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方行政机关相比,实行垂直管理体制的海关,更像是个金字塔,我不是自我标榜,那么多海关关员,有多少人能爬上塔尖,当上直属海关的关长?即使坐到了关长的位置,也就到了视职位去留如云卷云舒般平常,也就有了更多的身不由己,没有多大的欢喜说来惭愧,自从大学毕业进了海关,这些年,我也有大把的时间,可除了海关业务,以及为官妥协的艺术、平衡的艺术,辩证看问题的方式,还有潜移默化里学到的体系思维,我再没有能静下心来充实和提高自己,甚至都没有去进修一份更高的学历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人要有专长,就像你们三个,都有傍身之技,走到哪里都可以立足目前,国内的教育仍只重视全面发展,希望把孩子教育得文武双全,培养成文武状元,那显然是教育体制所希望的,但希望不代表现实,人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好,往自己好的方面发展,让自己在一定方面有所成就,要有所成就必然就要有所付出,学会努力、学会刻苦、学会执着,朝着自己好的方面发展,朝着自己好的方面努力,朝着自己好的方面刻苦只要你有所付出,必然有所回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另外,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还需要不断的吸收知识,接纳智慧,扩宽视野,丰富自己的见识,培养高雅的情趣,不断的磨练自己,不断完善自己,总之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说到这里,慕容云把小思霆抱在怀里,“我希望儿子将来能成为妈妈这样的人,不要像我这样,扒下公务员这身皮,什么都不是。”
“慕容参赞,”潘钰笑着用指尖戳着慕容云的额角,“你这些话,往好听的说,是过于谦虚往不好听的说,明显的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我是实事求是,也是有感而发,人不都这样吗,总觉得自己达不到的境界或者是不能拥有的才是最好的。”
“对!”潘钰话里有话的揶揄:“连老婆也是别人的好,对吧?”
潘钰会不会此时质问他“出轨”之事,慕容云实在是心中没底如果潘钰问起,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有颜面祈求她的原谅?!
慕容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不安,揽过潘钰,在她脸庞上“叭”的亲了一口,笑微微的说:“这点我绝对和别人不同,自己的老婆是最好的。”也不觉暗自替自己开脱:“沈雪还没结婚,可不是别人的老婆。”
小思霆看到爸爸亲妈妈,也过来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弄了潘钰一脸口水。
“看看,看看,”潘钰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笑道:“儿子这么小就有你的风采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慕容云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自我解嘲:“我这样挺好啊,起码我的孩子们不会觉得孤单,有兄弟姊妹相伴!”心中也有另一些话想对儿子说:“儿子,爸爸希望你长大后,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但希望你能够真心只爱一个,不要像爸爸这样,爱好几个,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歪理邪说,你现在心中只有孩子了!”说完这句话,潘钰抱起小思霆,“儿子该睡觉了,你也去洗澡吧。”
慕容云早已一脑门子冷汗,巴不得听到这句话,立即在小思霆脸上亲了一口,“儿子,和爸爸说晚安。”
小思霆摆摆手,奶声奶气的说:“i,ay”
听着潘钰抱着儿子下楼的脚步声,慕容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也在品味着潘钰稍有抱怨的话,他这次选择回国的确是为孩子们想的多一些,但这是没有错的,既然把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做父母的就应该尽可能的为孩子创造好的条件,为他们以后的人生铺一条顺畅之路。
慕容云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了半天书,潘钰还没有回来。
小思霆断奶后,晚上一直由保姆a看护,哄他入睡的任务自然都是潘钰和a去完成。
又过了好一会儿,潘钰才回到卧室。
慕容云笑着问:“是不是又不睡,缠着你讲故事了?”
“可不是,”潘钰点头回答:“我还没和你说呢,最近这些日子,我给儿子讲故事,必须得用英语讲,用汉语他坚决不听。”
“不错啊,”慕容云“呵呵呵”的笑,“这么小就知道练听力了。”
潘钰坐到床边,微蹙着眉头,“也真是让人愁的慌!”
慕容云一面解着潘钰的睡衣扣子,一面问:“愁什么?”
“你发现没有,儿子越来越不愿意说汉语,现在张口就是英语。”
“我早就知道啊,他哥哥不也这样吗。”
“这样下去,我真担心这几个孩子的汉语会话能力。”
慕容云无所谓的说:“几个孩子从小和说英语的保姆在一起,形影不离的,这样的情形就避免不了我们都知道,相对于汉语复杂的音节,英语的音节比较单一,也就比较易学对于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子,也能感觉到,大人说英语时面目表情远比汉语丰富得多,也会觉得英语比汉语好听,而且小孩子也很聪明的,他自然喜欢说即简单又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语言。”
“也是的,孩子们在这里,除了咱们几个,接触的都是英语环境。”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汉语终归是孩子们的母语,不会有问题的。”
“唉!”潘钰不置可否的轻叹了口气,脱去睡衣和睡裤,去衣柜里取出一件睡袍,“我去冲一下。”
望着潘钰走出卧室,慕容云心里明白,潘钰提出孩子语言的问题,也是对他决定一个人回国的一种迂回的抗争不觉有些担心,一会儿他要和她谈的事情,弄不好又得惹她大哭一场。
潘钰冲完澡,身着一件玫瑰色的真丝睡袍,香气袭人的回到了卧室。
每次看到潘钰穿玫瑰色的睡袍,慕容云都会想起几年前那个柔情似水的夜晚那晚,潘钰也是浴后穿着这样一件颜色相同的睡袍,将粉雕玉琢般,光滑得耀眼的身体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他面前,让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
颖梅、潘钰和婷婷睡袍的颜色,几乎都是既适合家庭穿着又有宁神安目作用的淡雅色调,或纯白、或浅粉,或淡蓝,或湖青慕容云也特别喜欢她们穿浅色系睡袍袅袅婷婷、衣袂飘飘的样子,但因为有过那么一个特定的、浪漫的夜晚,他对玫瑰色的睡袍总有一种怦然心动感,总能勾起他对睡袍内的身体无限的遐想和熊熊的**。
潘钰刚坐到床边,赤条条的慕容云已如影随形般从背后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嘴唇狂野的逡巡在她雪白的颈项间。
做夫妻这些年,特别是到澳洲之后,临睡之前,两个人如果不**,慕容云活脱脱一个有礼有节的正人君子,安之若素,态度淡然,行动和语言都不对潘钰做任何挑逗可一旦他表现出来亲昵,潘钰知道接下来就是地动山摇,他一定会把那快乐事做到她失控般如坠云里雾里,做到两个人通体舒畅为止。
慕容云嘴上动作不停,手上也很忙碌,撩开潘钰的睡袍下摆,抚摸着她大腿内侧光滑细腻的玉质柔肌。
潘钰靠在慕容云怀中,按住他在她私密之处边缘肆意游走的手,低声说:“慕容,我只问你一次,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慕容云神情一滞,在潘钰的锁骨上重重的吻了一口,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横躺在他怀中,淡淡的笑着,“昨天,当着你们三个的面,我把我选择回国的利弊都讲得很清楚了,你还不能理解吗?”
“怎么能不理解?”潘钰的眼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我也知道,你回国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理解不理解是一回事儿,感觉惶恐才是真的,从昨晚到现在,我总幻想着你还能有别的选择。”
慕容云也觉得鼻子发酸,双臂搂紧潘钰,温声说:“从我内心来讲,今时今日,我也舍不得离开自己奋斗多年的海关,一旦离开就意味着自己十几年的奋斗付诸东流了到了这个年龄,我也没有勇气一切再从零开始自从来到澳洲,这四年,我其实一直在等待回国的集结号吹响,我们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到然而,即使这样,但得能有其它更妥善的选择,我又怎么忍心和你们异国两地的分离。”
“我也知道,”潘钰紧偎在慕容云怀里,明理的说:“你如果真的辞职,我们面对的难题还要更多。”
“宝贝儿,”慕容云轻抚潘钰的后背,“别把我不在澳洲想的那么可怕,我虽然不在你们身边,但我在关长位置上,很多事情都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我是官身不由己,不能来澳洲,你和儿子随时可以回去住一段时间。”
“那毕竟是聚少离多啊!”潘钰将脸庞贴在慕容云胸前,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