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无非是自家有一个侄子,向来仰慕长公主的才华,有听闻长公主府幕僚众多,想暂住长公主府学习。
李聿青便是第一个不同意,话也是刻薄的刺人“谁人不知你家那个侄子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哪怕是圣贤降世,也教不好那个榆木脑袋吧。”
赵宽的脸色黑的吓人,他自然知道自己那侄子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那与其闲置,不如做一个弃子,送与长公主府做人质,以此来拉拢东方疏。
眼看尉迟静和东方瑄都没有出手干涉二人争执的意思,东方疏只觉得一阵头疼。东方疏不清楚赵宽将侄子留在自己身边的真正用意,是作为质子投诚,还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东方疏现在醉意正浓,只想着赶紧出去透透风,况且她也是从来不惧怕那些诡计手段的人,便直接干脆利落的打断二人的争执。
“够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东方疏蹙着眉,眼中有几许怒火“皇城脚下,天家威严,哪许你们如此放肆!”
三两句话就将他们的争执摆平,随即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下坐的众人,最后把眼神凝视向赵大将军。
“赵大将军不是想将贤侄送到我公主府学习吗?”
“那便来”东方疏一甩袖袍“每日卯时,我会安排好幕僚给令贤侄好好教导。”
一场闹剧下来,东方瑄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阿姐,眼神一如当初,好似不改分毫。但东方疏明白,早就已经改变了,从他登上皇位开始,不,或者是更早,他的眼神早就不是弟弟对姐姐的仰慕之情了。
可笑自己竟从未发现,直到那些秘密都暴露在她的面前,逃才像个逃兵一样,逃回了自己的门派,避世不出。
东方疏的眼神略含失望的看了东方瑄一眼,叹了一口气,别让芍药扶着自己到外面散散步,醒醒酒。
东方瑄怎么会不明白东方疏的意思,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所以他们永无可能。但是东方瑄他放不下,数十年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两人都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数十个兄妹如同仇人一般相互砍杀,在这一场惨烈的王位之争中,只有他们二人是最后的胜利者。
东方瑄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白玉酒樽,整个人的内力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霎时间,酒樽化作了玉色粉末。
“阿姐,我不会放手的……我死也不会…放手……”东方瑄的眼里是一片狰狞,但表面上还是那个皓月一般的帝王,皎洁无暇。
在东方瑄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上拿的一壶酒就这么跌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
东方瑄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是往常一般温温和和的语气“带下去吧。”
站在东方瑄身侧的贴身太监承德立马心领神会,立马堵住了小太监要叫喊求饶的嘴,手刀将他劈晕,殿内的侍卫立马轻车熟路的将小太监带了下去。
承德看着小太监的样子,心中闪过了几丝怜悯,真是好巧不巧,偏在帝王不高兴的时候出岔子,但是做事毛手毛脚,一点规矩也没有,如今拖出去打死也不算是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