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小家伙的棋是越来越厉害了。”李孟扬笑着夸奖道。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高手应有的气度,既然是因为自已没有留意到白空中还存在如此强烈的破空手段而招致败局,那么就应该大大方方地承认对手的高明和自已的疏忽,只有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半吊子才会一输棋就把原因归之于运气而全然不问自已存在的问题。
“是啊。飞飞对棋形的感觉很怪,越是短兵相接的时候表现的越是明显,尤其在涉及死活治孤方面,计算之准确,感觉之敏锐甚至不逊于职业高手。不怕您笑话,现在和他下棋一碰到攻孤制孤的局面我们就头疼。”虽然每周都有两天去忘忧清乐道场学习,但在心理上,穆建平和魏进东觉得自已才是王一飞真正的启蒙师傅,现在自已的爱徒在实战中让堂堂业余五段高手自认失败,他当老师的面子上自然感到有光,至于弟子胜过师傅,在别领域中或许是一种尴尬,但在围棋,这绝对是一种自豪。
“呵,那你们可以尽量走一些铺地板,磨官子的功力棋呀。”李飞扬笑着说道。
所谓初生牛牛犊不畏虎,年少气盛,头脑中没有条条框框,什么棋都敢下是少儿棋手的普遍优势,相对而言,经验和耐性就是成年棋手的长处,所以,扬长避短,尽量以自已的长处克制对手的短处是获得盘上胜利的不二法宝。
“呵,这个道理我们也知道,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穆建平摇头苦笑。
一个星期王一飞去忘忧清乐道场只有两个下午,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退休活动站和两个人学棋,而且道场的学习主要是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及学员之间的对战为主,活动站的学习则主要就是下棋,换句话,这一年来,两个人和王一飞从让四子棋到现在的分先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如果说有谁对王一飞棋风的感受最有体会,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穆建平和魏进东。
“对了,李老师,您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种小地方了呢?”知道李飞扬这种人不可能没事儿到处闲串门儿,魏进东开口问道。
“噢,是这样,我今天去飞飞家家访,结果到了之后一问飞飞的奶奶,才知道飞飞父母要五点半才下班,我一想,左右也是等,那还不如到你们这里来看看。“李飞扬笑道。
“呃?还有家访?呵呵,李老师,您可是真够兢业的。据我所知,现在就连小学老师都不搞家访了,想见学生父母也是把人叫到学校办公室去谈,哪儿来有象您这样大老远亲自跑一趟的。”穆建平笑道。
”呵,有那么严重吗?听起来你似乎是深受其苦呀?”李飞扬的老婆就是小学老师,别的学校不知道,但对丽泽小学的情况他还是很清楚的,虽说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本应远离社会喧嚣的校园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铜臭味儿,不过大多数一线教师还是兢兢业业,全心全意地尽着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
“呵,李老师,您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一个淘气包,三天两头老在学校里闯祸,他们两口子没少被老师叫去学校说事儿,现在,整个三年级教研组的老师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您说,他怎么可能没有体会。”魏进东揭短笑道。
“响......,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有感而发,李飞扬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别听小魏胡说八道。哪来三天两头那么勤,真要那样,我还不如直接住学校里算了。李老师,您这次家访是不是为了飞飞学棋的事儿?有什么话您直说,我们俩一定全力配合。”推了魏进东一把,穆建平认真问道。
“呵,你说的不错,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飞飞学棋的事儿。”劝说王一飞父母让王一飞去市区内上学的事情说起来和这两位也有直接关系,李飞扬也不隐瞒点头答道。
“呃?那到底是什么事儿呢?”原来真的是有正事儿,魏进东连忙关心地问道。
李飞扬笑而不答,轻轻用眼光瞄了一下在旁边老老实实坐着的王一飞。
“飞飞,李老师有事要说,你先到外边玩儿会去吧。”穆建平脑子lfn转得多快,立马儿就明白了李飞扬的意思。
“嗯。李老师,那我玩去啦。”王一飞听话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等过半个小时再回来,我还得和你一起去你家呢。”点了点头,李飞扬笑着叮嘱道。
“嗯。”打过招咱,小男孩儿抓起挂在椅背儿上的水枪颠颠地跑出了屋外。
“当年在木谷道场小林光一看到自已连背着水枪四处乱跑的赵治勋居然都下不过,所以才加倍努力,终成超一流棋手,创下棋圣连霸八年的伟业。现在飞飞也是背着滋水枪到处乱跑的年纪,而咱们这些人却绝不可能有小林光一那样的成绩,想想也真是失败。”触景生情,魏进东感慨叹道。
“成为小林光一那样的一代宗师虽不可能,但成为木谷实那样的围棋教育大家却不是一点希望没有,只要飞飞能够成材,咱们的心血就算没白费。李老师,现在飞飞走了,你可以说了吧?”穆建平笑着问道。
“呵呵,事情是这样的......”,一五一十,李飞扬开始讲述起自已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