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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人间正道 沧海郡的变化

听书 - 神话英雄传之论反派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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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老旧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亮,污浊的空气夹杂着粗重的呼噜声,这让黎冬多少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黎冬看着墙壁和天花板上贴满目前已知的各类情报和照片,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现如今大量的情报都指向了东山国际书院。

按理说有这些证据和信息就可以封锁书院调查所有嫌疑人员。

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在于这不是一所普通的书院。

而且放眼世界也很少听说有哪个国家随便兵攻自家书院的事情。

牵扯的范围太广,而书院中身份敏感之人又不在少数,稍不留神就可能将国内事务处理成国际问题。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该如何决断是核心领导层该头疼的问题,黎冬现在也就写写报告和提提意见。

这次他回书院准备再去找教谕长谈谈心,这所书院的水实在太深,想要知道更多机密就必须进入翰林院。

而艾潭心为了可持续性的宰肥羊自然要提供一些实质性的信息:“你可以参加下周一举办的为期一周的辩论赛,若是表现的好说不定会被翰林院的哪位教习看上,”

“若是能进入小组前三你就能进入翰林院,当然你要是有能力夺得榜首,除了增加十五点学分以外,还有资格在翰林院选择自己的教习……”

“哦?居然有这种好事?”

黎冬有注意到书院的公告,但上面并没有写明这项规定,应当是某种潜规则。

“呵呵,比赛通常是三人一组,只有进入前三甲的小组才能得到加分,排名每下降一位就要扣除一分学分,”

“而学分如果变成负数,那可是会被强制退学的,黎学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一名学士三年通过各系各科目得到的学分总分是七百五十分,其中不包括课外加分项。

而分数只要达到五百分的学士便能从东山书院毕业。

在书院里学分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获得,还可以转让买卖。

而这就涉及到书院内部的一条灰色产业链。

黎冬作为刚入学的学子,基础学分只有十分,这还是通过入学考试按比例换算来的学分。

也就是说如果参加这场辩论,他一旦没有进入十三强,学分就会变成负数被强制退学。

“学生明白了,多谢谕长大人指教。”

黎冬留下二十万华币后退了出去,回去的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学士早已经开始模拟辩论,为下周的比赛做准备。

看着台上争得面红耳赤的选手,黎冬心里不由的吐槽了一声:‘不愧是拼嘴炮的比赛。’

“……真厉害。”

黎冬万分敬佩的感慨道,“以不低于六十分贝的声音连续吵上两周,这是要有多厉害的嗓子啊……”

这时白飞羽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你在这做什么?”

“看他们打嘴炮,大概推测一下我接下来对手的水平……”

于是白飞羽侧耳静听了一会儿,台上的选手此刻正为了一个叫《英雄与时势》的题目争论不休。

红方的观点是英雄造就了时势,而非时势造英雄,而黑方的观点正好相反。

“这种事情有值得讨论的意义吗?”白飞羽不解的问道。

黎冬摊了摊手:“以前的话的确有意义,可现在的辩论赛变味了,完全是为了辩论而辩论,强行将两个相关联的事物拆分矛盾化、复杂化,从而展开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

“英雄和时势?两个并不矛盾的事物还有讨论的必要吗?英雄是人们的自我主观意识诞生的产物,而时势在成为人们主观意识判断的一种态势之前,它本身就是存在的,”

“两者是共存且相互影响的关系而非对立关系,这就好像在问先有鸡还是有蛋一样,反正演变到最后往往就变成了某种诡辩收场……”

说到这黎冬指了指台上,道:“你听,台上黑方选手以三国时期群雄并起的例子作为辩证,强调了时势造就英雄的重要性,”

“而红方选用了商鞅为例,扩大了世界观,强调了商鞅对后世诸夏的政治格局产生的深远影响作为例子。”

当台上的选手不停的以各自的例子继续展开辩论时,黎冬接着说道:“如果我是红方,我会就以黑方举的例子进行反驳,”

“因为东汉末年之所以会形成那样群雄割据的形势,群雄之一的刘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是他上书汉灵帝废史立牧的,”

“另外三国中的那些所谓英雄,不是有屠城的劣迹,就是剥削平民的急先锋,至于刘玄德?其人的确找不到具体的劣迹和证据,但红方却不敢以他为例,”

“而如果我是黑方,我会强调春秋战国时期并不是只有秦国变法改革,其他六国都有过相似的变法改革,只是其他的诸侯国因为自身国情的原因都没能坚持下去,”

“而比起其他的六国也只有秦国最为弱小,但改革的态度也最为坚决,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商鞅才能变法成功。”

“那刘虞这样保境安民的英雄呢?”白飞羽疑惑的问道。

“呵呵,刘虞是个英雄,但红方只要不是脑抽了就不会以他为例,看看刘虞的下场就知道了,与其说是时势造就了他,倒不如说正是这乱世毁了他,”

“身处乱世他尚且能做到内安平民、外抗强敌,那么在盛世他又能做到何种程度?可惜在那个黑暗的乱世,像他这样优柔寡断的人死亡是必然的。”

这时黎冬又说道:“所以时势与英雄两者本是不需要讨论的问题,时势是会随着人的社会行为和自然条件而产生变化的,”

“然而不管时势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百姓仍遭受着苦难,只要世上还存在不公和罪恶,英雄便会一直存在。”

“英雄故常在,只是未逢耳。”

“明白了,和平年代有和平年代的英雄,乱世也有乱世的英雄,你这么一说,他们的辩论确实没有意义……”

白飞羽若有所思的应道。

黎冬:“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意义可不小呢,比赛如果胜出,能拿到丰厚的奖励和学分不说,还能在自己的档案里添上一个加分点,何乐而不为呢?”

白飞羽:“既然你没兴趣,为何还打算参加?”

“没实质性好处的事情,谁会愿意参加这种以辩倒对方为目的赛事啊?人的思想钢印若是能仅凭三两句话就能撼动,那人类就不会在相同的问题上重复栽跟头了。”

黎冬颇为不屑的说道。

在黎冬看来哲学论点的探讨,应该是相互学习相互促进的,要辩证的看待问题。

而不是全盘否定对方,非要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

又听了一会儿,白飞羽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现在不是倡导言论自由么?为什么不谈点现实的问题?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哲学问题?”

“呵,现实问题?那也要民众们有这精力和心思啊,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何能处理无限的海量信息?”

“普通人要想从**如海的信息量中提取出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问题无异于大海捞针,更遑论还要分辨其中哪些是虚假信息,哪些只是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的不良信息。”

黎冬哈哈一笑:“至于言论自由?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啊?无数的人无数的群体,只要一开口就必然会得罪一批人,那批人到时候又会以各种名义让你闭嘴。”

自从黎冬看到有位网友只是发了句歪比巴卜这样意义不明的话,就被一群暴躁的网民人肉冲爆,最后他因承受不住写下遗书自杀。

这让黎冬意识到那个虚拟的世界是个堪比魔界的无法之地,那里视真善美为丑恶虚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阴森、暴戾且人人为敌,犹如黑暗森林一般。

“就算真的有自由,那也是在人类制定的社会运行框架下的自由,而绝不是某些人所想要得到的绝对自由。”

自由至于人类,犹如光明至于眼睛,空气至于肺腑,心灵至于爱!

自由!多么美好的词汇啊,可惜当有人赋予它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意义后,被混沌所包围的它将无法被现实所容纳。

随着时代的变迁,过度包装的自由会被一点点地撕掉那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衣。

露出那腐化已久早已变质的人类欲望,直到无数的百姓和从中诞生出真正为自由而战的斗士们用自己的双手挖去腐朽,用自己鲜血洗净上面的沉疴与污秽。

人们才能回想起来真正的自由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人有尊严的活着!

……

……

完成了书院的签到,黎冬再度离开书院,穿过花园和中心喷泉,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一群人朝他走来。

从浅蓝白底和纯白的礼服上看是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长学姐。

黎冬识趣的让开道路躲到一旁站定低头行礼,一众学士们习以为常的路过并没有当回事儿。

然而人群中的一青年学士看到包着头巾只露出半张脸的黎冬,神情顿时变得傲慢。

这段时间被书院和家里三令五申的要求不能在沧海郡惹事。

害的他们只能到附近的几个郡县找乐子,可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们也不敢太招摇。

在外边也只能耐着性子,如今想想还是书院好,有一帮穷学生能够拿来随便消遣。

“喂,你这……礼行的不标准啊。”

那学长一脸鄙夷的看着黎冬,嘴角仿佛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傻叉是把自己当龙王赘婿了吗?黎冬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没有任何回话,只是神情平淡的杵在那不言不语。

然而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被那学长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冷喝道:“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有谁准你可以抬头了!”

那学长的行为引得其他同行的学士停下步伐,众书院学士自然看得出来同伴是在故意找茬,不过这属于日常的消遣,索性就停下来看戏。

“嘿,区区贱婢在本大人面前竟然拒不回话,你好大的胆子!”

那学长一脸冷厉凶悍的气势,仿佛能随时暴起杀人。

而同行的学士中有人继续拱火道:“现在的后辈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规矩都不懂,遇到学生会的大人不知道要跪下磕头吗?”

“就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连学生会正四品上的书记官贾大人都认不出来,这以后就算步入社会也是个下贱的穷鬼命。”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都跟着起哄,心思活络的学士更是大力吹捧起那位‘贾大人’。

为首那位样貌出众、身姿笔挺的斯文学士神态高傲的笑道:“如今的后辈确实一届不如一届,不过跟这种穷学生计较实在有失身份,把礼补上就退下吧。”

“这哪够啊?磕完头应该再让他舔鞋……”

“啊对对对~!”

不断有人起哄拱火,浑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位穷学生与众不同的气质。

好大的官威啊!

黎冬气的差点冷笑出声来,说实话哪怕是凯神盟那个烂的没药救的盟会,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复辟封建时代的尊卑制度。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袁大头坟头草也有几丈高了吧?

对于黎冬而言让他躬身行礼已经是在挑战尊严的底线,而且一个书院的区区学生会书记居然也有官阶品级?

不得不说这所书院带给黎冬的惊讶实在太多了,多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吐槽。

本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屈尊给这帮巨婴行礼,现在看来他们缺少的不是尊重而是社会的毒打啊。

就在黎冬准备出手时,两道靓丽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一位是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清丽,犹如郁金香般高雅的异域美人。

另一位则是有着黑长直的秀发,略低于身旁女子的身高,犹如白鹤般高洁的大家闺秀。

“不知几位学长学姐找我的家人有何指教?”

徐蓉知道夫君此刻的身份不方便出手,所以换她出面才会显得比较合理。

“哇,这不是刚评为系花的百合仙子徐蓉和水仙仙子孟箐箐吗?理综系的两朵系花居然同时出现在这。”

尽管两大美人的出场并没有让他们跟黎冬联系在一起。

毕竟书院中风华绝代的两位佳人如何能跟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憨丑的家伙扯上关系。

孟箐箐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道:“不知黎同学如何得罪各位学长、学姐?还请看在箐箐的面上就此揭过。”

那挑事的学长悻悻地往后一退,徐蓉明显是要替黎冬出头。

建安徐家虽然不知底细,但听家里人说其势力深不可测,不是他能得罪起的庞然大物。

正所谓打狗看主人,这**若是早些自报家门,他也不至于找他的麻烦,好在孟箐箐主动给了一个台阶下,不然就太尴尬了。

还不等那学长开口,贾书记一副大气的模样,道:“呵,既然两位学妹求情,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多谢贾书记。”

这样的结果收场徐蓉却很是不满意,他们的行为虽然被她俩及时制止,但霸凌未遂就不是霸凌了吗!

对自己言语上的羞辱向受害者道一声歉,难道不是最起码的行为?怎么整的像受害者有错一般?

“各位就这么走了?侮辱恐吓他人居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此话一出不少学士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尤其是那个挑事的学长。

正常来说他的确不敢得罪徐家,但他可不相信徐家会为了区区一个下贱的奴婢而无故树敌。

至于道歉的选项那完全不在可选范围内,谁会向比自己社会地位低的下等人低头道歉啊?

眼看着两拨人就要再起冲突,那位贾书记站出来哈哈大笑道:“徐同学说的在理。”

“先前是我等冒犯了,我代其他学士向学弟道歉,还请学弟见谅,将来你在书院若是遇到麻烦也可以到西北A区四十七号(6635,5225)寻本大人,”

“只要不是惹了天大的麻烦,本大人多少都能帮你摆平,省的外面的人总觉得本大人喜欢恃强凌弱。”

黎冬眉头微微一簇,顿时笑道:“呵,学长倒是敞亮,既然学长愿意放下姿态,那在下若继续揪着不放反倒是小气了,”

“今后贾大人若是有什么指教,大可以到城北九区二十五号(9595,2245)找我,在下随时恭候。”

说完贾大人领着一帮跟班拂袖而去,见他们如此干脆的离开,孟箐箐不由得松了口气。

二女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无声的点头示意。

过程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这让黎冬一脸茫然,心中不禁感慨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我欺。

“今日多谢两位同学帮我解围,这个人情在下记下了。”

黎冬这话主要是针对孟箐箐说得。

徐蓉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孟箐箐略显腼腆的揪着秀发道:“嗯,不必客气,同学间就是应该互帮互助的,而且你救了我三次,这点小事不必客气。”

三次?什么时候?黎冬的脑海中闪过大大的文号。

徐蓉眼角的余光微微瞥向孟箐箐,而后在两人之间徘徊,直到目光重新锁定自己的夫君。

刹那间仿佛有一个血红的危字从黎冬的头上一闪而过,可黎冬却像只傻狍子似的,只是一脸困惑的挠了挠头。

之后黎冬独自离开了书院,不过徐蓉这次跟在了他的后面,因为这次不是出任务,黎冬索性也就随她了。

走在大街上黎冬感觉沧海郡的氛围在变化,这段时间他经常出门,每次回来一趟都能感受到沧海郡一点一滴的变化。

从一开始人们深居简出,夜晚和清晨不敢出门,到人们壮着胆子陆陆续续的出门活动,再到现在人们大胆的庆祝着、参与着民盟组织的各类活动。

同教員们一起生活学习,沧海郡的人们逐渐放下了戒心,有段时间没去看望那些邪道俘虏,不管怎么说也该过去看看他们目前的情况。

黎冬找到了府衙负责看押的战士,却被告知他们此刻正在接受劳改。

震惊之余,黎冬根据战士的指引来到一处纺织厂,巧的是这家纺织厂黎冬熟悉的很,正是褚龙兵的瑞智品如服装公司下辖的工厂。

只不过现在基本停摆,将来不是收归国有就是拿去拍卖,期望能有民间资本接盘。

工厂内黎冬一路走来发现除了原厂的员工,邪道修士居然换上工人服在织布,学着其他工人的模样在认真的操作着设备。

而厂房的最里面靠近休息室单间的位置,伍教員正在开堂讲课,手把手的交新员工操作设备织布。

尤其是黎冬看到伍教員手工织法是他过去见过却未能学会的绣法,顿时大感兴趣的挤上前来。

“仪器的操作流程大致就是如此,大家可以动手试一试,遇到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伍教員说完朝黎冬这边走来,其他人则是纷纷动手操作缝纫机。

“伍教員辛苦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也精通缝纫刺绣。”

“呵呵,精通谈不上,我就是学的比较杂,过去走南闯北生活不易,所以讨生活的本事多少学一点,免得饿肚子。”

“同感,虽说现在推崇专精一技之长,但我认为多学些生活技能并不会影响自身的专业技术。”

伍教員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多数的生活技能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讲究的是一个熟能生巧。

因为每个人的天赋和悟性不同,将一种技能练到极致所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也就不同。

“话说卯兔同志是出任务回来了?”

“算是吧,刚完成任务的初步阶段,趁着这几日休沐来你们这加强学习,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伍教員闻言露出了微笑,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座大厂自从被洪武门收走以后,大半上了年纪的熟练工都被遣散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卯兔同志你若是也会刺绣,不妨来帮忙……”

“好说,我本身就对裁缝感兴趣,也学过几种绣法,不过伍教員的绣法我到没学过,还请你不吝赐教让我偷师几招。”

“哈哈,没问题,只是我用的不过是乱针绣和变体绣,算不上多么高深的技法。”

话虽如此伍教員倒没有任何藏私的想法,毕竟这类技能早就不是独门垄断的技巧了。

过去需要耗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功夫才能熟练掌握的技能,如今在各种工具和设备的辅助下,普通人甚至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完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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