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癫蛊的蚂蚁爬到了王晟的身上,王晟不会有一点的感觉,纵使他有刀枪不入的硬气功,也不能抵抗蛊的邪恶力量。
王晟怒视着孟成,越看越生气,要不是他,他也不能喝下那么恶心的东西。王晟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愤怒地掏出枪,抵在孟成的脑袋上。
寺庙的主持突然大吼道:“住手。”
王晟回头去,主持正急急忙忙地从寺庙里跑出来,王晟抬腿一脚踢在了孟成的下巴上:“你小子走运,别再栽在我手里,我会扒了你的皮!”
主持对着王晟鞠了一躬:“阿弥陀佛,施主,不知道我这爱徒何事得罪于你?”
张生双手抱拳:“大师,我是道士,佛道本一家,而他,是邪教成员。”
主持愤怒地一甩袖子:“荒谬,佛门弟子何时成为邪教?”
张生笑道:“大师,您误会了,他不是佛门弟子,他是一贯道的信徒。”
主持面色凝重,转头看向孟成:“他所说可是事实?”
孟成轻轻地点点头,主持长叹一声:“佛门竟出如此败类,罪过罪过。”
张生说道:“大师言过了,此事与你无关,但有一事还请您如实相告。”
主持眉头一皱:“何事,不妨道来。”
“贵寺宝塔冒出滚滚青烟,大师您一定知道原由吧。”
主持冷冷地答道:“老僧不知!”
张生大笑道:“大师,我劝您还是实言相告为好。”
王晟他们曾经询问过主持,冷瑷也曾观察过主持的内心活动,可以肯定,主持不知道宝塔因何冒着滚滚青烟,王晟拦住张生,示意他误会了主持。
主持的表情极为严肃,用力甩着僧袍向寺庙走去。
张生冲到主持的面前:“大师,请留步。”
主持慢慢地回过头:“贫僧都已经说了不知道,为何还要阻拦于我?”
张生笑道:“大师,我们这里有一名巫师,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主持的表情越发凝重,回头望了望了王晟四人,嘴角略微有些上扬:“贫僧……”
张生打断主持:“大师,您还没有尝试过灵魂被燃烧的感觉吧!”
“无理取闹!”
冷瑷突然扔出一团绿色的火焰,虽然只在主持身上燃烧不到一秒种,但主持还是有气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张生和蔼地笑道:“大师,我们算是同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不如你告诉我们实情,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吧。”
冷瑷能够配合张生,主持一定有问题,王晟很是奇怪,张生是如何知道主持知道事情的真相。王晟轻轻地扶起主持,从怀里掏出假.证件,声称是国家的秘密人员,命令主持一定要把真相告知,如若不然,他会把此事上报国家,让国家派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主持看了看王晟证件,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随我来吧。”
在主持的僧房间,主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棕红色的木质盒子,盒子里面装有几片宝塔上的瓦砾。
昨日上午,僧侣在打扫宝塔的时候,发现塔顶的瓦砾出现了裂痕,几个年轻力壮的和尚修理塔顶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瓦砾夹层中的文字。主持看不懂这上面写着什么,很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打算照这个瓦砾的样子,复制几块按装在宝塔上面。
中午时分,太阳透过窗子照在桌子上的瓦砾上,瓦砾中间的缝隙开始冒出缕缕的青烟,主持误认为这是宝贵的经文,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了起来。
瓦砾上面刻有许多的甲骨文,守冥人能够看懂任何文字,那上面记载着一个消失的种族,长耳族。
苍茫的大海上有一座孤岛,岛上生活着统治阶级长耳族和平民短耳族,他们构成了一个奇妙独立的社会。当陈旧的秩序被打破,饥饿、混乱、无序席卷而来,长矛刺穿了长耳的心脏,火光满天,叫喊声震天。长耳的尸体堆成了山。火堆边的废墟,短耳族疯癫地吃着笑着,没有食物,他们咀嚼的是长耳族的尸体。因为饥饿,短耳族内部也发生了厮杀,有一些短耳族的人,砍倒了大树,坐在树杆上漂进了大海。
随着海浪,他们漂泊到了亚洲,这里的土地辽阔,食物充足,短耳族想要统治亚洲,亚洲的巫师与勇士团结一致,打败了短耳族,所剩无几的短耳族,不敢再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王晟他们虽然找到了巨人的线索,却不知道巨人在哪,这些瓦砾也只能证明巨人在这里存在过。至于这些瓦砾为什么会放出青烟,王晟他们也无法得知。
冷瑷把瓦砾上的文字记录完之后将瓦砾归还给了主持。张生刚提出要带孟成一同离开,主持为了振兴寺庙,他必须和一贯道划清界线,并恳求王晟他们,一定要为龙兴寺铲除异己,主持也不希望再看到有邪教的成员,混进佛门当中。
孟成被关在了寺庙的柴房,众人刚来到柴房,发现孟成趴在地上,程昊抓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孟成七孔流血,程昊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经没有了脉搏。
张生一翻检查后,可以证实,孟成的死因是中了蛊,而且张生还从孟成的体内取出一只一尺多长的虫子,样子如同巨大的蚯蚓。王晟怀疑,杀死孟成的,极有可能是孟成的师父,也就是一贯道明兴坛的坛主,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们无从得知。
张生担心杀害孟成的人会利用孟成的尸体作祟,他超度了孟成的灵魂,又将孟成的尸体烧掉,这才离开了龙兴寺。
在去往新绛县的路上,王晟问张生是如何知道主持已经知道青烟的秘密,原来,张生来到兴龙寺,宝塔上正冒着滚滚的青烟,寺庙里所有的和尚都盘坐在宝塔前诵经,第二天中午时分,寺庙里的和尚聚集在宝塔前,唯独不见主持的身影,宝塔也没有放出一丝的青烟,由此推断,主持一定知道宝塔不会再冒青烟,由于王晟的事情,张生怀疑是主持暗箱操作,所以当时他才没有去揭穿主持。
王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么微乎其微的细节,都能被张生轻易地发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王晟他们还是太年轻,凡事只知道用暴力解决,完全没有张生的沉稳与耐心。
中午时分,王晟他们刚来到运城市的大街上,几名穿着绿军装的人把他们拦了下来,王晟再一次把假.证件摔在他们的脸上,可是这些人看都不看一眼,掏出枪对准了王晟他们的脑袋。
程昊大骂着跳下车,冷瑷连忙把他喊住,她不想再多惹一点事端,更不愿意用他们超人一般的本领去欺负普通人。
王晟他们被押到了纠察大队,陈广玉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们,翻开王晟的证件,狠狠地摔在了王晟的身上:“居然拿个假.证件骗我,组织上根本没有这个机构。”
张生高举双手,一脸微笑地说道:“同志,我没有证件,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陈广玉还没用任何手段,张生就想把自己撇开,与王晟他们划清界线。王晟无奈地笑了笑,这也不能怪张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普通人,如果被扣上了大高帽子,他近几年绝对无法翻身,更受不了被批斗的折磨。
陈广玉大吼道:“你没证件也和他们脱离不了干系,说你们是什么人?”
张生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广玉,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陈广玉一脸的严肃,拍着桌子大吼:“别和我套关系,今天你们不老实交待,休想走出这个门。”
王晟暗自偷笑,张生还想和陈广玉拉关系,可是陈广玉完全不吃这一套,看来张生虽然老谋深算,但也有失误的时候。
光头瞪了陈广玉一眼低声嘟囔着:“好像交待了就能走出这个门似的。”
张生啄了啄牙花子,略有些疑惑地问道:“陈庆是你什么人?”
陈广玉眉头一紧,神色有些紧张:“你是什么人?”
“我叫张生,你是陈庆的后人?”
陈广玉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惊讶地看着张生,几秒之后,他快步走向门口,四处看了看,连忙把门关上,走到张生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恩人,没想到还真让我见到你了。”
王晟挠了挠头发,陈庆,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张生扶起陈广玉:“陈庆是你的爷爷?”
陈家曾经闹过癔症,当时陈广玉的父亲才十几岁,那次癔症差点把陈家老小全部害死,机缘巧合,张生云游到陈庆的家乡,解决了陈家的事情,而且还没有要一分钱,陈家老小视张生为再生父母,近四十年过去了,陈庆也老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见张生,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陈庆常常叮嘱陈广玉,他死了以后,如若陈广玉见到张生,一定要替陈庆下跪磕头谢恩,陈广玉是个大孝子,得知眼前的老头是张生,也不问问是不是当年的恩人,跪下就磕头。
王晟狐疑地问道:“你出道的时候不是在东北吗?怎么还来江西了呢?”
陈广玉家原住东北嫩江,陈广玉的父亲是国民党士兵,内战时期,他父亲的军队被打散,在军俘营里,陈广玉的父亲倒戈,投奔了解放军。建国之后,到处都打三反主义,陈庆当年做为伪村长,陈广玉的父亲又曾是国民党战士,自然也是打击的对象,陈广玉父亲焦急之下,带着全家逃离了东北,来到了江西运城市。
陈家虽然躲过了三反时期,却没能躲开文化.大革命,陈广玉的父亲和陈庆都被扣上了反动派的帽子,后来,陈广玉的父亲死在了批斗大会上,年老体弱的陈庆,根本经不起红卫兵的折磨,遍体鳞伤,最终红卫兵还算有点良心,把陈庆放了回来。
王晟恍然大悟,怪不得陈庆的名字这么熟悉,原来陈庆就是当年坠龙事件的那名伪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