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了身子,揉着眼睛说:“你们选吧,我喝多了难受。”
“那好吧,我来给你们分配。”他站起身拉着一个女人摁在我身边坐下,又去拉另一个,自己搂着最后一个女人坐到了一个角落里。
室内的灯光十分昏暗,只有沙发对面的大电视一闪一闪的,在电视闪烁的瞬间能够看清每个人,我静静地观察着,三个人分别搂着“自己的女人”亲着、啃着,手在女人的衣服里肆虐着,女人不时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
“大哥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不喜欢我帮你再找一个。”我身边的女人搂着我的胳膊问道。
“你别误会呀!我是喝多了酒头疼,你非常漂亮,不用换。”我慌忙解释着。
女人听了很高兴,双手开始在我的脸上、身上揉着、捏着,媚笑着说:“我帮你醒醒酒吧。”
不知什么时侯,三个男人带着“自己的女人”走了,我心里顿时有些起急。
“大哥,咱们也换个地方亲热亲热吧,老妹保证让你满意。”她边说边在我的两腿间揉搓起来。
“不用了,咱俩唠会嗑儿就行。”听我这样说,她坐在一边不再讲话了,拿出手机翻看着。
我也拿出了手机,心想为何不利用这个时间和孔梅聊聊呢,“亲爱的,我在乡镇歌厅里呢,晚上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他们几个领着女人去哪儿了,只剩下我自己坐在包房里,他们不会觉得我不合群吧?我感到很孤独。”最后加了两个流泪的表情发给了她。
孔梅马上回了信息:“小治,你是个理智的男人,姐相信你能经得住诱惑,不要怕不合群,不好的群不能合,胸怀大志的人都不会随波逐流的。”她加上了两个笑脸。
“你别总姐姐的行吗?我听着心里难受。”自从离开我以后,孔梅开始以“姐”自称,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刚才旁边的女孩一直诱惑我,拒绝了她几次生气了,我心中有些不忍。”
“姐就是姐,永远都是,姐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在抵制诱惑和拒绝坏人的时侯绝不能心软,否则就是愚善。”困惑的时侯,孔梅的话总能让我眼前一亮。
“等我调研结束了你就回家吧,我离不开你。”
孔梅停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好了,快回宾馆休息吧,我也困了,别说了,听话。”
我再发的信息她都没有回复。
伴随着高跟鞋踩到地面砖上的声音,李清开门走进了包房,她睡眼惺忪,一脸疲倦,好象还没有醒酒。
李清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我身旁的年轻女人说:“妹儿,你先去忙吧,我陪陪小帅哥。”年轻女人起身和我个招呼离开了包房。
“小帅哥怎么了?没看好刚才的女孩吗?”李清挤到我身旁坐下,贴着我的耳边说话,呼出的热气直扑脸,身上的香水味儿很浓,却不象孔梅身上的香水味那么清新,闻起来有点晕。
“不是,酒喝多了头疼。”我不自觉地挪了娜身体。
“进入社会可不能象大学生那么腼腆了,吃不开呀!”她非常随便地拉着我的手说:“来,姐陪你跳个舞。”
李清穿的高跟鞋足有七厘米,加上她本来就不矮的个头,和我站在一起很相当,搭在肩膀上的手几乎搂住了我的脖子,移动脚步的时候脸偶尔会贴在一起,随着乐曲扭动着腰肢,宛如一条蛇在嗅着自己的猎物,寻找着吞食的切入点,另一只手攥着我的手不停地摇动,手指不时按压着我的手心和手背,好像蛇在用信子试探猎物的反应。
“还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吧?过不了女人关你怎么在仕途上进步啊?”她贴在我耳边说道。
张明三个人终于回到包房,三个年轻女人没有跟着回来,看他们玩的轻松喜悦,我却感到身心疲惫。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李清看着我“咯咯”地笑着说:“陈大主任太腼腆了,见到女人就紧张,放不开呀!”赵总看看我也笑了,其他三个人也跟着笑了,我感觉他们的笑蕴藏着不同的含义。
接下来的三天又调研了九个支局,周五傍晚返回了县城。
我径直去了饭店,店里有几桌客人在用餐,孔梅见我进来笑着迎过来,“才回来呀?还没吃饭吧?”
不知为什么,看见了孔梅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真想冲上去抱抱她,但是我忍住了,平静地回答道:“没吃呢,才回来还没上楼。”
“坐这边吧,我去给你拿饭菜。”孔梅说着转身进了后厨。
我很快吃完了,孔梅走过来收拾碗筷,我凑近她小声说:“一会儿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别让我为难好吗?快回去吧,安心学习,安心工作,寂寞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是你必须忍受,以后需要忍受的事儿多了。”孔梅说着收拾起碗筷进了后厨。
等了一会儿没见孔梅出来,我无奈地上楼回家了。
冬天的夜是漫长的,没有孔梅的家是寂寞的,以前我总是喜欢寂静的夜,现在却恐惧夜晚的来临。
周六、周日两天我没出家门,先把调研的材料汇总整理,然后专心撰写论文。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自从上班以来,我一直坚持记笔记的习惯,笔记内容很丰富:新的业务知识,好的经营管理经营,工作中发现的问题,以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现在这些都派上了用场,两天时间论文定稿,题目是:农村支局经营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思考。
可能是过于投入撰写论文,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看来人还是要有追求有事儿做,无聊空虚才是孤独寂寞的根源。
按照《通信》杂志上的编揖信息,我把论文发给了梁爽,终于松了口气。晚上也没有下楼,依旧煮了点儿面吃,这两天一直在吃面。
没有开电视,室内异常寂静,石英钟不知疲倦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我躺在沙发上望着棚顶,思绪把我带回来了家乡,带回了童年。
小时候最喜欢唱那首《小小少年》,现在回想起来歌词真好:随着年龄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
人在失意的时侯最容易想家,难过的时侯最先想到的是向父母倾诉,我的父母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心思,也帮不了我,但是还是想和他们诉说。
电话那端的妈妈总是老生常谈的几句话,无非是吃、住、穿的事。我决定把孔梅的事说一下,听说我有对象了,他们很高兴,迫不急待地追问女孩儿的情况,得知比我大两岁而且离过婚,父母的强烈反应有些让我出乎意料,父亲抢过电话,明确表示他们坚决反对,骂我大学白念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放下电话,我在屋里快速地来回走动,好象刚被捕鼠笼捉住的老鼠,上窜下跳在寻找可以逃出牢宠的缺口,心情坏到了极点,终于忍耐不住,穿着睡袍来到宋姝门前,犹豫好半天才敲了敲门,开门的宋姝也穿着睡袍,看上去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沐浴液的香味。
日期:2018-06-221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