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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未曾落下迷惑之泪、凝结成气泡里残存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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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给予回应,最终——却放弃给予回应。

不行、不行,那是不行的——

心中清楚知晓这一点,那道封印将自己封锁得更紧。

然而,到底是哪里不行——

是继续逃避不行,还是说出答案不行——在封印加固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无痛症者的伤痕、第一次感受到了开裂的疼痛——

连同过去的伤痕一起。

靠着服用什么神秘的药片来抑制自己的躯壳和灵魂的疼痛,所以即使被伤害也感觉不到,却因为阑尾炎忽然之间觉醒了如何感知疼痛的力量,甚至也开始能够将整个世界完全扭曲——在疼痛着的同时,似乎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活着的喜悦什么的——

并不是那样的存在。

反而更像是饲养在动物园的老虎,若是保持投喂生肉和活物,在能够增强观赏性的同时,野性也就一并被保留下来了。

野性被保留下来了什么的,也就意味着——也会有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人类的可能性——

或许为了人类的安全着想,至少是为了饲养员的安全着想,果然还是把牙齿还有爪子全部都处理掉比较好。

不然也许会出现用满是胡椒粉的手帕擦拭狮子的鼻子,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就把头颅咬碎的意外。

哪怕那是一只相当温驯的狮子,也会忍不住将自己嘴巴中的东西用自己的牙齿从正当中分割开来。

可是那样又会失去观赏性。

同时也会有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发来警告——

“我讨厌人类。”

那是多年之后,从自己的同伴的口中听到的宣言——

曾经在吉原之中、在各个宅邸之内做着奇怪的生意,之后又在出售百合漫画。

也会忍不住偷袭【里之世界】的存在,在大部分【世界】都会演变成互相伤害的状况。

然而——这似乎也算是互为表里——

在大部分【世界】会毫不犹豫杀人、利用人——

也是因为其能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打算和任何人类维持和平的那份态度——是那样的真挚。

尽管自己并没有被饲养,可是——却曾经被做着类似的工作的人类招募过。

因为天然的兽族的血统,能够做人类很难达到的高度的驯兽师——

共情能力什么的——如果胡乱共情似乎是会带来灾难。

所以人类不能随意去同情自己盘中的食物,否则会意识到自己每一天吃掉的都是动物的尸体——那些被人类饲养来天生就是当作食物的动物,所有的价值都是源于要被吃掉——如果把它们保护起来的话,将不会受到更好的照料。

应该说是短时间内的衣食无忧,换来自己的血肉饲喂着另外的生物,算是很公平的交易——唯独可能存在不快的部分,大概就是没有选择的自由。

如果可以选择,也未必就不会选择让自己的血肉换取安适的生活的道路——

一次次逃离水箱,试图从其他螃蟹的拖拽之中离开其中的,就让它去找到属于它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许这样就完美得多了。

那些本来不是被用作食物的动物,大概变成盘中餐的时候,更是会体会到某种绝望的心情——比如在盐水桶中装着的,其中钉着金属钢钉的动物的腿部鲜肉——

只需要用不到两千日元就能买到——只要能够找到相应的渠道。

但是那动物在生前,就只有腿部的钢钉恐怕都要花费十倍甚至二十倍的价格,其中所花费的心血更不是用清水煮过再加上细盐的那一点时间可以估量的。

不去思考这种事情的话,那就依然是食物——

一旦开始思考这种事情,就会忍不住阻拦去追捕猎物的鹰——

只是同情猎物的话,难免会陷入老鹰饿死是活该的心态境地——因为猎物是极为弱小的就那么吃掉就未免太可怜了一点,实际上阻止了鹰进食这件事,本身和捕食小动物的鹰隼的行为相差无几——

不对,本质上其实是相同的吧。

只是、没有直接杀死鹰隼而已——又或者,其实也会杀死。

看到了小小的猎物——小田鼠、小小蛇之类的太可怜了,然后就将鹰隼之类的杀死——

之后就有鹰隼的幼崽饿死在了鹰巢。

仗着自己的强大就能够将自己的世界观任意扩散——

蜣螂在滚动着什么的时候,并不会要求人类也做同样的事情;

当然、进食腐物的动物,还有其他一众吃着人类所不能接受的食物的动物,天生就长着让人厌烦的造型的动物——也不能要求人类去接受它们——

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人类计算进去的必要。

它们仅仅是活着而已,没有必要去理会人类。

甚至在折叠的空间之中,像是蚂蚁仅仅只能认知到二维平面——那些一不小心就会毁掉蚂蚁的巢穴的人类,它们是无法认知的——

如果能理解蚂蚁的语言,它们也会将“人类”这种存在视为不可认知的类似于神明一样的玩意,然后也会创立起宗教来——之后会在某一刻不再相信的时候提出“神明已死”的观点来。

《黄粱梦》的最后,也仅仅是一群虫子的一生而已。

或许那个人并非是在做梦,是灵魂附着到了一边的槐树上的虫子之中,又迅速归回。

只有七天寿命的虫子的感知到底是如何的呢。

这些——它们并不能要求人类去理解——

人类却会利用自己的年龄标准去计算其他生物——

不仅仅是那些生命远远短于人类的狗之类的生物——然后得出几年就是几十年的概念——

也会得出三百岁的妖怪相当于人类十几岁的逻辑——

到底什么是值得同情的,到底什么是值得尊重的——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设定的。

从根本而言被人类喜欢的某些动物其实相当有害、而被人类讨厌的某些动物算是有利——只要可爱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然后——如果要是能够有固定的标准的话,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事实却并非如此。

完全没有任何规律而言的规则——对于并非是从古老的时代一直延续到现代的兽族——非人类而言,就是相当莫名其妙的【世界】。

在人类所看不到的地方,也依然有兽族在繁衍。

当然,也有非人类的生命诞生。

生命得以延续,在自己的聚落之中——

探索欲之类的,当然也会驱使着非人靠近人类的聚落——就像是期待着神秘学的人类。

她并没有能被称为【原初之兽】,也并不被元老的兽族所在意,正是因为是新生的生命。

突然降临于世——对于自身没有外来者的自觉——

也会认为“星球”之类的,原本也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并且并不理解自己的族群对于人类毫无理由地疏远。

尝试、想要尝试——

然后发现了——那些既想要让野兽保留**、同时也不能伤害人的矛盾性——

甚至、还需要让保留**的野兽们互相厮杀——也许那种动物原本就没有互相争斗的天性。

人为制造会互殴的环境。

这样、这样、这样——不断施加压力、不断给予语言不通的动物鞭笞、然后让能够精通动物语言的自己去挑衅——

想要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的野兽,本身就要接受这份矛盾性。

并不能过分亲近人类,同时也不应该过于疏远。

要接受截然相异的世界观,同时在同一个动物身上实现。

不能忍受的那么就被摒除、或者是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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