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族无能,未能守护好梧桐种,还请主上受罪!”红梅诚惶诚恐道。
陈牧之俯身,凑到红梅面前道:“你担得起这么大的罪吗?”
红梅娇躯一震,轻咬嘴唇迟疑道:“奴,奴婢愿以死谢罪!”
“你滚开,不许你欺负她!”
这时,伏苓从一旁跳出来,一把推开陈牧之。
一边托着红梅的胳膊,一边道:“别理他,他又不是我族之主,凭什么跪他?”
红梅却不肯起身,气的伏苓直跺脚。
船上的银凰一族,除了伏苓外,都已经视陈牧之为新的主人。
唯独伏苓,依旧对陈牧之不善。
“行了,起来吧!”
陈牧之别有深意的看了伏苓一眼,对红梅出声道。
红梅这才起身。
伏苓咬牙切齿,真是恨其不争。
“霓宫本该在第九阵中,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九阵以外的地方?”陈牧之一边暗暗观察伏苓的反应,一边接着问红梅说。
红梅一脸迷茫,却是对第九阵都一点印象都没有,都有些搞不懂陈牧之说的是什么。
但伏苓的反应,却并非如此。
陈牧之心念一动,揉揉眉心,接着问红梅说:“所以,你们都不记得进入霓宫,蜕变成银凰之前所发生了事情么?”
红梅仔细回想一番之后,告诉陈牧之道:“回主上的话,我族在真正蜕变成银凰之后,才能彻底觉醒灵智。”
“之前的事,奴婢只有零星的记忆,而且大多是在进入遗落之地,到落凰山之后的事情。”
“更早的,只记得有一望无际的海,海水是金色的……”
那段记忆模模糊糊,红梅仔细回忆,脑海里浮现的就只有模糊的记忆,也无法和陈牧之讲述的更具体。
不过,很快恍然大悟:“主上的所说的第九阵,就是指那片金色的海?”
具体的陈牧之也不知道,第九阵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留心到,红梅在提到那片金色的海时,伏苓脸色泛白,满眼惊恐,似乎想到什么十分恐惧的事情。
但红梅却偏偏没有这种反应。
不止是红梅,随后,陈牧之又问了芷兰,还有和红梅同行的那些银凰族人。
有人记得和红梅差不多的事情,更多的则对蜕变成银凰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由此,不难甄别出,她们各自血脉的纯粹,天赋的高低。
同为一族,红梅能从她们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她们当中的领头人,不是没有缘由的。
血脉,天赋越好,对先前的事情,记得的也就越多。
“苇姑送我们离开霓宫后,让我们分散各自隐匿踪迹,你为什么违背苇姑的命令,公然建立玫红庄,将族人全部收拢起来?”
“就不怕被一网打尽么?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拉着那么多的同族,一起找死?”
伏苓突然向红梅发难。
红梅的修为远在伏苓之上,而且素来都是极有主见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伏苓,总是觉得心慌,莫名矮一头一样。
这种感觉尽管没有面对陈牧之时感受的那么强烈,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不止红梅,和红梅一起的那些银凰族人,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这是来自血脉上的压制,只是红梅她们得到的传承有缺,自己都不知道这点。
但却被一旁的陈牧之,看的一清二楚。
其他银凰族人本想为红梅争辩。
但伏苓目光扫过众人,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在问红梅,你们还有没有规矩?
除了曹越外,无人敢直视伏苓的眼神。
红梅将要开口,却被陈牧之打断:“好了,你做的没错。”
有陈牧之给红梅撑腰,红梅暗送一口气。
伏苓却气的双手握拳,要和陈牧之动手一样。
她看出来,陈牧之这分明就是故意在跟她作对。
愤声道:“陈牧之,你混蛋!”
陈牧之呵呵一笑,针锋相对道:“既然你不认我这个主上,那么我现在是不是有权将你逐出银凰一族?”
四目相对,无形中仿佛火花四溅。
“你敢!?”伏苓依旧寸步不让。
陈牧之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漂浮在眼前,血中倒映着混沌海的一角。
“我陈牧之,以银凰一族之主的名义……”
随着陈牧之话音的落下,那滴血开始蠕动起来,形成一脉特殊的大道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一旁,红梅等人纷纷跪倒在地,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见陈牧之来真的,伏苓又一次委屈的红了眼眶。
但执拗的扬起下巴,绝不向陈牧之妥协。
以命魂引动和银凰一族的大道契约,就在陈牧之将要完成仪式,断开伏苓与银凰一族的气运纠缠,真正意义上,将伏苓逐出银凰一族之时。
陈牧之主动中断仪式,走近伏苓道:“你记得第九阵的事对不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陈牧之相信,对于伏苓而言,将她逐出银凰一族的这个惩罚,绝对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以承受。
伏苓眼神躲闪,真的被陈牧之给吓到。
脑海中不断闪回有关第九阵的回忆,金色的海面下是无尽的孽魂,一尊银凰顶天立地,羽翼下庇护着无数的族人。
岁月长河从那尊银凰的身边冲刷而过,不断带走银凰体内的生机,还有一头被银凰按在脚下的狼,日夜嚎叫,金色的毛发,就是那片金色的海……
想到这里,伏苓眼瞳当中涌现出一道银芒,修为依旧,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节节攀升。
睥睨天下一样,不在躲闪,而是主动对上陈牧之的眼神。
‘伏苓’此刻的眼神,仿佛是在质问陈牧之:你敢这么对我?
抬手一巴掌打向陈牧之。
陈牧之一个晃神,那滴鲜血凝成的大道符文,当场崩溃。
血丝溅了陈牧之一脸。
回过神来,陈牧之急忙抓住伏苓的手腕。
这边刚拦住伏苓的一巴掌,伏苓就又一脚踢向陈牧之的下身。
给陈牧之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并紧双腿,将伏苓的脚夹住。
“喂喂喂,你冷静点,我没有恶意,就算以我为棋,也总该告诉我要怎么做吧?”陈牧之试图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