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里德尔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那道绿色从大街上掠过。而那个穿着长袍的人也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眼神,直直的对向他的方向。
“什么——”汤姆里德尔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看到那个英俊苍白却阴暗沉郁的年轻人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微笑。
“seeyoulater?”他顺着街上那名年轻人的唇一字一句的读唇语。他奇怪那名男人为何要说出待会见,好像他们是似曾相识的老友一般。
“我们曾经遇见过吗?”也许是上个世纪也说不定。他自嘲的笑了笑,从窗户边脱身,看着自己所处在的这间阴暗狭窄的房子。
在住房与用地格外紧张的英国伦敦,在孤儿院这种又穷又破的地方竟然还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件事让里德尔对此格外自豪,更何况世界大战可能要打响的将来,工人的死亡率要比起以前多得多,他们也许在工厂里被卷进机器后,他们的儿女便会被打包起来,像垃圾一样被送往孤儿院。
床位越加紧张的现在,里德尔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的缘由是根本没人愿意与他住,据说孤儿院的孩童们听说他要从霍格沃茨回来,就匆忙的把自己从里德尔曾经的房间里搬了出去。
就跟逃离黑死病一般。汤姆里德尔,事件的当事人知道后可是愉快的笑了一天。他也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人领地,特别是麻瓜。
所以那个人怎么会对他说出seeyoulater这种傻话?他愉快的让自己跌到床上,他有孤儿院的定量饭食,可不用像平民窟的那群小孩子,给工厂机床//车间工作,手不光被烫起泡,还有可能会被卷入碾轧车间,死了也无人问津。
名叫汤姆里德尔的孩子可要感谢霍格沃茨和这所处在灰色地带的孤儿院,教会了他必须成长的道理。
他还记得,有一年高发猩红热,几乎所有孩子都染上了,而他亲眼在病床上看着,有几个奄奄一息但还活着的孩子被抬了出去,最后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处理了——有可能顺着泰晤士河顺流而下了,因为之后几乎整个伦敦都有爆发流感。
所以他靠着不知何处的毅力,生生的用自己苍白病弱的躯体战胜了病魔,他的头还在烧的晕晕乎乎时候,他却已经在逼迫自己下床走路了。
之后孤儿院来了几个医生,挨个检查他们——汤姆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拖走活活送入火/葬场了,但他们只是把他从椅子上推了下去,如同驱赶小鸡仔一般将他赶出办公室大门。
所以他能够活下来,并获得一个单独的床位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而已。他从死亡,病痛,人际关系中脱离了出来,在这场黑暗游戏中获得了第一名的奖励——霍格沃茨的机会劵。
汤姆里德尔突然听到了楼下嘈杂的响声,伴随着间断的惊呼声。他嘁了一声,用手指堵住双耳。
也许又是搬来了一个儿童,或者是某个人死了。这种声音的发出在这个时代的伦敦是一点也不稀奇的。而发出惊呼也许只是那具尸体死状凄惨,或者是那个儿童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在大哭大闹。
汤姆不信命,他不相信自己生于泥泞湿热的泥潭中——尽管斯莱特林来自于泥潭。他在一年级就在禁书区中寻找到了一本书《寻找血缘》里面是高深莫测的血缘魔法,全数用撒克逊语写成。
他没有学会那个跟随血脉寻找亲人的咒语,因为它需要庞大到极点的魔力量,但他通过溯源魔法,寻找到了赐给他魔法力量和蛇佬腔的先祖血脉,萨拉查.斯莱特林,同时也找到了仅存的唯一分支的名字:马沃罗一脉。他自己居然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他知道了自己是斯莱特林的血脉,知道自己必须传承斯莱特林的野心,因为他拥有着马沃罗这个名字。
他的力量传承自斯莱特林,他也必须接受斯莱特林的一切观点,因为他接受的是祖上福荫。
但是……呸!里德尔修剪齐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力度之大似乎要从中掐出温热的鲜血。斯莱特林的子孙又如何?还不是蜷缩在孤儿院里惶惶不可终日,身世不明?
斯莱特林的躯体对于他来言毫无油水可言,但他却因为自身原因只能将所有“祖上福荫”尽数接受!
呸!指望我跪下然后感谢斯莱特林的大恩大德?!指望我身上永远留下斯莱特林的标记!好一个斯莱特林!好一个马沃罗!
汤姆里德尔虽然盛怒着,但他依然察觉到了一阵不合的噪音,从他的门口传来。其中伴随着科尔夫人的大嗓门。
“到了……先生。”她这样说着,伴随着虚浮的脚步声,看来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喝杜松子酒的酒伴。
先生……还有到了是什么意思?汤姆里德尔的思维在高速运转,他清楚没有人会拜访他,先不说他是否在伦敦有亲人,那些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还是一个问题。知道他的存在,还会纡尊降贵的前来的人是——他惊恐的从床上跳下,魔杖呼啸着似乎要蓄起魔力,但他只是冲向他的个人柜子,试图把它与里面的秘密一同锁住。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他看向门口,心中一片冰凉。
但来人居然不是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