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白若梨花,纷落于那城堡的墙上,给那些墙体扑上了一层银裏,那些一层又一层皑皑的雪,厚而柔软,城外都有几个小孩会在上面滚爬,或者在雪地上扭打着玩。反正摔倒了有这雪垫着,也不疼。而摔倒的那个会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抓起一团松软的雪嘻嘻哈哈地糊在对方白又冻得通红的脸上。
在内城的城堡里自然不会让雪堆着比外面的那样厚,始终要让那军队能够自由出入,不可能让那马腿踏在雪里不知深浅,那样马儿都不敢走的,它会害怕那深雪里有什么陷阱,马也有自己的智商。
只要到了冬季,内城里的雪是会有人定时去处理,这在圣比斯拉城里还专门有这方面的官员:清雪司。
其实就是把夏季的那几个清道夫叫来组成了一个新的组织来负责清雪。
不过介于今年的天气似乎比往年过于寒冷,以及其它种种原因,所以基辅大公并没有让清雪司立即清理,而是让他们等到大雪停下了再去除了。
这倒让那清雪司偷了好几天的闲,都躲在自己所住的屋子里,对着壁炉汲取着温暖,有几个还从粮库那里寻得几个筛出来发了一点芽的土豆,也在那壁炉旁烤着吃,再上一点芥末,那刺激辛辣味道真的是好极了,特别是在这冬季,驱寒又爽口。
其实这些发了一点芽的土豆还是能吃的,只是因为那些是给基辅大公以及其它一些贵族的食物,而发了芽的土豆的确有毒伤人一说,这可关系到国公贵族的粮食,与他们的生命是息息想关的,所以为了保证安全,粮库的人都会定时的去筛选,始终这不是平常人家,这种事还是疏忽不得,如果某个公爵将军甚至是那基辅大公因为吃东西出了事,那厨师、储粮司等一干人都脱不了关系,所以他们会很严格地定时清理粮食,防止任何一种粮食伤害到基辅大公以及其它贵族。
在内城里距离清雪司向北还有五千米的地方,那里有一座会议大楼。
留里克德准第二十四世——留里克德·切尔歇走在会议大楼第四层的过道上,踩着那松软的毛毯,让他有一种脚下舒软轻盈的感觉,以前就喜欢踩这里的毛毯了,因为这些都是由鹿皮制成的,很葺软,以前在那父亲或者是舅舅在与那些王爵们商议事情的时候他都会被叫过来在一边旁听,但是始终他不喜欢那在会议上严肃的感觉,所以总是在这个时候逗他请人跑到外面从集市上买来的兔子,他以前会在每次会议前将兔子先藏在自己的衣服里,这样能不让自己的舅舅发现。
然后在开会议他觉得无聊时候,总是向着舅舅说自己肚子痛,然后便能走出会议室,然后在那柔软的鹿皮毯上用指头挑逗兔子玩。
不过后来他的那一只兔子被舅舅让父亲的那只猞猁给吞在了肚子里,那是舅舅故意这样做的,他说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留里克德家的男人,也同样罗达斯有着优秀血统皇室的男人。是不允许玩物丧志的,戏弄兔子这种事在舅舅看来他就是不务正业,而且一个男孩子玩这些东西有失贵族仪态,并且从小让他参加那些会议,是为了增加他的见识,但他却不专心学习,舅舅说如果这样他自然让父亲失望。
舅舅还说要不是切尔歇的母亲死的早,不然估计他的母亲也会责怪他的,做为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留里克德家族未来的顶梁柱,自然不能够玩物丧志。
舅舅瓦伯·库奇科总是会在他犯了一些“错误”的时候严肃地提醒他,这让切尔歇见到舅舅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一见到舅舅自己的某一根神经就绷了起来。
这也是源于舅舅杀了自己的那只兔子之后留下的记忆。
当然舅舅说了,那都是为了他的成长,舅舅很狠心地把他养的那只兔子给抓了起来,然后扔到了父亲那只不死猞猁那,那猞猁平时倒乖巧,特别是对着父亲以及他这个小主人的时候,但是当将那兔子扔到它面前时,他那狰狞的凶像立即挣脱了出来,始终是野兽,也始终是食肉动物,可不是像小兔子那样可爱,一嘴就将那兔子给吞了下去,在咀嚼的过程里它还时不时的将那兔子的骨头剃出来,最后它连骨头都咬碎了咽在自己的肚子里,吞的时候它挤出了很多的血汁,弄得一嘴的血,然后伸出了那个舌头,然后将那它嘴周围的那个的血给舔舐干净。
当时切尔歇也就才有七八岁,整个过程他都是看着眼里,这对他可没少留下心理阴影,那血肉模糊与猞猁那狰狞的样子。
那只猞猁可大了,一般的猞猁还没有那么大呢,像是一只大老虎……不,那比一只普通正常的成年老虎还要大,不说它的身长,光是它四脚站立时的高部,都超过切尔歇父亲高的两个头。
切尔歇的父亲有一米七八公分,在整个罗达斯里算是高大魁梧的了,虽然舅舅比他还要高得多,当然这身高可不是对一个骑士的标准,父亲因为骁勇善战,被称为罗达斯第一勇士,甚至还有歌颂者称他为“厄瓦希转世者”这当真是一个很高的赞誉,当然也被他的敌人称为“地下的恶鬼”或者是“冷血的屠夫”,对这样的称呼,似乎父亲留里克德·格列布并不在意,他在平日里还觉得这是一种侧面的赞美。
而那猞猁比切尔歇父亲还要高两个头。
后来切尔歇得到过它的测量资料,它是高有两米零三公分,长有四米六十六公分。
可想一只有两米多高的猞猁,那得有多大,小时候切尔歇一直都觉得那家伙就是一个怪物,因为切尔歇从小就走没出过雅罗达斯拉夫尔州,所以并不知道有猞猁一说,他也没有见到过老虎,他大一点的动物除了猞猁,除了那些马,那也就只有二姐的那一头熊。
至于猞猁,在他的认识里面就像猫一样,所以一直都叫它“巨猫”。
要不是这巨猫对自己真的很听话,每次见到他都会盘起身体来,不然切尔歇一想起它吞兔子时狰狞的表情时,就会瑟瑟发抖。
父亲的那只猞猁是他从克麦罗沃州带来的,据说到现在已经活了几十年了,其实那猞猁的确很怪,因为听环恒教里的一些先知叔叔说,一只正常的猞猁的寿命不到二十年,然而父亲的那只一直不死,而且似乎这几年还又长了些个头……大家都说这是一只被神眷顾过的猞猁,也有人说它是受到了长生不死的巫术,喝它的血会长生什么的……不过父亲也没有喝过它的血,不论别人怎么说,似乎父亲都会将它当成一个人一样,给它吃好的,平时都是上等的牛排、好喝的葡萄或者是用大列巴面包发酵的格瓦斯,父亲曾经都说过,它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
而后来回来的父亲听到自己叫它巨猫,于是严肃的说到不允许他叫“巨猫”,它是有名字的,叫瓦西里,而父亲让切尔歇要么叫他名字,要么叫他叔叔……始终切尔歇还是接受不了叫“巨猫”叔叔,所以一直叫它瓦西里。
切尔歇也很奇怪猞猁活了这么了久,没准活了几十年,都还是它的发育期不成……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那猞猁还有一个称呼便是“不死猞猁”。
现在这只猞猁就在切尔歇的身边,它虽然体型庞大,但是它踏步极轻,还真与猫相似。
外面的雪更大了,雪被大风澥稀成了冰水,形成一层贴在那玻璃上,因为那些冰水不正常的流动,所以让玻璃都显得模糊而支离破碎,似乎有几块玻璃被那大风给刮破了,出现了一道裂隙,一些风就这样吹了起来,使得走道上的蜡烛都被吹得左右摇曳,像是精灵在舞蹈。
当然此时的切尔歇并没有在在意这些,反正他裹着一件海狸皮的内衣和貂皮斗篷,那些微小的风对他来说并不成为威胁。
现在的他小脑子里装着很多事,比如什么会议啊,各大家族史啊,还有什么政党关系之类啊。
但这些事他大多也不懂,这些事都是自己的小舅舅他们强行加给他的,因为很多原因,他的舅舅得让他快速了解很多他曾经并不懂的词汇。
刚才还经历过那吵闹不止的会议,接着现在他直困着想睡觉,但因为他还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可是罗达斯的准基辅大公。
所以并没有在途中提出自己要早退休息,他依然还是坚持的完成了这一次会议,几乎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只是在会议里期间悄悄闭了闭眼睛,反正他的存在几乎就是一种象征,至于具体的事就是他听了也有一半的他听不懂,更不用说他能够提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似乎小切尔歇还怕被别人发现他闭眼,所以在闭眼的时候,他并没有完全将自己的两只眼睛都闭上,而是先闭了闭自己的右眼,让右眼休息一下,然后又将右眼睁开,再闭自己的左眼。