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国公之女沈芷,珩璜有则,礼教夙娴,蕙质兰心,深得朕与太后之心,现朕与太后亲赐婚于澈王景寒澈,赐号为宁,钦此。”只是短短几行字,首领太监很快就宣读完了圣旨。
这条圣旨将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沈芷听得时候却很平静,全然没有之前等待时的紧张,连知道自己被指给了风流好色的澈王的时候脸上都不起一丝波澜:“谢主隆恩。”她起身接过了太监手里的圣旨,并按规矩给了赏钱。
首领太监接过赏钱更加笑脸盈盈:“王妃,这还是皇上和太后头一回给王爷指侧妃赐予封号的呢!”
沈芷低头不语,封号又如何,只是一个风流王爷的侧妃,以她的身份着实委屈些,赐予封号恐怕是表以安慰罢了,宁?是让她平和静气,安宁接受吗?
书惠对于沈芷的结果也很是感到不值,可现下她还顾虑不了那么多,如今她更关心的是她的归途,可是看着公公迟迟未动的样子,她有些着急:“公公,那我的圣旨呢?”
公公突现一脸难色:“李秀女,老奴没有关于您的圣旨。”
“怎么会!”书惠讶道,一旁的沈芷也感到不解,就算落选了,也会有一道常规格式的落选旨意啊,怎么会什么旨意也没有呢!
“李秀女先别着急,并不是只有您一位,许秀女也没有圣旨,老奴听说,皇上和太后对你们另有安排,请不用担心,所以还请您在这宫殿里再多住两天。”公公连忙解释。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看着公公对她的态度还是很尊敬,想必应该不是坏事,书惠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再加上沈芷也在一旁安慰她,便也放心了。
待公公走后,沈芷开始收拾东西,她没有被封为皇妃,所以待会便要出宫回家了,因为是皇上钦赐的,回家后次日再以新婚之式入王府正式成为澈王侧妃。
“芷儿,我真舍不得你,也许那澈王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毕竟只是我们道听途说而已。”待公公走后,看着沈芷收拾东西时那有些瘦弱的背影,书惠不由觉得有些心酸。
“没事,去哪儿不都一样,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沈芷回头冲书惠笑笑,然后又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沈芷,你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输的。”
说罢,她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澈王真的如外人看到得那样玩世不恭,不务正事?恐怕不见得。她一边把她最重要的小匣子装好,一边深思道。
皇上的**添了不少人,给皇亲国戚们也赐了不少婚,指给澈王的侧妃有两个,除沈芷外,另外一个是豫州刺史崔华的女儿崔和依。还值得一提的是,那杜秋若果然不出沈芷所料,被册封为才人,赐号为灵,才人虽说不上是很高的位份,可作为刚入宫的秀女已实属难得,再加上她那落魄的家世,足以见得她确实深得圣心。
收拾完东西,又和书惠话别了一阵,沈芷便坐上了出宫回府的马车,没想到,还能出来,看来命运让她不属于这个皇宫,真的吗?那个时候,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回来。
马车行驶到到了宫外,是向沈府的方向。
“驴——”车夫赶忙停车,紧急刹车的一震让车里的人都好一阵惊慌。
“怎么回事啊!”玲珑大声向车外的车夫问道。
“好久不见!”马车帘子突然被撩了起来,景寒澈的一张俊美邪气的脸突然映了过来。
沈芷确实有一点惊讶,但她却没表现出来,面色如常道:“好久不见?我们才见过不久好吗?澈王爷。”
“对对对,”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本王这记性,昨日在大殿上可不就见过了吗!看来你对我印象挺深的呀。”
“澈王名扬天下,臣女自然有所耳闻,昨日一见,必定过目不忘啊。”沈芷平静道。
“你这是夸本王呢还是损本王呢?”
“臣女可不敢有损澈王的名威。”沈芷平视着澈王的双眼,并没有一点的畏惧。
“你这丫头,在大殿上怎不似这般牙尖嘴利,有趣,”澈王玩味似的看着沈芷,“你以后可不能自称臣女了,在本王面前要自称臣妾!”说完还亲昵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便放下帘子消失了。
在那么一瞬,沈芷有些许的晃神,她突然想起了小石头,从前他也是这般抚摸她的头发,可是物是人非,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小姐,能走了吗?”穗儿轻轻地问。
“恩。”沈芷缓过神,微微地点了点头。
已有宫中的太监提前告知了消息,沈家众人,都在门口等着沈芷,没想到几日之后还能回来,原以为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呢。
接了沈芷之后,沈家的人都说些祝愿的话,只有沈蓉一脸的不平,待人们都走后,又开始跟沈芷说起逃跑大计,沈芷当然是好笑似的拒绝了,她现在有一颗平常心,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勇敢地去面对,要靠自己的力量活得更好!
不就是一个澈王嘛!搞定他,小意思!她这样跟沈蓉说道,让原本忧心忡忡的沈蓉也不禁被她逗笑了。
衣裳都是宫里赏下来现成的,由于是秀女赐婚所以也并不需要准备嫁妆什么的,第二天只要一台花轿直接抬到王府就行了。虽说不需要准备嫁妆,但沈国公还是替沈芷准备了不少东西,没料到这个结果,准备得比较仓促,但其中并不乏珍奇古董之物,足以见得国公对于她的重视。
次日一早,两顶花轿便抬进了澈王府,澈王风流爱玩,自是请了不少狐朋狗友前来庆贺,王府里好不热闹,在众人闹闹哄哄中,拜堂好不容易结束了,沈芷和崔和依一东一南被送到了不同的院落。
进了屋子,待下人都走完了,沈芷便一把接下来盖头,这东西闷了她一天了,真是难受!她起身去桌上拿了些点心吃,又仔细打量起这屋子里的环境,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摆设也不乏名贵器物,再加上一路走来她低头瞧到的那些院落坏境,看来这景寒澈给她的待遇还不差,就是不知道和这府里其他妃子比起来算什么水准了,人只能永远通过比较来了解自己的地位和水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沈芷都倒在床上睡一觉醒了,久到天都已经黑了,由于睡的姿势有些拘谨,她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便起身在房里踱步起来,不一会儿又觉得有些闷,便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李泽冶!”沈芷不由感到惊讶,她这屋子设计得巧妙,主卧的窗子正好对着院子的一个后门,此时那个小门正半开着,打开窗子的一瞬间借着明亮的月光她恰好看见了李泽冶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怎么会来澈王的婚宴?澈王邀请的大多是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以前也没听沈蓉说李泽冶与澈王有过什么交集,再加上沈蓉一直对这景寒澈嗤之以鼻,这李泽冶怎么会来呢?难道他和澈王有私交?
“王妃,王爷来了!”正当沈芷站在窗边疑惑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穗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