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括,跟那个喜欢纸上谈兵的大聪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碰巧同名而已,但如果老天愿意让我选择的话,我还不如去当那个至少还被重用过的古代人士,至少不用经历这么多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了。
在我人生的前25年,一切都像一个普通人应该经历的事那样平平淡淡地发生了,直到一年前,某个省份突然爆出怪兽出现的消息,对于一个小时候看过奥特曼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就仿佛发生在梦里,事实上,这一切确实就像梦一样,突然出现而又突然消失。
只是,在变身者出现的消息广为人知,却没什么超能力犯案的消息传出,因此大家的生活好像还是该咋样咋样之后,这看似已经消失的梦境又重新降临到我的生活,并且是以噩梦的姿态。
怪兽出现的半年之后,接二连三的厄运不停歇地发生在我身上,先是父母因车祸去世,因为我没有女朋友,所以似乎那个不存在的她逃过了一劫,但我经营的公司没能逃过这莫名其妙的厄运,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陷入财政危机,最终以破产收场。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在一天我回家的路上,绑架这样的小概率事件降临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我的厄运大概对别人也能起效果,因此就在绑架犯们决定通过水路将我运到他国的时候,承载着我们的船碰上了海底地震,非常幸运地直接翻了,等不知为何还能活下来的我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周转几周回国的时候,却发现银行卡已经被盗刷,家里的财物更是所剩无几,就在我面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发呆的时候,一个贼翻窗跳进了我家的阳台。
那大概是这一年来我心情最好的时候,当我看见一看就是蹲点了好几天的贼一进门发现毛都没有了,只能和我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真是想笑晕过去。
可能是笑得太厉害了,那个贼恼羞成怒,把我揍了一顿之后才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当我对着肿得像河豚一样的脸进行安抚的时候,家里的房门又被打开了,此时我已见怪不怪,这个时候就算你告诉我现在要闯进来一个2米的大汉,前来对我实施入室抢劫,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但进来的并不是一个2米的大汉,反而是一位身材相当妖娆的妙龄少女,就在我肯定我果然是马上就要死了,连妖魔鬼怪都能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地府里面都是这么漂亮的美少女吗的时候,那“妖怪”开口了,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
“这是个机会,先生,再活一次的机会。”
听起来像是个传教的,但我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神仙画皮,信一信也无妨,只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倒想看看这家伙为什么专门找上门来?
于是我就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并问她什么机会,她就回答我说:“您是一个有天赋的人,有天赋的人都应该来’彼岸‘坐坐,此行路途较远,一路为您准备了些许吃食,希望您能享用。”
听起来更像是传教的了,不过我这人比较实在,当我看到她形容的吃食是国宴级的满汉全席的时候,饿了几天的我直接放弃了思考。
那女人形容的路途较远确实很远,居然直接跨越了国境,当她将我带到一处自然保护区里,并当着我的面在一棵树前摆了几个手势之后,女人解释道:“您是有天赋的人,比起有金钱的人更有权力见到这一幕,现在随我一同进去吧,去见见这个世界的真实。”
…………
彼岸,一楼。
“庄家出牌啦!磨磨唧唧的。”一旁有个声音在催我。
于是我点点头,从手中打出一张牌。
【怎么突然想到之前的事了?果然是因为这家伙似乎免疫我的能力而导致我心神不宁了吗?】
在被带到彼岸之后,赵括立刻接受了赌场的人体实验,在实验过程中,赌场方面发现赵括似乎是半觉醒者,但觉醒的能力却是完全的自残技能,即不间断的由自己向他人辐射负面运气,面对这样的事实,赵括几乎要绝望,赌场却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要求——后半生为赌场服务,赌场帮你将能力调整为只释放负面运气而自身不受到厄运的干扰。
在赌场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是比运气更难发现的出千了,因此就算是一些颇有能力的人受邀请前来参赌,也发现不了背后的奥秘。
因此在庄家需要赚钱的地方,赵括总是常常出场,今天就是这样的情况,对面那名富豪(林泽诚倾情扮演)肯定也是像其他人一样希望通过赌赢得够多,来换取那个亲自面见赌场主人的神秘奖项,但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赌客的话,没道理能在和自己同台的情况下连赢两把呀,难道他用了点手段?
一般来说,像是知晓对方手牌这样的出千是走不过赵括的手的,毕竟牌运差起来谁也挡不住,除非是换牌这种程度的老千才能连续两局反败为胜。
和赵括这边紧张兮兮的气氛不同,林泽诚旁边的赌客都快乐疯了,如果是普通的赌博当然激不起这些富豪们磨砺多年的心性,但在彼岸,每赢一局都是在向那无穷无尽的宝藏靠近,因此当一些老赌客发现这个刚上来的楞头青居然在著名的赵先生手下赢了一局之后,立马选择了跟牌,果不其然地跟着拿下了第二场的胜利,颇有一种我们几个真强的风采。
倒是林泽诚自己却在跟着赵括一起紧张,除了还是有些担心这被动技能到底靠不靠谱,比起随便怎么抓牌都是场上最好牌组的赌局,他更担心目前还没见到的兽耳娘们。
梦魇冰刀在分成十几份后的致幻能力是很一般的,伪装个身份就不得了了,想要用它来大摇大摆地出千不太可能,因此我们中就只有会出千的几个人去了其他的赌桌,其他的人则是要么留下来观战,要么闲逛几圈,顺便吃点特色小吃,直接将赌场当成电玩城玩,我就是后者之一。
不过我倒是对赌之一事没那么上心,吸引我注意的是远处一个戴着脚镣跑过的猫耳娘。
我,蓝星叶,蓝星华夏著名热心市民,平生没有别的爱好,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因为一些事件导致自身就拥有了足够的美貌(主要还是可爱偏多一点)之后,我自然就会将目光放到那些更为美好的事物,就像当初毫不犹豫地救下涂山灵灵那样,现在的我,也将对这只受尽压迫的可爱猫耳萝莉伸出援手。
“你好……”
“嘭!”地一声,女孩被踹飞出去,倒在地上滑行了十几厘米,皮肤和并不十分光滑的地板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爆鸣声,与此同时,女孩手中的餐盘摔在地上,不出所料地碎了一地,其中有一块碎片还直挺挺地穿过了女孩的猫耳。
女孩的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然而她却在挣扎着爬起来,只是这动作似乎并不来自于女孩的坚强,而是来自于一种对不这么做就会有很严重后果的恐惧,就像实验室里接受电击反射训练的小白鼠,一看到电极就开始浑身颤抖。
“什么玩意儿?!这破地方的服务就这样?”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大叔指着倒地的女孩骂骂咧咧,似乎还不爽地打算上去补踹几脚。
只是正当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低头一看,只见在被肚子遮蔽的大半个视野里,一条被切开了一半的腿正在疯狂地流血。
为了让这位放在末世小说中都活不过三句话的混蛋好好体会人生的美好,我特意压制了梦魇冰刀上幻觉法则的作用,为的就是给顾客带去最真实的体验。
“喂,我说,就算你现在冲出去找医院,你的这条腿和你的命都一起救不回来了呢,不如来和我对赌一把吧,我这里有能救你的灵丹妙药。”我一把拉住在挣扎着起来的过程中险些再次被碎盘子刮伤的猫耳女孩,神色淡漠地说道。
这我真没说谎,首先这个小世界里肯定不会有愿意就这货的医院,其次想从这里出发去别的医院,他得先跨过自然保护区这个除了直升机,没有其他交通工具能到达的坎,相比于正常赌局的十多分钟,怎么看都是去医院死得最快。
话说我现在用的这个外在形象就是当初获得梦魇冰刀时,用的叶星澜那个马甲,毕竟当初用幻魅捏脸的时候,我可是很费了一番心思,虽然这些时候没什么机会用到他,但并不代表我已经忘了,如今凭借我帅气逼人的姿态强势返场,肯定能给这些宵小之徒足够的震撼。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求和这个欺负猫耳萝莉的混蛋对赌,哼哼,那当然是想让他体会一下在赌局中比出老千更加险恶的行为——烧条。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确认了自己的伤势之后,那个胖大叔瞬间慌了神,然后在听说我有救命药时又立刻眼中放光,哭爹喊娘地请求我将救命药给他,并表示自己愿意出很大的价钱,没等我心中思考完接下来要如何是好,胖大叔的价格已经加到了上亿。
看着他死死地捂着冒血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救,我更加确定了来这个地方的人大多已经知道了特殊力量的存在——他似乎很确定我的灵丹妙药能瞬间救他。
“小兄弟,一看你风度翩翩,一定是奇人异士,陪赌实在来不及,我愿献上一亿资产,还请你救我一命!”
正当我心说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没打算取你性命,只是想让你半死不活而已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扯我衣袖,换算成叶星澜的身高和着装,应该是有人在扯我的衣角,蓦然回首,却见猫耳女孩低着头默默地抽泣,只是一边扯着我的衣角一边用极小的幅度摇头,似乎在阻止我继续为难她的“客人”。
虽然妹妹经常评价我不能分辨语言背后的深意,难怪语文阅读理解回回不及格,但这样的场面任谁都能理解背后的含义,于是就在那一刻,身为叶星澜的我,转过头去直视着正捂着自己的腿叫苦连天的胖大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
“那可不行哦,这里可是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