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成婷婷的意见,”沉默了好一会儿,潘钰勉为其难的说:“从这封信中,不难看出,是这个沈雪主动的,也难怪她,和慕容在一起工作那么长时间,怎么不会日久生情?唉,婷婷说得对,我们的男人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谁遇到他,都会喜欢上他的。”
颖梅虽然心里难受万分,迫切的想找慕容云理论一番,可潘钰和婷婷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影响到了她,她也不想一意孤行的把这件事闹到沸沸扬扬的难以收场的地步,只好与婷婷、潘钰达成共识,暂时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暂时不追究心底却盘算着:“慕容云,早晚有机会和你算账!”
潘钰指着那个被摔坏了的小木箱,忧心的说:“可这个东西怎么办?他要是问我,我怎么说啊?我怕我瞒不过他。”
“是呀,”婷婷也觉得是个麻烦,“小亮哥看到箱子坏了,一定就知道潘钰看过里面的那几样东西,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个问题好解决,”还是颖梅“诡计多端”,她将木箱大致的拼接完整,一面用手机拍着照片,一面说:“潘钰,去拿把尺子来。”
潘钰很快的取来一个卷尺,颖梅边用尺子量着木箱的长、宽、高,边说:“今天还是将这个小木箱放在原来的位置,就算他今晚回这儿,也不一定能马上就发现箱子摔坏了明天咱们三个上街按着照片分头去寻找和这个外形、尺寸、颜色、锁头一样的小木箱,至于他打不开锁,肯定会认为这里天气潮湿,锁被锈住了。”
第二天,早饭后,颖梅、潘钰、婷婷抱着同样的目的从各自的家中出门,最终,是婷婷找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箱子。
而事实正如颖梅所料,慕容云想看箱子里面东西的时候,却打不开锁,真的以为被锈住了呢。
慕容云听完颖梅的讲述,又好气,又好笑,她们三个“偷梁换柱”了一年之久,他竟然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心底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这三个挚爱的女人对他的“包容”,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包容”,让她们可以坦然大度的面对他犯下的“错”!不是因为不爱,正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能深刻理解世事无常,明白生活的变化往往不是由自己能控制的,忧伤的时候不会刻意隐藏,却也不会恣意妄为,不计后果慕容云再一次的感受到她们的真切情感和好女人的魅力,只是今天,看到那份突如其来的传真电报,令颖梅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和他摊牌了,那些前尘往事都成为颖梅和他清算“总账”的导火索,只是这把火,不管燃烧的有多旺,慕容云祈祷着能快些熄灭。
慕容云又觉得特别奇怪,按照颖梅所说,她们三个只知道沈雪是他在滨海海关的同事,颖梅又怎么会获悉沈雪现在在宁杭海关工作?几年来,他从来都是在办公室和沈雪联系,就连手机里存储的沈雪的手机和微信号码,也都是用她大学时期的英文名字“ichelle”代替的。
慕容云满腹狐疑的问颖梅:“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宁杭海关的?”
“哼!”颖梅轻扬下颌,瞪视着他,“虽然潘钰说她在滨海海关,可我却有些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也来澳大利亚了!你慕容参赞能耐那么大,难免不会把她也带来,在这里金屋藏娇,我们三个傻乎乎的却不知道!哼!”
慕容云不觉有些心驰神往:“要是这四年,雪儿也在这里就更好了。”他讪笑着问:“那你又做了什么,继续追查了是不是?”
“当然!”颖梅夹枪带棒的说:“早就和你说过,每一位律师都是一位优秀的侦查员知道你再次出轨的第二天,我就给滨海我原先律所的一位同事打了电话,拜托她帮我查了一下,结果就是,你的这位沈雪几年前已调到宁杭海关去了。”
慕容云心里嘀咕:“这个小问题怎么能难倒这位逻辑清晰、计谋百出的大律师,怎么能难倒她这位法学博士?!只是因为在读书期间没有官司打,她的聪明伎俩都用在他身上了。”
慕容云又担心的问:“潘钰和婷婷知道她现在在宁杭海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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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梅不是很确定的摇了摇了头,“反正我没有告诉她们,至于她俩知不知道,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估计应该是不知道。”
慕容云心底又感觉一阵儿轻松,只要潘钰不知道沈雪在宁杭海关工作,后面的事情就会好办一些。
颖梅的臂肘搥了慕容云一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该你老实交待你的‘风流韵事’了。”
“还是别说了吧,”慕容云虽明智的知道不说绝对蒙混不过去,还是和颖梅一副泼皮涎脸的模样耍着无赖,“有什么好交待的,你们不都知道了吗,我又没有否认。”
“不行!”颖梅沉下脸,眼神中又绽露出犀利的锋芒,“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详详细细的和我说一遍你的出轨经历,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给你量刑定罪!”
“这怎么说啊,”堂堂的慕容参赞脸臊得如同红布,“尤其是和你说,既于心不忍,也实在是没脸说。”
颖梅不依不饶的讥讽:“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来,你既然有脸出轨,怎么又没脸说?慕容云,你听好了,今晚你要是不说,咱俩没完!”
慕容云装模作样的揉着眉心,低声下气的告饶,“颖梅,我今天被那份传真电报已经弄得很累,又被你揪出这件事,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过两天吧,我一定老老实实交待,行么?”
颖梅有瞬间的心软,还是狠下心来,“不行,今晚我也不要你多说,你先把那封信给我交待清楚!”
慕容云心想,当初要是把那封信毁掉就好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不过他当时并非没有犹豫,也想到了会有被发现的这么一天,只是实在舍不得毁掉沈雪留给他的那封沾有她泪痕的情意绵绵的信;而那件被剪掉一块的衬衣,他确实是想扔掉的,哪想到沈雪给他整理行囊时,又给他装进了旅行箱里;颖梅说得没错,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慕容云无法再找借口推辞,轻描淡写的对颖梅讲了那次去京城参加“外交礼宾知识”培训期间,沈雪也特意从宁杭赶到京城,并且一直陪伴着他直到学习结束;那封信,是沈雪上飞机前留给他的。
慕容云讲完,颖梅问:“那布片上的血迹是她的吧?”
“是。”
“是在你培训期间,还是在培训之前?”
“当然是在培训期间,颖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说过,她在滨海海关工作那几年,我们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再说了,那件衬衣潘钰不是看见了吗。”
“慕容云,”颖梅竖起大拇指,“又一个处丨女丨,你真是艳福不浅!”
慕容云尴尬的低头不语,脑海里却浮现出得到沈雪处子之身的那个飘雪的冬夜,神情中不自主的流露出一丝美妙幸福感,有短暂的愣神。
可这么一个小小的表情却让颖梅扑捉到了,颖梅又踹了他一脚,满是醋意的说:“瞧瞧你那表情,是不是想她了?你都心急的不行了吧,恨不得快点到她身边吧?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和她现在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