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是在程昊的耳边响起,子弹是由冯路平的正前方射出,而他的正前方,只有程昊、光头和一些围观的村民,程昊的枪口始终对着地面,开枪人肯定在村民当中,可是村民听到响枪,惊慌地四处逃窜,王晟他们没有看到是谁杀了冯路平。
“不许动,双手抱头!”警察举起警棍,冲了上来。
王晟眉头一皱,心中很是疑惑,冯路平都被枪打死了,警察竟然没有掏出手枪,拿着警棍去他们对峙,难道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
还没等王晟做出任何反应,十余名警察被光头打倒在地,王晟摸向警察的腰间,果然同他所想的一样,十多名警察,没有一人带有枪械,就连冯路平也不例外。
王晟他们是国家通缉的要犯,而且张生的老部下曾与军警交过火,为什么只有十几名警察前来缉捕他们,如果是安阳市警力匮乏,他们也可以通知部队,不携带武器缉捕通缉要犯,难道他们是来送死不成?
王晟说道:“我们去安阳公安局自首。”
程昊和光头一脸狐疑地望着王晟,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去安阳市公安局。
万山说道:“师祖,我陪你们一起去。”
王晟说道:“你们留下来,把水晶棺材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在这里等我们,千万不要乱走,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离开这里。”
警察被反手带上手铐,塞进了警车里,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四人将手枪放进摩托车的储物箱里,随身只携带了几把匕首。王晟四人开着两辆警车,押解着六名警察,来到了安阳市公安局大门前。
王晟跳下吉普车,抱着膀子靠在车门上,吉普车的喇叭不停地吼叫,没到半分钟,公安局内冲出三十余名警察,将他们团团包围。
王晟眉头紧皱,三十余名警察居然都手持警棍,没有一名拿枪的警察。王晟从后车箱里拽出一名警察,大声喊道:“叫你们局长出来!”
“我就是,我劝你不要做无畏的反抗!”
闻声望去,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身正气,脸上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王晟慢慢地向局长走去:“同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没有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与你聊聊。”
警察局长顿时一愣:“聊什么?”
冷瑷淡淡地笑道:“聊聊诡异的事情,也许我们能帮得到你。”
警察局长面色凝重,王晟四人是通缉的要犯,与他们交流,与通敌没有什么不同,冷瑷也深知这一点,她站在警察局长的面前,略带威胁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只带回来六名警察,还有九名警察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他们有事,最好与我们聊聊。”
“你想聊什么?”
冷瑷露出可爱的笑容,说道:“不如我们去你办公室里谈一谈。”
警察局长有些犹豫,王晟掏出匕首架在了身边警察的脖子上:“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警察局长咽了咽口水,答应了王晟四人的要求,来到局长办公室,王晟他们放走了那六名警察。
王晟问道:“你们这么大的警局里怎么一支枪都没有?”
警察局长冷哼一声:“我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王晟轻叹一声:“如果这样咱们就没得聊了!”
“不聊更好!”
王晟挠了挠头发,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好歹也是个局长,怎么做事这么不讲情面?”
警察局长冷哼一声:“对于你们这些叛徒,居然大言不惭地要与我讲情面,真是可笑之至!”
冷瑷说道:“你说我们是叛徒,你有证据吗?”
警察局长打开抽屉,掏出一沓文件摔在桌子上:“你们被全国通缉,这就是证据。”
王晟一一看去,与他先前看到过的文件一样,这些文件都是通缉令,王晟四人百口莫辩,无论他们怎么解释,警官局长就是不相信。
王晟很是无奈地说道:“我现在没空和你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你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局长脸上充满着不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根本没把王晟四人放在眼里。最终,冷瑷使用了燃烧灵魂的绿色火焰,逼得警察局长不得不说出实情。
六月二十九日,河南省军区奉中央军委命令,在安阳地区林县作为民兵实弹学习现场。当日傍晚,射击场及周边已经清理完毕,枪械弹药也清点完毕,一切工作都已准备就绪。
六月三十日,早上五时左右,一名站岗哨兵突然发觉自己身上变得很轻,身上的子弹袋突然空了,里面的子弹不翼而飞,当时他十分惊慌,立即放下枪,双手在身上摸索,等他断定子弹丢失的时候,这才发现,刚才放在地上的步枪,居然也不见了。
哨兵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将此事报告班长,事情过于重大,班长立即找到林县的人民武装部部长。武装部部长听完报告后非常震惊,当即摸向腰间的枪袋,枪袋还在,手枪却不见了,武装部部长吓得一身冷汗,立即电话报告给了上级。
河南省军区司令员首先想到的是阶级敌人破坏,当即下令,调集附近驻军对林县地区实行封锁,同时亲自赶往林县。
司令员来到安阳市,又接到安阳市的武装部的报告,安阳市警员枪械,全部不翼而飞,司令大惊失色,急忙派人查看弹药库。
当弹药库大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仓库里的五百多支步枪、上万发子弹不翼而飞。
司令脸色铁青,急忙将此事上报给河南省委和中央军委报告,同时命令附近驻军进入紧急状态,所有人员不得出入。这时跟随司令一起来到安阳的警卫连连长报告,全连五十人身上的枪支弹药全部丢失。司令员本能地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牙齿不停地打颤,他的枪也不见了。
司令此时才明白,这件事情不只是阶级敌人那么简单,于是,他向中央请示,要求神学委员会派人调查此事,七月四日傍晚,冯路平带着两人等来到安阳市,他来到安阳公安局,什么都没问,向警察局长要了十五个人,连夜离开了安阳市。
王晟心中暗自苦笑,忆起当年他失踪时的情景,那时,他在部队与新兵一起越野,突然间他感觉身后的背包变轻了,胸前的挎枪也不见了,这点与那安阳市所发生的事情极为相似,只不过他们只是枪支弹药失踪,人却安然无事。
而那名民俗学家,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公职人员,平日里碌碌无为,市里派他前去,是因为市里怀疑那具水晶棺材是文物,担心被村民破坏,可谁知,那位民俗专家好大喜功,如果他能发现水晶棺的秘密,定会前途似锦,于是,他自做主张,命人不停地挖水晶棺材。
民俗专家的美梦破灭,继续留在那里已毫无意义,昨日连夜赶了回来,今天上午才向上级汇报完工作,警察局长才得知赵嗣成等人来到安阳,还没等下达缉捕命令,王晟四人就来到了公安局。
王晟问道:“你说部队在这里,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
讲述完这些,警察局长的体力也恢复许多,他又恢复了自信饱满的神态:“你们在两个方向自然看不到,不过你们今天插翅难飞。”
程昊搂着警察局长,匕首架在局长的脖子上,走出了警局的大楼,四人开着吉普车,直奔黄河边驶去。
警察虽然没有枪,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抓捕,依旧开着吉普车追他们。来到黄河岸边,王晟大吃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军队已经将这里占领,赵嗣成他们已经被军队逮捕。
冷瑷开着吉普车,横冲直撞,突然一位雄姿英发的老头冲到吉普车的前面,他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冷瑷急忙踩住刹车,吉普车差一点撞到老头,老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恐惧,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程昊轻声说道:“这老头谁啊,居然这么牛!”
“几位,可否下车一叙?”
老头声音如洪,话语铿锵有力,他说话的同时,数十名士兵手拿棍棒,把吉普车团团围住。
光头抽出甩棍,晃着膀子走到老头的面前:“你谁啊?”
老头爽朗的大笑,他的笑声给人一种雍容大度的感觉,与此同时,王晟和程昊也走到了老头的身边。士兵见状,急忙向王晟他们靠近,老头一抬手,所有的士兵马上停在原地,手握棍棒,警惕着看着王晟他们。
老头淡淡笑道:“帐中已备薄茶,是否愿意与老夫共饮一杯?”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一脸狐疑的看老头。王晟脸上也充满着迷茫,心中暗想:这老头应该就是警察局长口的的司令员,老头如此镇定自若,定有而他诡计在心,他应该知晓他们的本领,他才会惺惺作态,请君入瓮。
老头见王晟他们没有任何回答,露出一丝鄙视的笑容:“诸位,怎么说你们也算是鼎鼎有名,难道还怕我设下鸿门宴不成?”
冷瑷跳下吉普车,不紧不慢的说道:“鄙女不才,若能与老先生举杯共饮,实乃吾之大幸,劳烦先生,前方带路。”
老头满意的大笑着,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向营帐走去,也不管王晟他们是否跟上。
王晟看着老头的背影,忍不住暗叹:这老头的岁数至少也得六十左右,但一举一动,都带有气宇轩昂的派头,王晟四人在他的身边,显得那么的渺小,没有一点的气质可言。
士兵站在营帐外十米远的地方,以营帐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包围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进入营帐当中,看到赵嗣成他们毫发未损正坐在营帐当中。
赵嗣成兄弟三人见到王晟他们,一同跪下问好。王晟狐疑的看向老头,赵嗣成他们是通缉要犯,老头怎么会如此善待赵嗣成他们?
老头似乎看穿了王晟的心思,大笑道:“诸位,你们可能不认得老夫,但有一人,你们必定认得。他的名字叫钱德维,他是老夫的亲弟弟。”
“钱德维?”
王晟突然间想起,张生在加入手枪队之前,钱德维是手枪队的最长官。
“老夫找了你们三年有余,苍天有眼,居然让我在这里遇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