卋罖已经不知是几时醒的了。
但是这一觉睡得她筋骨都舒展开来。
推开门去,庭院中坐着喝茶的人立刻转过头来。
他的脸上分明有惊喜。
我有些鄙视,偷偷喝他的茶水。
“怎的?”
“没什么,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大可过来看一眼啊。”
“我吗?我不敢。”
哥哥喝了口茶,苦笑一声,看着她,姐姐却不敢对上他如此深情的眸子。
我站在那里颇有些尴尬。
“你。怎么住在如此荒凉的地方?”
提起个话头,卋罖却突然后悔。
“我吗?你杀了岳池州那天,岳池州向我调兵了。但是我并没有同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先后行动了两次,才把他杀了。在那中间,他记恨我,同样,也因为死掉的锦州,他要找我报仇。”
“药庄的人几乎没有习武的,我的令牌被偷了,调不来兵。”
“药庄就在我面前眼睁睁的被毁了,药庄里的药都被我一把火烧了。”
姐姐不禁冷哼。
“那你倒是挺惨。"
“一件大事,却遭两方仇恨。”
天南听了的话,倒是没有愤怒,只是仍然静静的看着她。
“小望,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解释了又能怎样,最终的结果不是你害了我吗”
“过程的无奈就可以抵挡结局的罪过吗?”
他似乎被姐姐说的无地自容了,一脸淡淡微笑的表情有一丝崩裂。
“小望。。。对不起。”
他锤向自己的胸口,狠咳起来。
有些不太对劲。
卋罖急忙上前把住他的手,想探探他的气息,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炙热的目光过分灼人。
“你,你太虚弱了。"
“我这里还有些吃的,你吃些吧。”
“我就先走了。”
她怕再看见他的眼睛,挣脱开来。
她将她的烟筒给了我。
让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拉响这个烟筒,她就会回来。
“小望!小望,我求你,你,,,”
哥哥的声音逐渐微弱下来。
天南伸手,却扑倒在地上,十分狼狈,他用力抓着身下的尘土,咬牙喊着姐姐。甚至有些愤怒,天南看着姐姐的背影,突然觉得又是一种无力感。心头绞痛,痛的他无法呼吸,就和多年以前,他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看她一样。哥哥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他似乎有些泣不成声了。
我深深呼了口气,胸口像是被针刺了一样,难受。哥哥真的难过了。
听他的声音。
绝望。痛苦。孤立无援。
后来姐姐下山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
有时不免担心我们两个的情景。
高兴的是姐姐居然遇到了他。
卋涯
这小孩子如今已经长得高大,帅气了。
唯独不好的就是还是很爱哭。
姐姐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帮人家搬箱子,看到卋罖的时候,把箱子一撇就跑过来抱着她哭。他说想她,他不愿意做别人的侍卫,就一直在干苦力,我姐姐打趣道,那我的侍卫你还当不当?
他倒是有些脸红。
扭扭捏捏的说着,如果是小姐你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姐姐越发觉得他可爱。
请他吃饭,又给了他300金,聘请他来当我的侍卫。这小伙子倒还有些高兴,冲上来又抱她。看他挠挠头笑嘻嘻的样子,倒也没多想什么。
她请他在最贵的望归楼高高兴兴的吃着
分享各自的经历。
聊的十分愉快。
却听得一声声响。
姐姐立即转头看去,原来是那处荒山,因为离得有些远,只能听见淡淡的烟响。她心头一紧,拿起佩剑就走,却忘了对面的卋涯。
卋涯面色一僵,随即捏紧了拳头。一把夺下小二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当家的,您不去?”
“不去!”
卋池狠狠盯着手上的那枚玉铜钱。
“小姐终究还是选择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