞空洞,发出红光,跟后来的张成慧一样。

“既然大家不喜欢捉迷藏这个游戏,那我们就来直接点的!”

在大树里,慢慢地浮现出一人,她的双手被藤蔓缠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口。<>比吊在她旁边各种惨状的人要好太多。

“丝丝!是丝丝!”陆丰元激动了,他刚刚没顾得上女儿,不知道她何时不见的,可如今有那光网,鬼火都进不去,显然早在之前,他女儿就被抓去了。

孙明文拉住他,要他冷静一点:“丝丝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陆总,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陆丰元点点头,可看着陆丝丝的担忧倒不是假的,特别是陆丝丝哭着喊着,让爸爸快救他时,陆丰元痛苦地差点垂泪。

向溪月说道:“只要你们中有谁,能杀了这位陆大千金,我马上放那个人离开,至于期限嘛”

陆丝丝的脸庞出现了一柄手术刀,朝陆丝丝的脸上割下了一道,鲜血都喷了出来。

“如果她先死在我伙伴的手里,那你们可就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哦。”

说话间,陆丝丝脸上又被狠狠割了一刀,那陆丝丝尖叫的声音都快穿破墙壁了。

是陈娴?

我看到拿着手术刀的,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口,看着陆丝丝的眼里,异常的愤恨。

她也死了吗?

是啊,受那样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变成这样去报复陆丝丝,哪怕陆丝丝真的该死。

鬼,一旦害死了人,那它就逃不掉地狱的刑罚。

它身上的罪业,会让它很难投个好胎,哪怕它生前是个多好的人。<>

向溪月,她召集着这些冤魂,到底是在帮她们,还是在害她们!

人群,因为向溪月的话而沸腾,起先还在犹豫,可眼见着陆丝丝脸上的伤越来越多,血也越流越多,大家已经顾不上陆丝丝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他们只担心陆丝丝死得太快,他们错过下手的机会。

于是,几个男人站出来了,接着几个女人也出来了,都一起准备冲向那棵之前完全不敢靠近的大树,他们要杀了陆丝丝。

“你们想干什么!”陆丰元挡在大树前,试图阻止这些人,“你们这是杀人,是犯法的!”

“得了吧陆丰元!”蒋宏涛也掏出了一支手枪,他准备豁出去了,“向溪月就是你害死的,你勾结拐卖妇女的集团,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你现在跟我们谈犯法?今天要不杀了你女儿,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蒋宏涛!”陆丰元气得大喊蒋宏涛的名字,“害死向溪月你也有份,那些女人哪个没给你先挑,向溪月就是被你挑走的,是你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那些折磨人的点子,还不都是你那好经理孙明文给我出的,还有,最后夺取她的器官卖掉的人是你!”

我:“”

我震惊于他们嘴里吐露的惊人真相!

虽然没见过向溪月的本体,可那清脆带着点调皮的声音,能想象得到她生前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造成如今这般惨象,到底是谁的错!

蒋宏涛已经红了眼,甚至顾不上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人怎么想,他快逼疯了,他必须马上从这里出去:“陆丰元,你看看你女儿现在的样子,就算我们放了她,她也活不了,还不如成全了我!”

陆丰元没办法,转向郝未:“郝总,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女儿的,对吗?”

郝未冷眼看着双方的争斗,甚至看着满脸都是血的陆丝丝也无动于衷,对他来说,更血腥的尸体他都见过了,这算什么,更何况,这些不过是天理循环,陆丝丝该承受的。<>

他只陈述一件事情:“你们要杀她,就得破了我的金符阵,想清楚了,我虽然不确定你们能不能逃出去。可没了金符阵,你们会死得更快。”

大家都因为郝未的话而有稍稍的迟疑,蒋宏涛却红着眼吼道:“不能出去,活在这里也是被折磨,还不如赌一把!”

我看到他脑袋上环绕着一团黑气,不止是他,不少人都这样,那是被这里的鬼气侵扰,就像病毒一样逐渐感染着这里的人,让他们失去理智,让他们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让他们心中的**被放大数十倍。

蒋宏涛将枪口对准了陆丝丝,而此时的陆丝丝,早已面部全非,有的地方被割过后还会被交叉着再割一次,而她早已叫不出声了,她看着那对准她的枪口,无数的悔恨和痛苦,都汇集在她那双逐渐呆滞的眼睛里。

她甚至想,要真能被一枪打死,何尝不是解脱。

然而子弹打出后,碰到金色光网后就停滞在半空。然后掉落在了地上,根本穿不透那光网。

陆丝丝的眼神,转而绝望。

人群一阵躁动,然后许多人一起冲到大树前,手里举着椅子,拿着盘子杯子酒瓶,切割牛肉的刀子,各种他们能够找到的“武器”,拼命地攻击那个光圈。

陆丰元对这种情况,根本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拼尽全力,不是为救他那悲惨的女儿,而是为了杀她!

当然,他以为的悲惨,也只有他自己以为罢了。

当大家发现,破除不了金符阵后,有人就开始转向郝未了,认为是他阻扰了他们的生路,转而攻向郝未。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种时候,有人觉得就算没了金符阵,身边这么多人抢一个人头根本抢不到,自己依然没有生存的机会,于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开始对准身旁最近的人。

第一个动手的,是一个看起来最为柔弱的女人。

然后,大屠杀就开始了。

不是一群人屠杀另一群人,而是混乱的互相绞杀,哪怕曾经是夫妻也都反目成仇。

在邪恶鬼气的影响下,他们往日里对对方的不满更加剧烈,一些心目中藏着暴虐因子的人都被激发了出来,解放了“天性”,就算有比较良善的人,此时要么躲到最角落的地方试图避开,要么,就是先被别人砍伤亦或是直接杀害了。

郝未倒不是完全对这一幕无动于衷,他也试图抢救一二,手中净化的符纸纷纷扔出,可效果太差。

不是他制作的符纸不好,而是,这里的黑暗面太强,他们心中的肮脏被彻底唤醒,哪里是净化符能够净化的?

更何况,这里,聚集的不是一只厉鬼,是上百只鬼魂,困住我们的结界,是它们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布置的,郝未再厉害,任他是修士界里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任他有多特殊的体质,他也不过是个凡人。

他只有一个人,他只能困住那只厉鬼不亲自出手,他挽救不了这些心中只有黑暗的人。

谁能挽救得了呢!

一个还没有被鬼气浸染,头上没有多少黑气的女孩子哭喊着求她男朋友住手,而他男朋友却依然将手中的刀子刺入她的胸口那女孩就倒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怔怔地看着。

耳边是各种呼喊的声音,有喊救命的,有喊打喊杀的,有疯狂大叫的,有绝望呼喊的

而我的鼻子所能闻到的味道,只有鲜血的味道,浓郁得让嗅觉都几乎停止了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当杀了较为良善的女孩子的那个男朋友,见我一直站在这里不动,便满脸黑气地朝我走来,我在想,如果他是清醒的,他是不是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悲痛欲绝?

我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要推出人来杀,要躲过每十分钟一次的死人时,这男的将他的女朋友牢牢藏在身后,他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吧?

男的来到了我面前,将刀朝我刺过来

“啊----”我发泄般的大叫,一脚踹开男人的手,用最近阎晟严厉教导的招式将男的打倒在地上,再抬起头来,红着眼直瞪着那棵树。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啊!!!”

带着灵气的喊声,几乎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有了片刻的呆滞,然后又继续他们的事。

我哭着,大声哭着:“向溪月,我知道你是枉死的,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怨,可这里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呐,你是来报仇的,那他们呢,他们今天的仇呢,又该找谁来报。你吗?”

“安乐!”郝未朝我喊了一句,似乎想阻止我自杀式的把自己暴露出去。

我摇头,边哭边摇头。

如果这里所有人都死了,我就算好好地活着出去,我也一定会疯的。

“是你?”向溪月有点意外,然后嗤笑,“我本来想把你放到最后的,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怎么,你想跟他们一起死?”

“你知道我在这里?”

“本来不知道,我布置这里时,根本没想过你会来,是你血的味道!”

我偷偷摊开手心看了下,那里原本因为接陆丝丝的鞭子伤到了,虽然流了血,但因为我当时用了灵气防身,所以伤口不深,很快就结痂了。

握住手心,我再次抬头:“张成慧当时也是被你控制的吧?”

“她让我帮她,我不是帮她了吗?”

“你那是帮她吗?”我好不容易稍稍缓下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你控制她让她伤害自己最在乎的妹妹和妈妈,你知道她清醒时有多痛苦吗?还有这里的这些鬼魂。你敢说它们都是自愿跟你一起报仇,一起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伤天害理?”

“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还不够?”

向溪月停了几秒,忽然疯一样地大笑起来:“无辜的人?这世上没有无辜的人!我被那人强行拖上车的时候,身边有多少路人啊,哪怕有一人相信我的话,帮我一把,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那棵大树下,光网内,慢慢显现出一人形,是个美丽的姑娘。

虽然脸色惨白,但仍能看出那清丽的五官,可那应是爱笑的弯眼被戾气充斥,眼睛周围也有黑色青筋画出的奇怪纹路,就像特意画出的非主流眼线。

她穿着一件残破的裙子,露出的四肢还有绳子缠绕,像蛇一样让她死后也被束缚着得不到解脱,而她的胸口处,肾脏处,都是黑乎乎的,里面是空的。

“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妈妈很爱我,我未婚夫很爱我,我就要结婚了!”

她看着我,面目狰狞,嘴角凶残地笑着,眼睛里却流出了血红色的眼泪。

我与她对视,然后朝她迈出了步子,跨出了脚下的圈子。

“安乐,你做什么,快回圈子里!”郝未明显带着怒意的喊道。

我脚步停住,我知道郝未一定生气了,我这么不听话,不乖乖在圈子里等着,这样做,会给他添更多的麻烦吧?

可、可如果我今天不这么做的话,我这辈子,都只会是个没用的懦夫,虽然我是女的。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要做大英雄,不是要成全什么大义,只单纯地为了心里的那份疼痛。

我想阻止这一切,阻止血流成河的惨剧。阻止那么好的向溪月变成更加不可收拾的魔头。

因为我出了圈子,不少鬼怪蠢蠢欲动,然后朝我飞了过来,与此同时,还有杀红眼的人,也有不少往我这边扑来,在他们眼中,我似乎成了可怕的怪物,他们必须赶紧除掉我。

不,这个世界不能变成这样,不可以!

孙明文第一个从身旁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上,这个一直最冷静的人,其实身上的黑气最重,那掉了眼镜的一双眼睛早就充血了。

他看着我的眼里充满色念,恶心地狞笑:“昨天看到你时我就在想了,你享用起来的滋味一定不错,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你了,我要将你拷起来,用鞭子抽你,用针扎你最好看的地方,我要让你在我身下哭泣。拼命地跟我求饶!”

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呼吸竟然开始急促,那可不描述的地方也在膨胀。

**的混账!

我毫不客气地用膝盖去顶他,力道用了十成,在他惨叫声翻身时,用擒拿将他按在地上:“孙明文,你还记得张成慧吗?”

挣扎中的孙明文怔了下,随即笑着舔了舔嘴:“那妞啊,滋味不错,就是命薄了点,还没玩两下子就一命呜呼了!”

“该死的是你啊!!”我气疯了,拼力地往揍他,冷不防他猛力一挣扎,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人有优势,更何况发狂中的男人,我被他掀翻在地,局势又反了过来。

与此同时,还有那些冲过来的人和鬼,将我包围,朝我伸出一样罪恶的手。

我听到郝未担心地呼喊,可他要控制金符阵,又有其他人和特意攻击他的鬼怪困住,根本赶不过来。

我拿出郝未给我的匕首,在那一刻,我脑子里真的闪过要不要一刀刺死孙明文,反正这人该死,该死一千次都不足够。

“轰”的一声,不管是人是鬼,在碰到我的前一秒,统统被震飞了出去,压在我身上的孙明文飞得最远,倒在地上时,我还听到“咚”的一声,难道是脑袋先落的地?

愣怔间,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反应过来,激动地朝后转身,就看到阎晟挺拔地站在我身后,好像从不曾离开过。

“阎晟!”我哽咽地低鸣着他的名字。

他很嫌弃又很粗鲁地抹掉我的眼泪:“哭什么,就知道哭!”

“我难过嘛,难过为什么不能哭?”

“爱哭鬼!”他哼着,随即对着周围又逐渐靠拢的人厉声喝道,“谁敢再靠近她一步,本王就先要了他的命!”

不知是不是因为鬼差的威严。连净化符都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黑暗,竟有破开的痕迹,这些迷乱了心智的人眼里出现了迷茫之色。

虽然很短暂,但当他们继续他们的杀戮时,他们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我。

阎晟这才稍稍满意:“就算是爱哭鬼,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

瞧,我的鬼差,虽然总是对我凶神恶煞的,却从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鬼欺负我。

我抹掉眼泪,指着大树对他说:“我要到那里去。”

阎晟抬眼看向向溪月,眼神威严而暗沉,再低头看我时,他颇为倨傲地一笑:“你不是说想哭就哭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在呢!”

我含泪抿嘴笑了一下,再次转身面相大树那边时,眉头虽然紧皱眼神却很坚定,不再迟疑地朝向溪月小跑过去。

郝未看起来更生气了,阎晟突然出现时他还高兴了下,没想到阎晟竟然纵容我到这种地步。

这种事能开玩笑,能如此随意吗?

不,这不是开玩笑!

这短短的一路上,敢不怕死来攻击我的。都被跟在我身后的阎晟收拾了,这个一向自恃身份,尊傲是他代名词的鬼差,却像保镖一样成了我最坚定的后盾。

我在金符阵形成的光网前站定,看着跟我只有一网之隔的向溪月。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原因地害怕这些鬼怪,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去看看它们。

“没想到你真敢走到我面前来。”向溪月嘴巴并没有张开,可我知道是她在说话。

“是,我要来阻止你。”

“郝未都做不到的事,凭你?还是凭你身后这位大人?”提到阎晟时,向溪月有几分疑惑,她觉得应该是比她等级要高的鬼,所以称一声大人。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她伸出手,原本掌心结痂的地方被我抠破,鲜血再次溢了出来,闻到我血的味道,向溪月呆滞的面部微微抽动,然后不管不顾地用右手钻出了光网。

碰到光网的手臂不停地“滋滋”响着,还烧着一样冒黑烟,可她固执地朝我伸来,一把抓住我带血的手。

手心相连。我的血染上她手心的那刻,虽然我有准备,可许多画面突兀地钻进我脑海里时,我被那些冲击得差点晕过去

那天,天气很好,婚期将近,向溪月出门逛街。

在一服装店里,有一妇人拿了件衣服,凑过来对她说,她是买来送给女儿的,她女儿跟向溪月一般大,要向溪月给她点意见。

中年妇人看起来挺诚恳的,向溪月跟妈妈的感情很好,且快结婚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对要给女儿买衣服的大妈就有了好感,真心地给她意见,大妈让向溪月把她挑中的一件衣服试一下让她看看,向溪月也做了。

当时那家店的生意不错,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

出了那家店向溪月就跟那大妈分开了,想到另一间店看看,可是那大妈突然又冲到了她跟前,扯着她喊着:“女儿啊,那男的真不是好东西,你清醒清醒,跟妈妈回家吧!”

“你在说什么啊,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啊!”向溪月试着甩开大妈的手,然而大妈力气很大,她很难挣开。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为了那男的,你连妈都不认了吗?”大妈大声哀嚎着,死死抓着向溪月,“今天不管怎么样,妈都不会让你去见他,那男的是个瘾君子啊,他会害了你的。”

“胡说什么啊,你放手,放手啊!”向溪月慌了,也意识到不对劲,就想赶紧甩开这大妈。

可这时候有一健壮的男人跑过来,叫大妈做妈,还叫她妹妹,一来就帮大妈抓住她:“妈,先把妹妹带回去再说,真不能让她跟那男的见面了。”

男的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来,当他拖着向溪月走时,向溪月根本挣脱不开,她开始向旁边的人求助:“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啊,我不认识啊,你们帮帮我,帮我报警啊,我求求你们,我不认识他们,那不是我妈,我没有哥哥啊”

无论她怎么喊,声音怎么尖锐,路旁的人都只是看着,顶多凑一起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她一把。

因为,当时不少人看到她和大妈在那服装店里,那时候的客人现在有一部分还在这路边逛着呢,一传十的,大家都以为大妈真的是向溪月的妈了。

就算有不明真相的观众,也只是看着不为所动,自扫门前雪,万一大妈说的是真的呢,谁愿意管闲事。

向溪月喊得声嘶力竭,如果不是被男人抓着,她都要给大家跪下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恐慌,在被压往一辆普通小车里时,有多害怕。

谁来帮帮我,谁来救救我,老天,求求你了,不要他们帮我带走,不要

她用脚抵在车门上,死都不愿意上车,大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演得格外的悲痛欲绝:“够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就不懂!你真要气死你妈才甘心吗?”

向溪月被打蒙了,男人趁机将她压进车子里,车门关上时,她原本光明的世界,再也不复存在了。

直到男人在车里给她打了针让她昏过去前,都没有人帮她,哪怕出来帮她说一句话的,都没有!

她被送到一个可怕的组织里,要被卖掉前,因为长得娇俏可爱,她被蒋宏涛看重,在他那里受尽凌辱和非人的折磨,有时候孙明文也会参与。

那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心中的圣洁,她的爱情,在他们的一次次的侮辱下毁之殆尽。

她在一次受辱时,偷偷藏起了蒋宏涛折磨她的道具,暗地里打磨成尖锐的武器,她要杀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猜得到的,她失败了,蒋宏涛和孙明文联手将她卖到最低下的红灯区里,接最肮脏的客人,他们就是要惩罚她,要她尝遍最痛苦的滋味。

直到主谋之一的陆丰元找来,因为他一个买主所需要的器官跟她的符合,就把她带了回去。

反正买主又不知道器官的主人做过什么。

可在取走她器官前,陆丝丝说讨厌她的手,因为她的手很漂亮,于是将她左手的手指,一个一个地切了下来。

要不是陆丰元怕她死了,她的右手也保不住。

她最终还是死了,可心中怨气太深,太浓,哪怕死了她也得不到解脱,她只会每时每刻备受折磨,时常上演着死前最痛苦的一幕。

她要报仇,她要杀死所有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孙明文身上有开过光的宝物,她动不了,张成慧也动不了,而陆丰元和陆丝丝是心中的残暴过深,煞气过重,确实,鬼也怕恶人,一时半会她还真拿这对父女没办法,至于蒋宏涛,单单对付他有什么意思。

所以她苦心经营,汇集所有被他们害死的冤魂,怨魂。

她想过回家看看母亲和未婚夫,可不知为什么,她竟忘了回家的路,无论怎么走,她都走不到家里,每每到家门口了,却有一道迷雾让她绕过了自己的家。

她只能跟着蒋宏涛他们,然后找到了举办宴会的这栋别墅,开始了她的复仇之路。

有灵性的宝物又怎么样,当它吸收过多的黑暗怨气后,就会变成一件俗品。

是恶人又怎么样,在这她花费无数功夫形成的结界里,只有任她宰割的份。

有无辜的人又怎么样,在她眼里,从来没有无辜的人,他们既然来参加陆丰元这种人的晚宴,就算是无辜的也该死。

她要用所有人的鲜血,来祭奠她!

我和向溪月青灰的手紧紧握着,像被黏在了一起分不开,向溪月面上有点慌,抓住我的她倒先想把我的手甩开,无奈我抓得很紧很紧。

“你、你窃取我的记忆!”她愤怒地吼道。

我睁开眼睛,早已泪流满面,那些记忆来自向溪月的最深处,我看到的不仅仅是画面,而是她的内心,仿佛一体般,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怨恨,我甚至被影响,觉得这世界真该被毁灭。

那一刻,我头痛欲裂,数倍的痛苦在我脑中一遍遍呈现,差一点点,我就撑不下去了。

“安乐!”

阎晟在叫我,声音直钻我脑膜,像一把利剑,化开眼前的黑暗。

我趁着那一点点光芒照进来之时撑了下来,将心中被影响的戾气也一并压下,之后我那特殊的体质开始发挥功效,自动将那些怨气鬼气消化后,我也慢慢清醒过来。

我朝她的左手看去,垂放在她身侧的左手,是一团黑雾,隐约能看到手掌。但没有手指。

像是**被触犯,她不再想甩开我的手,反而扣紧我的手掌,她尖锐的黑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既然是你送上门来的,那我就先吃了,到时候,别说郝未,你身后的这位,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手传来阵阵疼痛,我微微皱起眉,怜惜地看着她,我对她说:“你想回家吗?”

她顿了下,尸体般僵硬的面容上有片刻像个孩子似的迷茫:“回家?”

“是啊,”我微笑着,眼泪从扬起地、颤抖地嘴角划过,“我可以帮助你,送你回家,让你再看一次你妈妈和你的未婚夫!”

“回家回家”

“回家!你放了这些人,放了被你控制的这些鬼魂,好不好?”

“放了?不、不行!”向溪月激昂起来,“他们都得死!”

“死了之后呢?”我也提高了音量,“你永远都没办法解脱,你永远要背负着这些痛苦,你还要带着你这些同伴跟你一起,你想过它们可能也想回家看看,它们或许原本能够回归属于它们的地方,不再受这一世的苦痛折磨和纠缠?你那么珍惜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让张成慧去伤害自己的妈妈?向溪月,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吧,你妈妈,你的未婚夫,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去,一直在等你!”

我们此时的情绪相通,我喊的每一句都是直达她灵魂深处。

高级引灵者能够精神控制鬼魂,我不懂,只是此时此刻,正好触发了这项技能。

她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指甲早已划破我的手背,鲜红的血,在这满地都是血的地方根本微不足道。

她慢慢地安静下来,目光迷茫地看着我,我趁着这个时候。将她身上已经较为平缓的怨气一点点地通过相连的手,吸收到我身体里来。

同时也看到了她的内心。

她在回忆,回忆她那个美丽的家,妈妈为她煲汤,心疼她工作辛苦要给她补补,男朋友在她难过的时候抱着她哄,跟她说等婚后去哪些地方旅游。

怨气越来越多的汇往我身体里,她周身的黑气逐渐地散开,拨云见日,随之而来的,是她越来越美好向往的过去,那些苦痛的黑暗,也随着黑气一点点消散。

树上挂着的人被一一放下了,除了陆丝丝,其他人都已经断气了,而他们的灵魂也早被吸走,至于陆丝丝那张脸,恐怕再厉害的整容医生,也帮不了她。

狰狞的藤蔓卷缩起来収进树里,像伞一样的枝蔓也往回缩到树干里,最后树干开始变小,变小。直至不见。

郝未将金符阵収了起来,所有鬼魂的眼睛恢复正常,不再控制那些人,也不再抵抗,郝未花了不少力气将它们统统收起来,准备带回郝家,让长老和葛无心帮忙,将它们超度。

至于向溪月,这种厉鬼可不能跟普通怨魂一样収起来,要简单就能做到,他早做了。

向溪月转首扫了一圈宴会厅:“我死后,第一次这么清醒。”

她慢慢松开了掐进我肉里的指甲:“可我不后悔,就算真要下十八层地狱,做都做了,我不后悔。”

然后她看着我:“但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朝她用力点了头:“我不骗你!”我举了举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你也感受得到我,对吗?”

在她的记忆跑到我脑子里时,我的情绪她也都能感受得到,所以我的话她才能真的“听到”。

“好!”她应着,另一只没有手指的左手一挥,宴会厅的门开了!

而她。钻进了我手里拿着的匕首,作为暂时的容身之地。

天已经亮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将阳光照了进来,哪怕没了鬼魂操控也杀上瘾的人,这时候才清醒过来,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个个面容呆滞。

然后,是狂呕、大笑、大哭。

杀死自己女朋友的男人找到她的尸体,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个想逃出去见自己女儿的母亲,已经被其他尸体掩盖,找都找不到。

哪怕大门开启,空气中依然是浓郁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我心累地看着,觉得大脑迟钝得连思考都困难:“阎晟,我救不了他们。”

不是我有能力救大家而不救。

如果不是有金符阵挡着,当时的向溪月只能伸出只手来,她的鬼力都无法穿透光网作用到别人身上,我早在和她接触的那一刻,就被她吞了。

更何况,如果不是后来被激发,我也不知道我能怎么做,不是阎晟回到我身边,我连走到大树的短短路途,都被杀了不知道几次。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阎晟拍拍我的脑袋,下一刻,他面色大变,一把接住我软倒的身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那唯一让他接受、且渐渐习惯的体温突然开始流逝,一向镇定大权在握的他,难得地出现慌乱地神色,他甚至用力抱住我想给我取暖,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身体更凉,他可是完全没有体温的。

然后,他就使用能量,流入我身体里,我马上觉得身体里暖和了起来。

我握住他的手,朝他安抚地笑笑:“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就是吸收了太多怨气,所以身体有点受不住。”

他生气地瞪着我,却只是更用力地帮我暖和着身体。

这宴会厅着实让人难以忍受,他就抱着我闪出了宴会厅,到外面的庭院里。照着太阳。

阳光暖暖的,跟宴会厅里形成了特别大的反差,我盯着天空边上刚升起的太阳,整个人空空的,脑子里还不停地回放着那杀戮的一幕幕,体内推积的怨气身体没办法一口气消化,正在折磨着我,我感到疼,却疲惫得连疼都难以去体会。

浑浑噩噩里,耳边还响着向溪月的悲鸣,她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没人救我,为什么没人来救我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

“呜!”我闭上眼睛,试图甩开那些声音。

然后我感受到阎晟用力的拥抱,那力量像是无坚不摧的,可以帮我驱赶一切恐惧:“安乐,都过去了,我在,别怕!”

我往他怀里缩着,恨不得将自己的每一寸都缩在他怀里,以此来逃避我不想面对的一切。

“怎么样?”

是郝未的声音,他应该是勉强处理了里面的情况,所以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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