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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子呵呵笑了两声说:“格格说的是,主子爷一向最体恤下人的,对格格也是关怀备至呀!”
钱卿瑛不住的摇头,不留情面的嗤笑:“我要是给这么些东西予了别人,这点子殷勤哪个不会做?嘴上说说有什么用,实际上对我真不怎么样,你看我在府里过的都是什么窝囊日子?!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回来也就是吃个饭睡个觉的事情,你也别费心为他说什么好话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小高子摸摸鼻子讪讪道:“奴才只是说顺嘴了,格格不要生气!”
“和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钱卿瑛勾唇轻笑,忽而停住脚步对小高子认认真的说,“我也拜托你带句话给他,别再来翠微楼了,我见了他就烦!”
“……”小高子缩了缩脖子,他才不敢撞枪口上,说这话是想死咩?换个话题问,“格格中午吃了什么?”
说到吃的钱卿瑛的心情就十分欢快:“在大栅栏吃了三屉天津狗不理包子,他家的包子馅,肉和菜的比例正好,那酵头也老,怕是有上百年了吧,包子皮发的暄软暄软的。等有机会,我请你去尝尝。”
大栅栏?她去那干什么,又不敢进一步打听,小高子口中谢道:“那奴才就先谢过格格了。”
“客气。”
“姑娘,您可回来了,这天都黑了,您还病着呢怎么还这么操劳?”张嬷嬷拿着掸子手脚麻利的拍掉钱卿瑛身上的雪沫子,乘着小高子、陈芷没注意,那眼色瞄了他俩一眼,悄声道,“姑娘走了没多久,福晋那又把贝勒爷给叫走了,那陈芷替那头跑腿可勤快,嬷嬷看他们都是表面的功夫,信不过!”
钱卿瑛挽着张嬷嬷的胳膊轻声道:“嬷嬷也别计较了,左右我都看明白了,岂会由着他们轻贱了我去,心里有分寸的。那陈芷本就是贝勒爷的人,和我们没相干的。不只是她,这府里的人都和咱们没关系,我们也不用和她们来往,白白的浪费时间和心力。”
“哎,嬷嬷晓得了。晚膳准备的是格格昨儿就想吃的铁板蛏子,清蒸带鱼,蒜苗炒腊肉,家常豆腐,姑娘要是饿了,过两刻钟小厨房就能做出来。”张嬷嬷脱了外袍,见陈芷带着小丫头们捧了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具进来,假笑着接过手,客气道,“这些粗活就不劳烦陈姐儿了,我们姑娘打小就是老奴亲自服侍的。”
陈芷仿佛看不出主仆二人对她的冷淡,也不坚持,笑着退到一旁,心里却苦涩非常,世上没有一个主子喜欢立场不在己方的下人,自己明明是贝勒爷派来诚心伺候钱格格的,两人势同水火,她又不敢耽误贝勒爷的事,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小芷?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出来做什么?”方笠往阴影里看了半天才出声试探。
陈芷瓮声瓮气的说了几句:“大笠子,我在里头插不上手,帮福晋那的安嬷嬷传了几次话,格格身边带来的人个个面上不露,却都把我当贼一样的防着,我端一杯茶给格格她们都不让。这样下去,不用格格赶,贝勒爷就要把我给打发了,往后府里哪处还肯收我。”
方笠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她一通:“哎,说起来还是因为不知道这位主会不会真的和咱们爷分道扬镳,看着不像耍花腔。不过你干嘛这么实心,没看高总管每次都装聋作哑指派你去么,既不得罪福晋,又不得罪这个主,每次都是你去做这个恶人,换了别的主子保不齐就找个由头把你给撵出去,这位还算宽大的,只对你视而不见。你且莫再惹她生气了,过些时日再找机会描补吧。”
“那也得钱格格能安分呆在府里。”陈芷怏怏道,拿帕子抹了抹眼睛,深吸了口气定定神,又问,“大笠子,都这个钟点了,爷在哪位房里用饭呢?爷要是也撂挑子跟她杠上了,两人铁定完了。”
方笠透过夜色看向远处许久,神色肃穆:“你知道的,爷不知道么,这个时辰宫门刚刚落钥,爷送了十四爷回宫,这会儿怕是还在路上呢。如果晚上爷真没留在这过夜,大局也就定了,你不如趁早求了大管事换个地方,不然爷到时候第一个迁怒的就是你!现在只要格格没发话,就是冷脸你也得装作不知道,精心的服侍才有出路。”
钱卿瑛不知道外头的人是怎么议论自己的,此时正扶额看着洇染沁开在裤子上的血渍,心烦道:“这棉纸也太不济事了,这还让不让人出门了,都换过几回了,还能漏出来。”
青萝卷起换下的衣裤收好,又替钱卿瑛掖了掖被角,温声劝道:“格格,女子来了葵水都是在家猫着小心翼翼的,您今天都奔波了多少个地方,也亏的您身强体健,换了别人怕早就晕死过去了。”
鸢萝则端了茶盏和在同仁堂买的乌鸡白凤丸送上,抱怨道:“格格,明儿你就歇歇吧,大寒天的万一落下了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要紧的事怎么瞒得住,要不是在马车里要换月经带子,您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钱卿瑛接过茶盏,笑着告饶:“好姐姐别生气,主要是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少个人知道就能多瞒些时日。天冷不冷也不打紧,我里面穿着羊绒衫、羊绒裤,还套了皮裤,皮斗篷、皮靴,半点寒气水汽都碰不到我哪,能有什么事。”
“啊,松松乖,把嘴里的蜡丸子吐出来还给姐姐哦。”一个没留神,托盘上的乌鸡白凤丸咕噜噜滚到榻上,被伏在钱卿瑛怀里的趴儿狗叼个正着,鸢萝连忙伸手去讨。
松松背过身去跳到地上,嫌弃的将大过龙眼的蜡丸吐了出来,放在地上来回拨弄着玩。
钱卿瑛宠溺的看着,摆摆手阻拦道:“算了,蜡皮里透出来的药味儿浓着呢,这个鬼精灵才不会吞下去,左右捡回来也不能吃了,随它玩吧。难得见松松这么高兴,这点子东西值什么呢。”
在场的知情人俱是叹气摇头,无人再劝。松松的精神头越发的不好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又没个血脉留下来,钱卿瑛是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它玩的。
虽然加了甘草,这乌鸡白凤丸还是有掩不住的苦味,所幸药渣子不多,火急火燎的灌了许多温水,又吃了几片糖菠萝才算把药味和苦味勉强压了下去。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片请安行礼的声音,就听胤禛在打发人:“饿死了,你们格格晚上吃了什么,小厨房还有什么东西速速做了呈上来。”
钱卿瑛的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不耐的挥挥手:“这书我也不看了,快把东西都收起来,关好里屋的门别让他进来。”
鸢萝胡乱的点点头,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掩门,就在门快要合上时又被一只大手给推开了。
胤禛一个箭步挤了进来,恍若无事的笑道:“做什么呐,这么早就要睡了?”
“你这么来回奔波两头做戏不累么?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轻轻揭过了?你该有多瞧不起我?我又要有多贱多蠢?才能安然消受这暖床奴婢的身份?”钱卿瑛顿住脚步转过身体讥讽道。
胤禛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钱卿瑛就连珠炮一样的堵住了他的嘴,“你不用问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怨你恨你,一千次一万次我的答案都一样,你这样轻贱我、糊弄我,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哎,你气爷恨爷,让你打一顿出气就是,何苦又哭了。”胤禛叹了一声,伸手去擦钱卿瑛的眼泪。
“你别碰我!”钱卿瑛一把甩开胤禛的手,悲不自已的惨笑,目光有几许迷离,“打你有什么用,杀了你才干净呢,我是杀不了你了,就等着你们来杀我呢!感情你是不急的,砧板上的肉是我不是你!”说完悲悲切切的一路踉跄到床上。
“汪汪汪。”松松丢下了新玩具,跟在后头雪团儿似的滚着过去了。
胤禛束手无策,只能随她去了,一个转身却才在一个硬物上,及时的收住了脚,弯腰去捡。
蜡丸上的红字被啃得模模糊糊,隐约能看见“白凤”二字,走到外间招了陈芷来问:“这是什么丸药,可是格格现在吃的?”
陈芷茫然的摇摇头,讷讷道:“奴婢不知,最近格格都不让奴婢近身服侍。”
胤禛皱眉 ,沉声道:“怎么弄的,你都做了什么让她这么不待见?!”
陈芷低下头,神色低迷的回了一句:“每次安嬷嬷来都是奴婢替她传的话……”
不知道自己还要孤灯冷灶的守多久,胤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下去吧。顺便看看小厨房的饭做得了没有!”随便捡了张纸将黏糊糊的丸药包裹起来,放进荷包里收好,想着明日上朝带到太医院让人看看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症候,现在连提都不跟自己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